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6章 1877神明的眼睛
長安，紫禁城，地下安全監控中心內，無數閃爍的屏幕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密密麻麻地排列在牆壁上，映照出一名執勤警官年輕而專注的臉龐。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控制命令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
監控畫面中，人流如織，紫禁城的壯麗景色盡收眼底。他深吸一口氣，一種掌控全局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轉頭對身旁的同事說道：「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一位神明，高高在上，俯瞰著芸芸眾生。」
他的同事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警官，聽到這番略帶稚嫩的感慨，不禁笑了笑，回應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現在的工作確實很像神明。監視著一切，守護著這座城市的安寧。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他知道最近有一個大案子正在調查，所以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儘管這部分案件都是歸帝國安全局和內務部管轄，可他們還是有協助的義務的。
「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年輕的警官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搖了搖頭：「我們最近啟用了所有的監控攝像頭，並且加班加點地工作，就是為了要確認一些事情，找到那些圖謀不軌的危險分子。計算機系統正在進行初步比對，篩選出可疑的人員。」
「有什麼進展嗎？」老警官關切地問道。
「有一些線索。」年輕警官指著屏幕上閃爍的紅點，「有大約10個人最近經常出現在紫禁城的周圍，其中8個多次出現在了紫禁城對外開放部分。」
「這麼多？」老警官皺起了眉頭：「看來似乎真的要有事情發生啊。」
「目前還無法確定。」年輕警官謹慎地回答：「我已經把消息匯報給了帝國安全局，並且同時把郵件抄送了內務部。聽說那邊都忙瘋了，不少部門都在調查相關的事情。」
「幹得好，」老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的事情就靠他們了，這不是我們需要過問的事情了。」
「是啊，」年輕警官點點頭，目光再次回到屏幕上：「不過這麼看著這些蠢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動，還是很有意思的。比如說這個人，他今天又一次出現在了紫禁城開放區。」
「哪個？」老警官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就是他，」年輕警官指著屏幕上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帶著個墨鏡，似乎有意隱藏，不過鬍子很有特點，我就記住了。」
「要不要派人過去扣下來，仔細盤問一下？」老警官提議道。
「我也是這麼建議的。」年輕警官無奈地聳聳肩：「但是局長那邊說，內務部方面不讓我們擅自行動。估計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吧……誰知道呢。」
「那就沒辦法了……」老警官嘆了口氣：「就這麼盯著他吧……別讓他搞出什麼亂子來就行。」
「放心吧。」年輕警官自信滿滿地說：「三層安全檢查，他沒有辦法把任何危險物品帶入紫禁城，估計這麼頻繁的踩點，是為後續的行動做準備吧。」
「哈。」老警官輕笑一聲：「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他們可能還不知道紫禁城的安全防護系統，早就已經升級了吧。」
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他們以為自己很聰明，但實際上，我們早就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手中了。」
「沒錯。」年輕的警官贊同道，「他們就像是被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棋子，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下。」
「希望他們到時候不要後悔，畢竟內務部和帝國安全局的那些人，我聽說手段可不一般。」老警官說道：「到時候他們會懷念一個叫法律的東西的，畢竟法律是保護弱小的好東西。」
「是啊。」年輕警官點點頭：「紫禁城的安全不容侵犯，任何企圖破壞它的人都將付出代價。」
……
帝國安全局內，氣氛凝重，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味道。行動組最高領導，局長李奧，端坐在會議桌的首位，一言不發，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在座的每一個人。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嚴氣場，讓整個會議室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度。一位行動組的幹員小心翼翼地走到會議桌前，將一張照片輕輕地放在了桌面上。
「報告局長，經過步態對比分析，這個人曾經出現在紫禁城附近，次數高達十一次。」幹員的聲音略帶一絲顫抖，顯然對李奧的威嚴有些敬畏：「每一次出現，他的穿著打扮都不相同，其中有兩次，他佩戴了墨鏡，試圖掩蓋自己的身份。」
另一位分析組的成員補充道：「更令人懷疑的是，此人雖然沒有攜帶任何照相機設備，卻多次出現在紫禁城周圍，這與普通遊客的行為模式明顯不符。」
他捏著下巴，仔細端詳著照片上的人像，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捕捉照片中隱藏的線索：「我們正在比對其他方向的影像數據，希望能找到更多關於他的視頻資料，以便進行更深入的分析。」
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由於數據量過於龐大，中央處理器的性能有限，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完成比對工作。」
「此外。」另一位同事接著說道：「除了這個人之外，我們還發現了七八個同樣可疑的人員，他們也經常出現在紫禁城附近。」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我們正在嘗試將這些人關聯起來，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突破口。不過他們有些人是新到長安的『外來戶』，有些是來了好幾年的，成分很雜。」
「這些人並非普通的遊客。」一位資深老探員語氣肯定地說道：「他們的行為舉止非常可疑，完全不符合正常的邏輯。」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他們的偽裝在我們這些經驗豐富的探員眼中，簡直漏洞百出，可以百分之百的確認，他們正在踩點。」
