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心頭血從溫玄月的喉嚨間噴出,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密密麻麻的擴散,似乎要將溫玄月都撕碎。
溫玄月只覺耳畔嗡嗡作響。
「小金……」
憤怒無窮無盡的堆疊著,似乎要將溫玄月拖拽入暗無天日的深淵。
正和鍾離宴纏鬥的鳳絕夜察覺到不對勁,微微分神之際就被鍾離宴抓住機會,從他的手下逃脫。
就算鍾離宴現在實力大漲,還是不敢和鳳絕夜硬碰硬。
不過看著遠處的溫玄月,鍾離宴的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成了?!
腦中的聲音適時響起,無比的興奮,「太好了,我能感覺到不斷積累的怨氣,再繼續刺激她,到時候吞噬她的神魂,咱們的大業就成了!」
鍾離宴的眼神中也跳動著興奮的光芒。
玄月神女又如何,最後真正的勝者還是自己!
她和鳳絕夜帶給自己的恥辱,他都要一一奉還!
「阿月!」鳳絕夜快速退回,卻發現無法靠近溫玄月的身邊,她周圍靈力和魔氣交織在了一起,幾乎要將空間都撕碎。
鳳絕夜看著痛苦的溫玄月,想將自己的靈力注入溫玄月的身體,卻被她排除在外,甚至震得手臂隱隱發疼。
「阿月……」他眼神凝重,觀察著周身的結界,撲上去的靈力瞬間就被吞噬殆盡。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調動著體內的靈力,似乎與什麼連同了感應,而後繼續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此時的鐘離宴肆意的觀察著溫玄月,仿佛從她的痛苦之中找到了快感,語氣狂熱的笑了出來。
「可惜,那隻鳳凰不知怎麼受到了重創,沒有多少靈力殘留,不過鳳凰火確實是好東西。」
他的聲音就像附骨之蛆一樣纏繞在溫玄月的身上,撕咬著她的皮肉,溫玄月勉強從地上撐起身子,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魔氣縈繞在她的掌心。
小金,阿茗。
都是因為自己!是自己害了他們!
溫玄月抬起手,幽寒劍憑空而出。
她唇瓣囁嚅,晦澀的話語從她的唇齒間溢出,周圍的天地靈氣爭先恐後的擠入了她的身體中。
她將幽寒劍遞在掌心,深深地切割出了傷口,鮮血從劍身吸收,那原本森白的寒刃浮現出了金色的紋路,嗡嗡作響。
殺了他!
溫玄月緊盯著鍾離宴,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中叫囂。
「殺……」她的眸子渾濁,已經失去了神智,毫不猶豫地朝著鍾離宴撲了過去。
劍氣襲人,似乎要將空間割裂,鍾離宴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嚴肅了起來。
「沒關係,她不會是強弩之末,過分透支罷了,撐不了多久。」鍾離宴腦海中的聲音鼓勵著。
鍾離宴在心中鬆了口氣,幸好有周圍這古怪的結界,不然如此大的動靜,恐會轟動整個神界。
必須速戰速決,馬上將溫玄月吸收!
面對襲來的溫玄月,鍾離宴立刻閃身,已經被黑氣侵蝕的靈力纏繞上去,都被溫玄月揮舞著幽寒劍切斷。
只是包裹在幽寒劍上的魔氣在不斷地被薄弱,像是被什麼吸收了一樣。
溫玄月並未察覺,調動著填補,漸漸地,在和鍾離宴的交手中,她似乎落入了下風,動作也越發的遲緩。
鍾離宴在不斷吞噬著她體內的魔氣,再這樣下去她會力竭而死。
儘管反應了過來,可溫玄月一看到鍾離宴的臉,就覺得痛苦異常。
她在鍾離宴的身上清楚的感受到了小金的氣息。
悲憤再次涌了上來,溫玄月卻因為急攻而被鍾離宴看中了破綻,一掌印在了肩膀上,讓她的身子倒飛了出去。
好在鳳絕夜提前將溫玄月接住,否則她一定會撞斷身後的柱子。
「咳咳……」溫玄月悶悶的咳嗽著,臉上蒼白的嚇人。
「玄月,再這樣下去你會堅持不住的。」鳳絕夜眉頭緊皺,溫玄月用自己的鮮血強行操控幽寒劍,完全是在透支她的身體。
溫玄月抹去了嘴角的血色,呼吸的時候胸口鈍痛。
鳳絕夜的掌心搭在她的肩膀上,調動了魂玉的力量滋養著溫玄月的筋脈,「冷靜一下,先破開結界,這裡一直在壓制你的力量。」
他能感覺到溫玄月體內氣力的躁動,這樣下去對她的身體會有極大的影響。
溫玄月緊咬著牙關,現在的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感覺喉嚨像是被無數的刀片切割,甚至呼吸的時候都能嘗到腥甜的鐵鏽味。
如今她也冷靜了下來。
鳳絕夜的話讓她清醒過來,剛才她被那腦中迷障困住不得清明,一心只想著復仇,現在想來,必須要突破這個結界,否則自己一定會被抽乾內力而死。
只是現在鍾離宴的能力遠比溫玄月想像的要可怕,生存在他體內的界外之物竟然這樣厲害!
「我助你。」
鳳絕夜在溫玄月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溫玄月有些驚訝,但立刻點頭,配合著他接下來的打算。
她背在身後的手摸了摸,將一張符紙塞給了鳳絕夜,並且在他的掌心裡寫下來「幻形」二字。
嗡……
溫玄月手腕一震,幽寒劍散發出了銀色的幽光,眨眼間,她便飛身襲向鍾離宴,似乎還像剛才那般拼盡全力,沒有絲毫收斂。
除掉鍾離宴。
這仍然是溫玄月心中唯一的念頭。
見女人再次朝自己出手,鍾離宴搖了搖頭,在心底冷嗤了一聲。
「竟然還沒有意識到嗎?」
看來溫玄月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無法思考了。
這樣也好。
鍾離宴得意迎戰,與溫玄月交手之時還想如剛才那般,用黑氣吸附,將她體內的魔氣吸收。
然而這次,溫玄月在靠近的時候卻如一陣風,只輕飄飄地從旁邊掠過,鍾離宴覺得納悶,但是還未等反應,溫玄月的襲擊再次逼來。
就像是一條蛇,將鍾離宴死死地纏繞住。
每一次鍾離宴都和溫玄月的攻擊擦肩而過,他的招式全都撲空。
溫玄月的速度很快,甚至有幾次鍾離宴只看到了一道殘影,但也沒有給自己帶來任何傷害。
鍾離宴頓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