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晴晴呆若木雞。
好一會兒,她才試圖小聲辯解:「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麼樣呢?」
燭音問她:「你能解答我這三個疑惑嗎?」
孟晴晴回想片刻,閉上了嘴。
她不能。
年輕的女孩好像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待厲南風,白月光,和柳如煙三者之間的關係。
理完之後,她渾渾噩噩地坐在沙發上,發起了呆。
芭芭拉忽然叫道:「宿主,完啦!」
燭音:「什麼完啦?」
芭芭拉有點著急地說:「這個孟晴晴,是個細分不算多的惡毒女配,主要負責在一些公共場合給女主難堪。這場晚宴上,她應該會去找女主麻煩的。」
但看她現在這個失神的樣子,顯然是靠不住了。
燭音半點不著急:「放心,這不重要。」
劇情她也看了,孟晴晴說好聽點叫惡毒女配,實際上比自己這個醫生工具人戲份都少。最多算個工具人炮灰。
就是負責時不時冒泡踩一踩女主,展示女主有多可憐的那種。
燭音說:「等下白月光要來,這場宴會重點是白月光啦,有沒有孟晴晴發揮,沒那麼要緊。」
舉個例子,如果這個世界的內容是一本小說,孟晴晴出場的那點內容,估計讀者要麼跳過去,要麼看完都沒印象。
.
柳如煙此刻可以說是志得意滿。
自從那場手術之後,厲南風對她態度溫柔了許多。而且他也答應將白月光送走,不再見面。
這段時間,厲南風日日都會回家,還會關心她的身體,兩人感情突飛猛進。
這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婚姻生活。
有時候,她甚至會撫摸著肚子上那個淺淺的傷疤,慶幸自己選擇了答應這場手術。
「厲總,夫人,你們真是伉儷情深,我敬二位一杯。」又一個不認識的人湊過來敬酒,柳如煙含笑回應,端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
目光掃視全場,對上她視線的,無論是誰,都報以友好的微笑。
其中不乏過去曾經陰陽怪氣過她的人。
如今,所有人都對她笑臉相迎。
南風的心也落在了她身上。
柳如煙再也沒什麼遺憾——
不,還是有一點的。
柳如煙目光在全場賓客中之中流連,尋了許久,也沒看到想看到的身影。
她很重視這次晚宴,早早就聯繫了家裡。
可爸媽的電話都打不通,她猜測是二老還在生自己的氣,不肯接自己電話 。
上個星期,她特意抽空回家了一趟,發現家裡的鎖換了,敲門也沒人應。
柳如煙當時苦笑不已,心知這一次爸媽是氣狠了。
她近些日子很忙,忙著陪厲南風出席各種宴會場合,還要安排這一次三周年慶典。
她決定忙完這幾天,再回家好好同爸媽道歉。
昨天她給還在上大學的妹妹打了電話,想問妹妹有什麼時間過來。
妹妹語氣支支吾吾的,態度也有些奇怪。她說自己剛找到一份不錯的兼職,實在抽不出時間。
這樣重要的場合,自己的家人卻一個都沒有參與。柳如煙心中泛起微微的遺憾。
大廳忽然騷亂起來。
許多人目光朝入口處看過去,竊竊私語之聲不絕。
柳如煙循聲望過去——
燭音也在看熱鬧。
白月光進酒店的瞬間,她就知道了。
柳如煙再如何「大度」,今天也不可能邀請白月光。
那麼,是她主動過來的?
她遠目看過去,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笑聲並未遮掩,好在她選的角落足夠偏僻,四周也無人,所以聽到這一聲的,也只有三觀正在重組,陷入沉思中的孟晴晴。
孟晴晴不明所以,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待看清楚進來之人,面上也顯露出了某種糾結的神色。
來人是白月光。
很巧的是,她也穿了一條藍色禮服。
和柳如煙海洋般的藍色長裙不一樣,她的裙子是顏色更深邃一些的星空藍,絢麗迷人的漸變,裙擺點綴著無數碎鑽,行動間光華流轉,似有萬千星辰閃耀。
兩個面目有幾分相似的女人,穿著同色系的禮服。
在場不少賓客目光都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他們許多人,都是知道厲南風和白月光之間那些傳聞的。
今天,在厲總和老婆這麼重要的日子,和厲總有緋聞的女人打扮得如此精緻上門,是何意呢?
孟晴晴亦是神色複雜。
如果沒有剛剛燭音那一頓輸出,她或許眼裡根本就看不到那麼多,這會兒已經高高興興地去迎接白月光了。
可、可想起不久前燭音的那些話,再看白月光,就很微妙了。
大家都是體面人,似眼下這種場合,厲總和柳如煙就是今天的正主,絕對是中心。
這個圈子裡沒有什麼秘密,孟晴晴自己就提前知道柳如煙今天會穿什麼禮服。她選擇的時候,會避開同色同款式。
避免撞衫是避免尷尬,同時也是給厲家臉面。
那、晚晚姐這一身是什麼意思?
她下意識就往燭音身上看,不知為何,分明剛剛才被嘲諷一通,她卻一點也不怨恨,反而覺得這陌生美貌女子很可靠的樣子。
燭音沒空搭理她的小眼神,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杯冰淇淋,正一邊吃,一邊饒有興致地看熱鬧。
孟晴晴看著看著,突然悟了。
是哦,她和柳如煙不對付,和白月光也不是多麼交心的朋友。
那她糾結個什麼,一起看戲啊!
她想了想,悄悄挪到燭音身邊:「姐姐,冰淇淋哪裡拿的?我也去拿一個。」
———
燭音:吃瓜。
孟晴晴: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