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晴暉沉月

  她還在這個詭異的黑白空間裡，腳下的小水池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小淺灘，裡面的水堪堪沒過腳踝。

  褚黎霜心中生疑，難道自己被黑土地扔進水裡以及經歷的那些疼痛都是在做夢嗎？

  不！做夢是感覺不到疼痛的，那些疼痛就像要把她整個人都拆成碎塊一般，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的疼痛。

  思及此，褚黎霜立刻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她摸了摸臉，又看了看胳膊，胳膊上的皮膚確實光滑如雪，沒有任何傷口，可她的臉摸起來就像摸到了老樹皮一樣，粗糙刮手。

  褚黎霜立刻低頭看水中的倒影，大概因為水太少了，她只能看到黑黝黝的土地，根本無法看清自己的臉龐。

  她只能作罷，橫豎自己的臉只是摸起來不光滑，並沒有什麼痛感，應該是沒有什麼傷。

  身上並沒有任何傷，也沒有任何疼痛，這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記錯了。

  褚黎霜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找個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卻在偶然間發現自己經脈中遊走著許多不同顏色的小光點。

  得益於原主小時候讀過一些修煉入門的書籍，褚黎霜立刻反應過來，那些小光點是不同屬性的靈力。

  褚黎霜心驚不已，雖然疑惑自己沒有靈根為什麼可以感受到靈力，但還是立刻靜心盤腿坐在水中，按照修煉書籍的指導運行體內的靈氣。

  運行一個小周天后，褚黎霜收了勢，身下的池水早已不見，就連一個小凹坑都沒有，看得褚黎霜連連稱奇。

  現在她可以肯定她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的，這個地方實在古怪，影響了她的判斷，她必須趕快離開。

  也不知道楚冥悠怎麼樣了，她醒來就沒有見到他。

  褚黎霜拍了拍身上有些破爛的衣裙，起身尋找出去的方法。

  「鍊氣一層了，呵呵，吾沒看錯人。」

  饒是褚黎霜一直防備著那道冰冷聲音，但還是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與之前出現的冰冷刺耳的聲音比起來，這聲音同樣雌雄莫辨，但卻溫柔清澈，猶如溪水歡流也如珠玉輕碰，瞬間拂去所有的負面情緒，讓人心生愉悅，簡直是天籟！

  「喂！小廢物，還不快謝謝本尊。」

  沉浸在仙樂里的褚黎霜被這冰冷的聲音嚇得手一抖，一團火靈力直接打到不遠處的黑土地上。

  「靠！你個沒良心的，不感謝本尊就算了，還用靈力攻擊本尊。」

  冰冷的聲音被激怒了，猛然動了動土地，將褚黎霜掀翻在地。

  褚黎霜本就被嚇到，根本沒料到土地突然動了起來，她沒站穩，鼻子重重磕在地上，頓時鮮血直流。

  疼痛讓她一時無法起身，但她還是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好在只是流血了，鼻子並沒有凹進去。

  看著滴答不停的鮮血，褚黎霜在心中將那道冰冷聲音罵了八百遍，短短一天內就對她的鼻子造成了兩次傷害，是和她的鼻子過不去了嗎？

  「沉月夠了，她已是汝與吾之主，理應恭敬輔佐。」

  溫柔清澈的聲音響起後，褚黎霜便被一股力量從地上緩緩托起，一道溫和的力量輕輕拂過她的鼻頭，鮮血剎那間止住了，疼痛也消失無蹤。

  緩過勁來的褚黎霜才發現自己已經處於半空中了，身下托舉的東西柔軟溫暖，就像雲朵一樣。

  冰冷的聲音十分不屑，「她實在太弱了根本不配……」

  「禁言。上古神力選擇了她自然有其道理，不可妄論。」

  褚黎霜感覺自己的耳朵在難聽刺耳的聲音和天籟仙樂之間來回切換都快要廢了，聽到天籟時恨不得自己多長一隻耳朵，聽到冰冷生硬的聲音時恨不得自戳雙耳，不得不說這難聽的聲音穿透力太強了，每次都震得她腦瓜子嗡嗡地。

  從他們的談話中，她聽到了零零散散的東西，但還是有些不明白。

  「等等，敢問兩位尊者是何方神聖？你們選擇我究竟是什麼目的？」

  「吾主，吾乃晴暉，為此方空間的天，而汝腳下的地是沉月，吾與沉月皆為一體，是陰陽混沌獸，受天意指示在此等待混沌之主。」溫柔清澈的聲音也就是晴暉介紹了他們的身份。

  聞言褚黎霜瞪大了雙眼，性別差異巨大的兩種聲音其實是一隻獸，難道獸也有精神分裂症？

  看著發白的天和黑黝黝的土地，褚黎霜疑惑問道：「你們兩個性格差別如此大，是怎麼和諧相處的？並且陰陽混沌獸就長這樣嗎？連個形狀都沒有，倒像是一方有天地的空間？」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廢物……」

  「沉月！」晴暉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但卻帶著讓人無法反抗的威懾，「吾與沉月性格相反卻能相補，合為一體方能達到平衡。如今大陸靈氣潰散，吾等靈力虧損，無法維持原型，只能化身居於四羽紫冰玉之中。四羽紫冰玉乃吾等靈羽所化，此空間是吾體內空間，以後吾主可隨便使用。」

  「哎哎哎，本尊不同……」沉月的聲音一頓，隨後生生拐了個彎，「本尊也是這麼想的。」

  褚黎霜心中嘀咕，能以陰陽大陸之「陰陽」為名的混沌和大陸定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雖然她不清楚是什麼聯繫，但是一般來說這種獨特的東西沾上了肯定麻煩不斷，保不准還會被追殺，她可不想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逃命的路上，她只想復仇然後賺錢賺錢賺錢！

  她露出一個標準微笑，「兩位尊者你們也看到了，我就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實在不配做你們的主人，要不你們換個人吧？什麼大魔大妖大能這個大陸上絕對一抓一大把，肯定能找到你們想要的，那啥我就不占位置了。」

  「你這個沒見識的廢物，我們可是上古神獸，要在外面多少大能搶著想要給我們提鞋，要不是為了救你耗費靈力……」

  沉月刺耳的聲音本就難聽，又拔高了音量，差點將褚黎霜的震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