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外面站著的汶萊似是若有所感的低頭看了看地,發現什麼都沒有,包括草木茂盛之地會有的一些小蟲子也都沒有。
他才又抬起頭看著知更鳥被露可逗得眉開眼笑的樣子。
大約在兩三分鐘前,他給銀枝發了一條信息,大概意思是他們到會場了,問銀枝到哪兒了。
但沒有回音,就連個表示自己看到了的句號都沒有。
汶萊皺了皺眉。
剛才他們確定銀枝走的方向就是會場的方向,那為什麼在他和露可慢悠悠的晃了過來後,發現銀枝還沒到。
他沒忍住又發了一個句號過去。
但他沒想到的是,緊隨其後來的並不是銀枝的回信,而是系統提示音。
您已不在服務區。
汶萊:「……」
他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緊接著甩了甩手機,發現依舊是沒有信號後眉毛都忍不住開始跳了。
什麼情況,這裡又不是沒有人發現過的未開化區域,還能沒有區域網?
要知道星際和平公司遍布整個寰宇,為了擴大公司的影響力,這種星際間能快速掌握信息的渠道基本上是都被他們所控制了。
這也就意味著,只要能被星際和平公司捕捉到的星系,就不會聯繫不上外界。
但現在奇怪的就是,沒有信號。
「知更鳥小姐,會場裡是不允許與外界交流的嗎?」
「?」知更鳥疑惑的看著他,「不會啊,我們還需要一些媒體以及報社發文聯繫外界呢,自然不會截斷與外界的通信。」
汶萊將手機豎在了她面前。
知更鳥湊上去看了看,下一秒她直起身子來揮了揮手,哈爾特見狀飛快的躥了出來,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她。
「怎麼了小姐?您說。」
「麻煩給我一下我的手機。」知更鳥對著哈爾特面不改色的說道。
哈爾特狗狗眼的看著清麗動人的知更鳥,後者面帶微笑的看了回去。
「……」哈爾特老老實實的將她的手機遞了過去。
知更鳥接過手機後看了看,而後好看的眉頭也蹙了起來。
「確實,有些奇怪啊。」
卻不曾想一旁叉著腰的露可隨意的開口:「這個不怎麼稀奇,最近這半年?還是三四個月,受……不知道是受什麼影響,整個王城的信號都斷斷續續,研究院那邊調試了很久沒見什麼效果。」
「呃……應該不會對今晚的演唱會造成什麼影響吧?」知更鳥有些擔憂。
「您放心吧,一般像這種情況會很快好的。」露可安慰她。
很快就會好嗎……汶萊心想不見得會很快。
「我去門外看一下銀枝到了沒。」他對著二人點了點頭,準備側身離開。
「好的,汶萊先生,請注意安全。」知更鳥也隨之點了點頭,露可則是揮手表示她聽到了。
汶萊朝著門口走去。
留在原地的知更鳥和露可說起了別的話題。
會場內剩餘不多的人收拾好最後的物件準備回到後台。
將推車內的大葉蓮拿出放到既定位置的職工抬手擦了擦腦袋上的汗,他衣領處的領夾忽然急促的閃開了紅色的光芒。
「嗯?咋了這是?」
他抬起手準備將開關打開,下一瞬,視線被沖天的綠色吸引,再緊接著,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汶萊的步伐和知更鳥露可的交談被地面突如其來的震動打斷。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下方,其震動卻在一兩秒後平靜了下來。
「?什麼情況?」露可蹲下身敲了敲空心但厚度非比尋常的地板,「沒聽那群老傢伙說這兒的地要塌了……不對這是空心的啊!」
她抬頭以一個很扭曲的姿勢看向知更鳥和快步走過來的汶萊。
「這下面是不是存放新造以及大葉蓮的地方嗎?」知更鳥看向台上一個不細看看不出的裂縫。
等到今晚22時準點的時候,這道裂縫就會從中張開,屆時新造與作為陪襯的大葉蓮就會從中升出。
「新造……」露可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忽然間臉色大變,她唰的一下站起來朝著存放點飛奔而去。
下一秒又跑了回來。
「知更鳥小姐,您知不知道植物院那幫人有沒有將新造送過來?」
知更鳥垂了垂眸後將視線移到了露可剛才跑過去的方向。
粉紫發色的女子臉上的慌張不似作假,但如果這個新造按之前女王和她的說法……那露可臉上的表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點頭又搖頭:「我倒是知道『新造』在今天凌晨送過來了,但是是密封著送來的,具體什麼情況我並沒有親眼見過。」
「呃……」露可開始咬指甲,「不行,我得去看看。」
話畢她長腿一邁就朝著存放新造的地下室走去。
知更鳥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麼的汶萊,又瞥了一眼已經快看不到身影的露可。
「汶萊先生?之前和您一起的那位純美騎士呢?他有事離開了嗎?」
她其實有點想讓汶萊跟著露可,這樣也可以保證後者的安全。
但一是以她的涵養無法說出這種會帶命令性的語言,再者她雖然大概能看出汶萊是個命途行者,但她並不能分辨出他的武力值是否能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將露可安全帶出來。
知更鳥思考了一會兒後將身邊的人叫過來了幾個。
她附在某個人耳邊輕聲說了什麼,那人點了點頭叫著剩下的人快速的朝著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汶萊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雙眸不自覺的滾動著,仿佛能從眼皮下看到顫抖著的眼球,他握著手機的手青筋盡顯。
不行,不能這麼幹等著。
他抬起左手,幽藍色的光芒開始匯聚,逐漸形成了一管玉白色的洞簫。
他扭頭看了知更鳥一眼,後者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神兒,卻不知道為何莫名懂了他想幹什麼。
知更鳥乾淨利落的下令讓所有人回到後台,為汶萊清出了場,她本人也在之後飛快的跑到了後台。
汶萊沒有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他直接將洞簫掰斷,隨後消散成的幽藍色光芒便朝著會場乃至於更外邊散去。
他邊聚精會神的探查邊唾棄自己,之前那麼多年為什麼要一直混著,不然找個人不是輕輕鬆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