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黎霜一時看呆了,久久沒有反應,直到許染秋推了推她,她才回神。
「秋姨你看到了嗎?這魚好美啊!」褚黎霜聲音激動,想要拉著許染秋訴說魚兒的美麗。
許染秋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褚黎霜,最後忍不住扶住褚黎霜的臉,仔細檢查她的眼睛。
「秋姨,我沒事,這魚真的很好看。」褚黎霜撥開許染秋的手,再次讚美起來。
許染秋滿臉嫌棄:「我不覺得,看起來又丑又怪。」隨即又看向元長生,「你覺得呢?」
元長生湊了過來,仔細打量起來,最後搖頭,「奶奶,我也覺得不好看。」
褚黎霜瞪大了雙眼,「怎麼可能?!這魚靜止的時候確實一言難盡,但是動起來超級美。」
許染秋擔心地摸了摸褚黎霜的額頭,「沒發燒啊,是不是最近累壞了,出現幻覺了?」
褚黎霜聲音都有些急切了,「你們沒看到嗎?最開始確實是靜止的,但是看久了就會動。」
「別開玩笑了,自我撿到這戒指,看了無數遍,也不曾見它動過。」許染秋當即否定道。
元長生則接過戒指,仔細打量起來,許久之後無奈搖頭,「看來我和它沒有緣分,看不到美景。」
褚黎霜眉頭緊蹙:「那你知道這是什麼魚嗎?」
元長生想了一會兒,最後否定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東漁國雖臨海,但海岸線並不長,且領海面積小,魚的品類也不多,應該不是東漁國的東西。」
褚黎霜也不再糾結這是什麼魚,因為她發現整個月光魂地在短時間內禿了,只有他們周圍一小圈還有魂草。
她當即黑了臉,陰陽怪氣道:「無所不能的元尊大人想得真周到,提前叫人將魂草罷了,真是為我們考慮呀!」
元長生似乎沒有聽出褚黎霜的陰陽怪氣,柔聲道:「前輩說笑了,在您面前不敢稱尊,我已命人將整個魂地的魂草拔了,片刻後就會全部送來。」
褚黎霜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尷尬地笑了笑,餘光瞥見呆愣愣的楚冥悠,立刻轉移了話題。
「那他咋辦?神魂無法離開魂地,我們應該怎樣帶出去?」
元長生看向了許染秋,「奶奶應該有不少活物空間吧?找個陰氣足一點的空間放進去,貼上隔絕符,然後放進隨生空間裡便可。」
許染秋變了臉色,雷網瞬間籠罩了元長生,「你是什麼人?」
活物空間雖然稀有但也算是有錢能買到的東西,但隨身空間有錢也買不到,一萬個人中只有一人能開闢隨身空間。
元長生始終笑盈盈的,神色沒有絲毫懼色,「我雖生前並非修煉之人,但在月光魂地待了十年,日日夜夜想著如何出去,出去的辦法沒找到,反而對空間波動越發敏感。
奶奶拿戒指時,空間波紋從你體內向外擴散,奶奶絲毫不遮掩,這不是明晃晃地告訴他人嗎?」
許染秋身體一僵,臉色難看地收回了雷網。
褚黎霜心裡也咯噔一下,仔細回想有沒有在元長生面前從紫冰玉空間裡拿東西,隨後放下心來,還好沉月不願意,褚黎霜並沒有放太多東西在空間裡,大部分都放在了手鐲里。
見許染秋拉著臉,元長生立刻軟聲道:「好奶奶,別生氣了,您放心此事絕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了,我會帶著這個秘密一直待在月光魂地,直至消散。」
聞言許染秋臉色才好看些,她拿出裝著梁丘御的那個棺材空間,將楚冥悠的魂放了進去。
見到這個棺材空間,褚黎霜才想起來梁丘御還有殘魂沒找回來,「還有一個少年殘魂,你別忘了。」
元長生立即打了一個響指,一縷若隱若現的殘魂便出現在他旁邊。
殘魂剛出現還有些懵,看到褚黎霜後立刻撲了過來,撲了一個空後,呆愣片刻,隨即在褚黎霜腳邊哭了起來。
要不是他沒有實體哭不出眼淚,此刻定然鼻子眼淚一大把。
「老大啊你還是來救我了,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還以為你們真的不來救我了,他們故意引你們過來的,他們要二哥的身體啊……」
梁丘御雖然說得斷斷續續,但褚黎霜也聽明白前因後果了,難怪梁丘御冒死也要給他們傳消息,算他有點良心。
想到這個地方的特殊性,以及之後去救楚冥悠的身體危險重重,褚黎霜便讓梁丘御進了棺材空間,在裡面躺著,等到離開往生賭坊再放他出來,免得拖後腿。
這麼會兒功夫,月光魂地僅剩的魂草也被薅光了,只剩下陣法罩住的山谷還閃著魂草的星光,格外突兀。
元長生將剩餘魂玉連同魂草全都裝進了丑魚戒指,遞給了褚黎霜。
四周圍著黑壓壓的魂體,全都虎視眈眈地看著褚黎霜……旁邊的元長生,褚黎霜頓時覺得丑魚戒指有些燙手。
「那個……我拿走他們的勞動成果,他們會不會追殺我?」褚黎霜指了指旁邊密密麻麻的鬼魂,心中盤算著如果追殺她,她該怎麼跑。
元長生掃了一圈旁邊的鬼魂,他們頓時地下了頭,瑟瑟發抖起來。
見眾人安分了,元長生才溫柔一笑,「前輩沒事的,他們不會追殺您,您是不是要去血池?我知道一條近路,能省不少事,我現在帶您過去。」
元長生話落,自顧自走在前面,周圍的鬼魂紛紛讓開一條路,像是恭送他們的王離開。
褚黎霜和許染秋立刻跟了上去,並不想離元長生太遠,這些凶神惡煞的鬼魂怕的是元長生,可不是他們。
在元長生帶領下,褚黎霜她們很快橫穿了月光魂地,來到了魂地最北邊。
月光在此像是被屏障擋住了一般,整整齊齊畫下一條分界線,這邊還是一切如常,跨過那條線,月光便消失了。
但這裡綿延千里的銀山成了真的「銀山」,厚厚的積雪掩蓋了山川原有的顏色,月光照不到也能和魂地其他地方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