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帕的動作雷厲風行的,等到第二天早晨把汶萊扔到星槎碼頭的時候,後者本人還是懵的。
汶萊:「……」
「啊……」他看了看一身簡約服飾的自己,又看了看來自四方的好奇但不含惡意的視線。
汶萊拿出手機開始戳戳戳。
阿萊萊:你在哪兒?我到羅浮仙舟了。
結果沒想到很久沒有動靜。
汶萊疑惑的歪了歪頭。
阿萊萊: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
鴛鴦鍋是邪教:哎呀呀,有點不巧哦阿萊,今日凌晨曜青那邊不知道有什麼急事兒,飛霄將軍著急忙慌的把我叫回去了。
鴛鴦鍋是邪教:因為我是用了太卜司的遠距離傳送裝置,所以現在……已經回到曜青了。
阿萊萊:……你怎麼沒告訴我?
鴛鴦鍋是邪教:……唉,實在抱歉阿萊,著實是有點,事發突然,我這裡也是抽了個空兒回你信息。
汶萊皺著眉,而後繼續戳戳戳,不過從他戳下去的力道就能看出他的情緒有多麼不平靜。
阿萊萊:……
阿萊萊:算了,沒事,那我找一個星際航班去曜青吧,如果運氣好指不定還能碰到和我一起的人。
鴛鴦鍋是邪教:啊啊這個不急,你不是也沒有逛過羅浮仙舟嗎?離開之前我特地找了人帶你領略領略那裡的風土人情,怎麼樣?心動嗎?
阿萊萊:……不必了。
鴛鴦鍋是邪教:別呀,那傢伙好不容易欠我個人情,阿萊你就可勁兒的指使他吧,好了飛霄將軍找我有事,我先撤了啊,拜拜~
阿萊萊:???等等。
對方已下線。
汶萊:「???」
搞什麼啊?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怎麼感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自己一直在被拽著走?先是友人說他在羅浮讓自己過去,而後是葉琳娜姐不知道像是被什麼趕的一樣也把自己趕到了羅浮,結果自己人到了,把自己誆來的人反而給跑了!!!
什麼情況這是。
「您好?請問……」
就在汶萊糾結的時候,一道清脆乾淨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汶萊:「!!!」
汶萊飛快的轉過身後退了幾步。
什麼時候……
雖然也有自己在走神兒的緣故,但是來人能摸到他身後卻沒有被他察覺……
仙舟果然人才濟濟!
只見來人睜大眼睛看著汶萊精緻的半面,停了一會兒後將視線移到他整個人身上,見狀汶萊的神情也隨著緩和了些。
「呃,抱歉,嚇到你了嗎?」來人略顯尷尬的笑了兩聲,汶萊還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拽了拽自己的金色馬尾。
這是個看上去年歲不大的仙舟少年,整個人意氣風發、朝氣蓬勃的,一頭金色長髮半扎在腦後,傳統仙舟風格的衣服上掛了很多的銀飾及平安扣,能看得出問他搭配之人對其抱有怎樣的期望。
惟願其平安順遂,一世安康。
汶萊將視線從少年身上收回,隨後搖了搖頭表示無礙。
來人咧著嘴笑了一下,緊接著往前挪了兩步:「您好,請問您是汶萊先生嗎?」
汶萊點了點頭。
「那可真是太好了。」少年長舒一口氣,「可算是找到您了,將軍不是說了是一個長頭髮的人麼……」
這人怎麼是個短髮。
等等!我怎麼可以走神呢!!這也太失禮了!!!
少年忽然站直身軀,面色也有些發紅,他看著汶萊大聲開口:「實在抱歉,我是羅浮雲騎驍衛,彥卿,此次應將軍之命前來迎接您。」
汶萊:「……」
汶萊冷靜開口:「抱歉,我並不認識羅浮的將軍。」
彥卿眨了眨他金色的瞳孔:「哎……哎?」
顯然少年沒有想到被拒絕之後該如何回話,他腦袋轉了一會兒手忙腳亂的從側兜內掏出一個玉佩,而後將其雙手舉到汶萊面前。
「您不認識將軍啊,我還以為……將軍說給您看這個您就明白了……」呃,話說回來這位先生能看清嗎?這麼一個擋光線的墨鏡在這眼睛前架著。
但接下來汶萊的動作打消了他的疑慮。
只見面前這位有些瘦弱的青年輕輕將玉佩接過,然後下一秒他的嘴角就撇下來了。
雖然很快恢復了過來,但彥卿保證這位先生的嘴角絕對下去了。
「呃,那個,先生……?」
汶萊也沒有為難小孩子的意思,而是將玉佩又放回少年還沒有收回去的掌心中。
「走吧。」
「嗯?哦哦哦,我來為您引路。」彥卿也不準備問青年為什麼又同意,只是轉身開始往外走。
汶萊在少年身後默默的跟著。
「我們一會兒要先去神策府,您之前有來過我們羅浮仙舟嗎?」
彥卿年紀尚幼,顯然還是比較喜歡與人進行交談的,而且從昨晚自己偷聽到的話,還有來之前與將軍交談的過程中均能察覺出將軍要自己來接的人應該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或者說最起碼是一個以正常方式來羅浮的人。
那這樣的話就沒必要藏著掖著,板著個臉什麼也不說了。
至於此人有沒有來過羅浮……想來應該是沒有的。
不說自己時常會在青鏃姐的桌面上看到外來者的資料,就說像此人這般容貌的人如果常在羅浮晃,自己應該不可能沒有見過。
八成是個來羅浮仙舟旅遊的外邦人。
而這位外邦人是怎麼會認知將軍的……那就不是自己可以考慮的事情了。
不過他應該可以趁著沒人偷偷問問將軍。
「沒有。」
彥卿後挪了幾步轉過身子,眼睛好奇的看著汶萊。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樣。
「那先生是來羅浮仙舟旅遊的嗎?」
彥卿本以為這個問題挺好回答的,來仙舟無非就是公事或者私事,昨天聽將軍用玉兆不知道在聯繫誰,但中心就是這位文先生,將軍和那人的話聽著可不不太像是公事。
那不只有私事了麼。
結果沒想到對面的人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呃……他是不是不該問這個問題啊……
彥卿的手尷尬的抓了抓空氣。
「……沒事,我只是被人坑過來的。」
不想見小孩兒為難,汶萊還淡淡地開了口。
「哦哦哦,呃,嗯?被坑過來的嗎?」彥卿瞪大了雙眼。
汶萊點了點頭。
他是被坑過來的,沒錯,誰說也沒用。
他就是被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