第1809章 1810長驅直入三百里
聯軍損失慘重但是依舊堅守著已經不那麼堅固的防線,可這條防線終究還是有極限的。
本來最堅固的部分就是第二道防線和第三道防線,這些防線也是精靈之前在邊境修建的防線。
因為這些防線當年修建的時候朝向就是矮人地區,所以相對來說這裡更加堅固,比用矮人的防線改造的部分好了不少。
可問題是,這些防線並不能再生,只要唐軍敲掉一部分,那麼就損失掉了一部分。哪怕一寸一寸的損毀,肯定也有損失殆盡的一天。
唐軍的進攻肯定不是一寸一寸推進的速度,所以聯軍的防線在堅持了15天之後,就在某些地段上土崩瓦解了。
一輛96式主戰坦克撞斷了小樹,衝出了一片樹林,用它炮塔上那根長長的炮管指向了遠處正在潰敗的聯軍士兵。
酷似04步兵戰車的唐軍步戰車也殺出了林地,然後加速繞過了友軍的主戰坦克,對著遠處的人群開始了掃射。
「突突突突!」一連串的曳光彈掃進了人群,接下來就是成百上千的精靈士兵,丟下了自己的武器,高舉起了雙手。
這些帶著M35鋼盔的尖耳朵士兵們再也沒有了抵抗的勇氣,他們被逐出了自己堅守的陣地,站在毫無遮攔的空地上,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
「我們投降了!」一名精靈軍官揮舞著白旗,帶著自己的手下們選擇了體面的投降:他知道,一旦離開了防線,他的這些步兵一小時之內可能就會被唐軍屠戮殆盡。
將手裡的毛瑟98K步槍放在了腳下,第一個精靈士兵摘下了鋼盔,膽戰心驚的看著遠處的唐軍士兵。
很快就有第二個精靈士兵跟上,同樣的放下了武器,拔出了腰間的刺刀丟在一邊,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他們不僅僅失去了自己的陣地,也耗盡了自己的彈藥,火炮之類的重武器也都丟在了陣地上,現在的他們根本無力繼續戰鬥。
那些不要命的士兵們都已經戰死在了陣地上,站在這裡的大部分都是補充兵和喪膽了的潰兵。他們無心戰鬥,所以才會成建制的選擇了投降。
仿佛是最後一根琴弦被崩斷了,唐軍的先頭部隊面前突然一下子變得海闊天空起來。而擋在他們前面的,就只剩下了各式各樣的俘虜。
一開始的時候都是一些精靈族的步兵,後來是一些炮兵和後勤部隊,再後來是機場裡的空軍飛行員還有各種級別的軍官將領。
唐軍很快就發現他們似乎已經開始向著敵人的腹地挺進了,而攔在他們前面的,只是一些殘骸而已。
沒錯,殘骸,道路上堆滿了被唐軍飛機摧毀的坦克殘骸、裝甲車殘骸、汽車殘骸……大部分都燒得面目全非,少數看起來沒起火的,也都被拆走了零件。
一些高射炮分散在道路兩邊,操控這些高射炮的士兵們早就不見了蹤影。不少高射炮都是壞的,它們被唐軍的飛機打得千瘡百孔。
而那些好的高射炮旁邊還有彈藥,只是精密的瞄準鏡被拆掉帶走了。看起來這些炮兵撤退的時候走的很匆忙,只帶走了他們能帶走的東西。
很快一座小型的城市就出現在了唐軍的面前,很快進入了城市的唐軍就發現這裡根本就沒有駐紮聯軍的部隊。
逃跑到這裡的大約2萬多名精靈士兵終於跑不動了,他們在這裡投降,交出了武器,也同樣交出了這個城市。
指揮這些潰兵的精靈軍官甚至交代了附近的聯軍部署,一天之內這個城市就掛上了龍旗,成了唐軍控制的地方。
當天夜裡,唐軍就沿著這個城市向四面八方展開了追擊,第二天中午就切斷了精靈部隊最依賴最重要的補給路線。
一直到這個時候,忙著重新建立指揮部的弗利克斯才得到消息,他的防線已經被擊穿了,一支唐國的裝甲部隊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而且切斷了鐵路線。
他不知道的是,切斷他補給線的唐軍大概只有兩個營,而至少有兩個師的唐軍部隊在空軍的掩護下,正用極快的速度沖向楊木帝國的腹地。
這些部隊占領了一個又一個精靈的村莊,控制了一個又一個小鎮。如同觸角一般,探向了精靈帝國內部。
截止到當天傍晚,這些部隊向前推進了大約150公里,幾乎癱瘓了弗利克斯元帥指揮的所有部隊的後勤補給。
弗利克斯調兵遣將希望可以將這些瘋狂推進的唐軍截斷,可他派出去的部隊很快就傳回了一個讓他絕望的消息:大量的精靈部隊已經崩潰,到處都有唐軍的部隊,整個後方一片混亂,反擊根本無從談起。
油料彈藥本來就已經不足的精靈部隊,又不得不抽出部隊來應付身後的敵人。結果還沒等他們準備好,正面的唐軍就已經殺穿了他們的防線。
