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黎霜將各種靈力都試了一遍,都無法抵抗這股灼燒。
她的額頭滲出細膩的冷汗,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靈力輸出不行,那就試試吸收這股焰火。果然,慢慢適應後,這火焰就傷不到她了。
褚黎霜唇角上揚,握著骨鞭的手收緊。
「臭乞丐,放開你的髒手!」
褚珍珍尖銳的聲音劃破耳膜,周圍所有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褚黎霜挑眉看向大廳中的褚珍珍,揚了揚手中鞭子,「哪來的瘋婆子,送來的鞭子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此刻褚珍珍渾身漆黑,頭髮根根直立,確實像一個瘋婆子。
「臭乞丐,你找死!知道這是哪嗎?可沒有玄物閣的閣主護著你了!」
褚黎霜雙手一攤,滿臉不屑,「知道啊,不然老頭子也不會來!」
褚珍珍冷笑連連,「自投羅網,和你一起的叫花子死定了,你也跑不掉。」
聞言,褚黎霜臉色黑沉,衣袖一揮,一根細如毛髮、閃著寒光的銀針直直刺向褚珍珍的面門。
正是暗器幻風影所幻化出來的銀針。
眼看銀針距離褚珍珍越來越近,一道凌冽的劍氣打向飛速的銀針,卻沒能阻止銀針前進的速度。
褚黎霜的嘴角越揚越高,看來今天就要處理一個仇人了。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包裹靈力的大手擋在了褚珍珍眼前,用皮肉擋住了鋒利的銀針。
銀針刺破了靈力,深深扎進了白皙的掌心中,隨後堪堪在褚珍珍眼前停住。
直到針尖滑落的血珠滴在褚珍珍的鼻尖上,褚珍珍才回神,雙腿一軟跌掉在地。
褚黎霜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死死盯著大掌的主人。
伶舟珩清冷的面龐上帶著不悅,冷冷看著褚黎霜,眼神要是能殺人的話,褚黎霜早已死了千百次了。
「這位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算她有錯,也罪不至死……」
褚黎霜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打斷了伶舟珩說到一半的話。
她笑得眼淚水都出來了,才止住笑意,聲音充滿了諷刺:「好一個罪不至死,你們伶舟家的人可以追殺一個什麼都沒做的痴傻廢柴,卻要讓本尊放過一再挑釁自己的人,你是怎麼有臉說出這些話的?伶舟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留你這樣的偽君子在世上,還不如十二年前就滅了好!」
「放肆!」
褚黎霜雙手環胸,「哎喲喲,真是年少輕狂,你爹都不敢這麼和我說話。」說著還在伶舟珩身上落下一道威壓。
「噗!」伶舟珩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他素白的前襟,他臉色蒼白,恐懼地看著褚黎霜。
其實鍊氣二層褚黎霜根本無法傷到築基初期的伶舟珩,她其實是狐假虎威借了沉月的勢。
惡趣味的沉月早在褚黎霜的銀針沒有殺掉褚珍珍時,就在空間裡跳腳,嫌棄褚黎霜太弱了,非要給褚黎霜露一手,還要褚黎霜狠狠裝一回。
褚黎霜本不想理會他,但一想到伶舟珩那副虛偽的嘴臉,褚黎霜就恨得牙痒痒,因此也就答應了。
看著伶舟珩狼狽的樣子,褚黎霜覺得真解氣。實力強真的可以橫著走,她必須儘快提高實力。
「你是什麼人?」聲音陰寒刺耳,比沉月的還難聽,聽了讓人仿佛身處陰暗的臭水溝一般。
褚黎霜循聲看去,才注意到伶舟珩身邊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男子不僅裹在黑衣下,還身披黑色斗篷,唯獨露出的眼睛冰寒陰翳。
她能感覺到男子實力非常強悍,暗中在腦海里詢問沉月能否對付,可沉月久久沒有回應。大概是玩脫了,和晴暉一樣沉睡了。
褚黎霜心下咯噔,完了完了,伶舟珩她都打不過,更別說這個看起實力就比伶舟珩高太多的黑衣男子了。
她心中慌得一批,表面始終維持著一副輕蔑的表情,「我?你沒資格知道,不過是伶舟家主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褚黎霜本想諷刺男子跟在伶舟珩身邊,卻誤打誤撞猜中了他的身份,此人正是和前任伶舟家主從小一起長大的影衛伶舟鄴,也是十二年前滅門慘案的唯二倖存者之一。
伶舟鄴聽到褚黎霜的話,先是一愣,在腦海里搜尋此人的身份無果後,眼中滿含怒火,看褚黎霜就像看一個死人一般。不知他的怒火是因為識別出褚黎霜在撒謊,還是因為別的。
「找死!」
他的手中眨眼間一手握著黑色彎刀,與他的衣服融為一體,要不是褚黎霜一直注視著他,捕捉到了彎刀出鞘時微不可察的刀光,她也不會注意到。
褚黎霜藏在衣袖下的手已經攥住了好幾張爆炸符,以及一個黃階五品攻擊法器,裡面存有三道金丹初期的攻擊,應該是他爹留給她的。
她並不確定伶舟珩是否熟悉他爹的靈力氣息,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使用的,畢竟她可不敢冒險暴露現在的偽裝。
眼看伶舟鄴的衣袍無風自動,手中的彎刀開始不斷積蓄靈力,褚黎霜的心跳聲越來越大,掩蓋了周圍的嘈雜聲,此刻仿佛天地間只有她和伶舟鄴。
兩人無聲地對視著,眼神已經交鋒過數十次了。
伶舟鄴突然動了,兩把彎刀高舉頭頂,反射的寒光晃了所有人的眼。
褚黎霜已經催動手中的符紙扔了出去。
卻沒想到伶舟珩突然擋在了伶舟鄴的面前攔下他的攻擊,但爆炸符已經離手收不回來了。
當然褚黎霜並不想收回,她覺得打黑衣男子是打,打伶舟珩也是打,她辛辛苦苦畫出來的爆炸符可不能浪費。
周圍傳來齊齊的吸氣聲,褚黎霜還以為打中,也沒聽到爆炸聲,猜測可能是啞炮。
她定睛看去,爆炸符根本沒有爆炸!
爆炸符此刻懸在空中,符紙依然完好無損,只是上面的符咒消失不見。
眾人還未回過神,一道虛幻飄的聲音響徹整個往生賭坊:「賭坊內禁止私鬥!」
褚黎霜感覺自己的神魂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速度極快,褚黎霜都有些懷疑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