「關於武器方面的調查進展如何？」李奧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負責調查可疑武器的組員疲憊地回答道：「報告局長，武器方面的查詢工作比較困難，因為我們要監管的範圍實在太大了，難免會出現一些紕漏。」
「那就撿重要的說。」李奧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匯報，眯著眼睛，眼神中透出一絲冷意。
手下人見狀，嚇得縮了縮脖子，趕緊將調查結果匯報出來：「東大陸方面，由於最近的戰事頻繁，據我們所知，最近三個月內，至少有四個狙擊作戰小組失蹤或損失，丟失的高精度狙擊步槍超過七支，相關的觀測設備也有幾套下落不明。」
吞了一口唾沫之後，他又繼續說道：「西大陸方面，軍用武器的管理相對嚴格，帳目基本都能對得上，但是民用高精度獵槍下落不明的數量超過了三十二支，調查難度很大，我們根本查不過來。」
「另外，」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匯報，「我們還進行了一次暗中調查，發現包括礦山在內，下落不明的炸藥數量驚人，估計超過了一噸，其中甚至包括一部分威力巨大的軍用型號炸藥。這還不包括炮彈，因為炮彈的管理更加複雜，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準確的統計。」
東大陸上這半年消耗掉的炮彈還有航空炸彈多如牛毛，包括那些打出去沒有爆炸的彈藥在內簡直可以說是不計其數，統計這種數據似乎完全沒有意義。
「局長，從武器和炸藥方面入手調查，效率太低，無異於大海撈針。」一位組員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我建議直接抓捕這些可疑人員，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盯上他們了，這樣他們或許會因為害怕而取消行動計劃。萬一能審問出來幕後之人，那就更好了。」
「但是，如果審問不出來呢？」另一位組員提出了反對意見，「即使抓捕了這些可疑人員，但是讓隱藏在背後的黑手依然逍遙法外，陛下的安全仍然受到威脅，這是我們絕對不能容忍的！」
「那你說怎麼辦？」第一個提議的組員反問道。
「我的建議是，」另一位組員冷靜地分析道，「一方面，讓調查武器和炸藥的小組繼續深入調查，同時增加人手，加強對那幾個可疑目標的監控，切記不要打草驚蛇，只要盯緊他們的一舉一動即可。」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一方面，利用街道上的攝像頭，密切監視那個最可疑的傢伙，我要知道他的住址，知道他接觸過哪些人，以及他接觸過的所有人的詳細資料，每一個都要仔細排查，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暫時先這麼辦！」李奧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所以只能接受了手下人的建議，開口命令道。
「是！長官！」在場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回答道，語氣堅定而有力。
……
索菲亞惱火的盯著自己面前的電腦屏幕，修長的手指頭已經捏成了拳頭。她現在終於知道，手下們為什麼一直都在說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了……
沒錯，她終於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攝像頭了。這種東西在西大陸上也同樣是一種新鮮玩意兒，如果不是接觸到網際網路，她也不太可能知道這麼個東西。
至於說她安排在長安的那個手下……根本就不會上網！因為有索菲亞的資助，這個手下一直忙著賺錢享樂，哪有功夫關注什麼最新科學技術資訊？
暴露了！這就是索菲亞的第一反應，她的第二個反應就是，自己應該還是安全的。
經常去踩點的那個心腹已經單獨行動了一段時間了，對方和她斷絕了所有的聯繫，所以即便是被抓住了也不會連累到她這裡。
只是讓她感覺到無奈的是，自己的行動計劃還沒開始，可能就有一個備用方案註定要失敗了。
和大唐帝國的銀狐，也就是帝國安全局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對手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她還是非常清楚的。她根本沒有任何心懷僥倖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的手下肯定已經暴露了。
唯一的問題是：究竟暴露了多少？
「蠢貨！」索菲亞猛地一拍桌子，精緻的臉上滿是慍怒，語氣也變得尖銳起來，「來了這裡這麼多年，你竟然告訴我你不知道電腦？不知道網絡？你每天都在幹什麼？你究竟是怎麼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任務的？」她猛地轉頭，凌厲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射向站在一旁的屬下，那眼神仿佛要將他活活剮了一般。
她的屬下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渾身一哆嗦，原本就有些尷尬的神情變得更加局促不安，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浸濕了他的衣領。
「大，大人……」他結結巴巴地開口，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索菲亞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指著面前的電腦，一字一句地說道：「這種東西，我去問過了！不少年輕的孩子都會用！你竟然告訴我你不會？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她再次轉頭看向電腦屏幕，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試圖從紛繁複雜的信息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花了這麼多錢培養你，結果你就給我這種答覆？」
她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和無奈：「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以後還能完成更加重要的任務？」
屬下低著頭，不敢直視索菲亞的目光，只能不停地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小聲地辯解道：「大，大人，小的也是沒有辦法……這種東西小的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實在是……沒辦法啊。」
索菲亞實際上也不太會用這種東西，不過她確實非常聰明，只用了幾天的時間就學會了使用電腦的其中一部分功能。儘管有些笨拙，但確實是比其他人厲害的多。
如果不是她真的這麼冰雪聰明，她也不可能在希瑞克財團里混得風生水起，更不可能和大唐集團作對了這麼多年。
「閉嘴！」索菲亞沒有理會那個站在身邊的蠢材，她伸出左右手兩根食指頭，笨拙的一個一個敲打鍵盤上的按鍵，拼寫出想要的關鍵詞，在網上瀏覽起了一些她感興趣的內容。
這東西簡直太方便了，方便到可以查看許多過去需要調查許久的情報內容。一些不那麼重要的知識，也可以隨便找到……對於索菲亞這樣的人來說，簡直就像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讓她有些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