背腹受敵的精靈部隊陷入了更絕望的混亂,弗利克斯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消息,他的部隊大約有十萬人已經成了俘虜。
這東西就好像是多米諾骨牌,一個倒下就意味著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投降的部隊帶動了更多的部隊投降,失去了防禦陣地的精靈部隊崩潰已成定局。
弗利克斯趕緊將自己這裡正在發生的災難匯報給了楊木一世,可沒想到的是楊木一世現在已經顧不上去責怪他的無能了。
因為整個防線基本上都已經崩潰了:不僅僅是弗利克斯負責的熱風港一線,整個北面的邊境防線,都已經出現了問題。
馮克之的部隊、贏安的部隊、史特勞斯的部隊……都在這兩天內擊穿了聯軍的防線,並且展開了對潰敗聯軍的大追擊。
依仗著誇張的機動優勢,唐軍將崩潰的聯軍分割包圍,形成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包圍圈。包圍圈內的聯軍部隊補給斷絕,很快就只能選擇投降。
比起全線崩潰的北部防線來,熱風港這邊反而看起來正常多了:至少萊恩斯和蘇薩斯負責的防線還沒發生問題不是麼。
精靈因為自己的安排嘗到了苦果:他們因為不信任其他國家,把盟友的部隊都擺在了不那麼重要的位置,現在他們自己駐守的重要位置都成了唐軍重點進攻的目標,自然精靈族的士兵損失的最多傷亡最大。
更讓人汗顏的是,被擊穿的都是精靈部隊的防線,而現在被包圍的大多數都是蘇薩斯、萊恩斯帝國這些盟友的部隊……楊木帝國方面,多少要給這些國家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其實也不需要解釋什麼了,因為這些國家可能已經沒有什麼心情來聽楊木帝國的解釋了:近百萬的部隊被分割包圍,整個精靈境內的局勢已經糜爛崩壞……誰還需要什麼解釋?
眼看著精靈方面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失去了精靈的楊木帝國之後,剩下的三個帝國還能用什麼來對抗大唐帝國南下的大軍?
此時此刻,楊木一世在自己的皇宮裡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在寶座前面走來走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現在的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處置那些前線的將領了:他投入了數不清的財富,耗費了天量的物資,動員了近百萬的勞工……修建的那條號稱堅不可摧的防線,僅僅十五天就被擊破了。
之前那些將領們都還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這條防線至少可以堅守幾個月的時間,唐軍想要突破,估計要付出數十萬士兵陣亡的代價。
可現實卻狠狠打了他們的臉:唐軍只用了15天就輕鬆擊穿了防線,損失的部隊怎麼算也不可能超過1萬人。
「陛下。蘇薩斯帝國的部隊正在向奧薩撤退,有消息稱,托里爾丟了……」一名軍官走進了大殿,帶來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蘇薩斯的部隊向奧薩撤退也就意味著,熱風港附近的聯軍防線徹底崩潰了。唐軍可以從熱風港向南向東隨意推進,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了。
托里爾可是精靈西部的一座大城,控制了這裡就等於說是控制了數百公里範圍內的楊木帝國領土。
這裡是鐵路樞紐,公路也非常發達。數不清的交通線在這裡匯聚,唐軍占領了這裡,等於說掌握了後續進攻的絕對主動權。
「托里爾不是有4萬駐軍嗎?一天都沒堅守住,就丟了?」楊木一世惱怒的反問。
實際上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能鐵了心抵抗到底的城防軍幾乎是沒有了。前線的部隊都已經崩潰了,還能指望那些新招募的城衛軍擋住唐軍嗎?
這些部隊大部分都是訓練都沒有完成的新兵,作用也就是維持維持治安,防範防範唐國的傘兵……或許防範唐軍傘兵都做不到。讓他們直面唐軍的坦克,確實要求有點兒高了。
「陛下,他們沒有抵抗,交出了武器投降了。」那個軍官低頭尷尬的解釋道。實際上托里爾的守備部隊在投降之前還發了一封電報回來,解釋了一下他們為什麼選擇投降。
他們覺得把托里爾變成一片廢墟,將數百年建立起來的城市毀於一旦是一種罪過,所以為了保全城市,選擇了體面的投降。
將大量的部隊擺在邊境上的缺陷現在顯露出來:楊木一世真的沒有部隊可以用來保衛自己的帝都了。
那些在邊境部署的部隊根本撤退不回來,他們已經被分割包圍,困守在原地等死了。
「帝都還有多少部隊?」絕望的皇帝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將領,那個將領有些忐忑的給出了一個聽起來還算讓人放心的數字:「算上城外正在組建的部隊,大約還有30萬。」
可他在回答的時候也盤算了一下,這聽起來不算少了的30萬部隊裡,能打仗的差不多也就5萬左右。
剩下的25萬都是臨時徵召組建起來的新部隊,也就部分指揮官是從其他部隊抽調過來的,基層士兵基本上也就是能齊步走的水平。
這些士兵們摸沒摸過槍都不知道,他們沒有重炮沒有坦克,大多數只是輕步兵,指望他們守衛帝都簡直和開玩笑沒有任何區別。
實際上這些部隊都是為了增援前線徵召的補充兵,原本計劃讓他們在帝都郊區訓練十幾天,然後一邊向前線開進,一邊再補充訓練點兒實戰科目,走到地方也就勉強能用了。
可計劃沒有變化快,還沒等這些新兵們完成基本訓練,也沒等他們路上學到一些有用的實戰經驗,唐軍就已經打上門來了。
所以,這個將軍還是決定把最好的選項提供給自己的皇帝陛下:「不過,陛下……您最好還是離開帝都……」
「三十萬部隊都不能擋住唐軍的進攻?」楊木一世瞪著眼睛,不滿的質問道。
那個將領低下頭來,斟酌了一下語氣之後解釋道:「陛下,前線那麼多部隊都只堅持了十五天,這三十萬新兵……恐怕……」
其實他很想和自己的皇帝陛下解釋解釋,哪怕這30萬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也沒有辦法維持住帝都的郊區防線。唐軍一旦開始包圍帝都,這三十萬人再能征善戰,也堅持不了幾天啊。
「夠了!我明白了。」楊木一世打斷了對方的話,他嘆了一口氣下令道:「想辦法在馬特斯阻擊一下唐軍!爭取一些時間!不管是談判求和,還是固守帝都……都需要時間!」
此時此刻,他豪華的宮殿顯得那麼的空蕩,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回音。那些大臣們都低著頭不說話,甚至連竊竊私語的議論都沒有。
誰也不知道這些大臣們在想什麼,楊木一世煩躁的揮了揮手,讓這些大臣們退下:他知道自己已經大勢已去了,可他還是從心底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畢竟他是一個皇帝,又有哪一個皇帝願意讓出自己的位置呢?
看著變得空空蕩蕩的大殿,楊木一世嘆了一口氣,癱坐在了自己的寶座上,望著頭頂的吊燈半晌都沒有再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