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瀾的第一個音就飄了。
楚舒懷無視台下經紀人焦急的手勢，依舊沒有幫肖安瀾墊唱，而是親昵地攬住了他的肩膀。
被寬闊肩膀擋住的下半張手，拇指有節奏地或輕或重地打著節拍。
肖安瀾很快就在楚舒懷的輔助下找回了調子，後半句唱得無功無過。
楚舒懷全程鼓勵地注視著他，等最後一個音平穩落地，才將臉轉回正面，望著台下的觀眾們，舉起話筒，接住下一個高音part。
他輕易地將整首歌的水準拉了回來，甚至有餘力與底下的粉絲互動。
由於並未期望過能得到一位，所以也沒準備什麼一位公約，楚舒懷只是儘可能多的與觀眾進行眼神接觸。
不管他們是為誰而來，過了今天，都會成為楚舒懷的粉絲。
忙著飯撒的楚舒懷沒有注意到，卓曜如同一直追逐主人的大型犬，一直綴在他的後面，跟著他在舞台上遊走。
獎盃不知何時落到了禮瑾的手裡，這位酷拽rapper是在場唯一一個泣不成聲的人。
楚舒懷不明白有什麼好哭的，不過作為隊長，他看見隊員流淚後，快步走到他身邊，用自己的袖子為禮瑾擦去淚水。
「哥……」
禮瑾抱著獎盃，一頭扎進了楚舒懷的懷裡。
聽著台下又高漲起來的尖叫聲，楚舒懷只覺得獎盃硌得慌，以及眼淚就算了鼻涕千萬別蹭到他身上。
卓曜從地上攏起一捧彩帶，撒到楚舒懷和禮瑾的頭上。
原興和肖安瀾在旁邊看著他們玩鬧。
時間定格的這一刻，成了無數視頻的封面。
在粉絲眼中，是團魂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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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後台，楚舒懷便撞上了經紀人沉得發黑的臉色。
他心中嗤笑，能撿漏個一位就不錯了，公司居然妄想把他們打造成實力男團。
明面上，楚舒懷只是道：「以肖安瀾的能力完全可以駕馭這首歌，他需要的就是多開麥多練現場。」
經紀人尚未開口，肖安瀾先攬住了他的肩膀，一如楚舒懷在台上那般。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對我這麼有信心。」漂亮的桃花眼對他眨了又眨。
楚舒懷微笑：「現在發現也不遲。」
肖安瀾喉口裡發出一聲低笑：「有意思，今天的人情我認下了。」
經紀人全程鎖眉，安可的成果可謂不錯，然而楚舒懷挑戰了他的權威，對於不聽話的藝人必須要敲打幾句。
楚舒懷態度不卑不亢，想說就說，反正他不會改。
隊伍的話語權必須從一開始就爭取。
他是不可能做經紀人的提線木偶的。
離開打歌現場，他們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個工作場地，簽售會。
移動的過程中，他們在車上做短暫的休整。
托肖安瀾的福，雖然是新人男團，但他們有兩輛不錯的保姆車。
原興、禮瑾和楚舒懷一輛車。
卓曜與肖安瀾一輛車。
楚舒懷上車就脫了外套，拉鏈的邊上有一處明顯的深色痕跡，那是被淚水浸潤出來的。
造型師接過後，怎麼把它弄乾，就不在楚舒懷的關心範圍了。
禮瑾倒是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大哥說，奈何他方才哭花了妝，正被化妝師按著頭補妝。
原興一言不發地坐在最後一排。
這個剛剛獲得一位的團隊，此刻安靜的出奇，完全沒有方才的興奮感。
經紀人在另一輛車上，他似乎很放心楚舒懷帶隊，明明不久前還在抱怨隊長不服管教。
造型師一邊用小電風扇吹著手中的衣服，一邊好奇地瞄了楚舒懷一眼。
年輕的隊長，正低著頭，看著手機，垂落的額發模糊了他的表情。
黑馬男團首個一位的專注度不可能低。
多少人都盯著他們的首場安可呢。
幾乎在他們唱歌的同時，現場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實時發表repo了。
——楚舒懷不愧是大主唱，一開口就穩了。聲音質感絕了，自帶混響。
隨便點幾條，大多是稱讚。
他原本只發揮了七分，然而在隊友的襯托下硬生生抬成了十二分。
唯粉們欣喜若狂，奔走相告，已經開始到處賣安利順便拉踩隊友了。
也有煽風點火，借著楚舒懷四處引戰的。
——原興沒怎麼唱，但是幾乎從頭跳到了尾，卡點和舞蹈力度堪稱完美。
楚舒懷心道，原興的rap水平還不如卓曜，分配給他的基本是擬聲詞，不唱也罷。
——肖安瀾剛開始有點緊張，調沒起好，不過很快就自我挽尊了。順便，少爺今天好像沒戴那塊五十萬的表。
緊張，楚舒懷輕點眉心，倒是一個洗白的好詞。
富二代啊，占盡了便宜，大眾對他的要求卻更低，只求遵紀守法，真是方便的人生。
——禮瑾沒想到隊裡的小哭包竟然是他，不過哭著打嗝rap也沒漏詞，比想像中厲害。
禮瑾可以說是隊裡僅有的為音樂夢想奮鬥的人，才華也不錯，能作詞作曲，出道專輯裡就收錄了他的一首自作曲。
——卓曜百分百是羅浮宮跑出來的，真人比視頻里衝擊力更強，真的不是哪個王室貴族流落在民間的小王子嗎。
卓曜的repo不出意料的集中在顏值上。
楚舒懷刷新了一下手機界面，還想在看看黑子們會怎麼說，屏幕忽地跳出了兩條信息提醒。
【原興：我看到你幫肖安瀾了。】
【原興：一隻狗還不夠，想再養一隻嗎？】
幼稚的挑釁。
楚舒懷觸碰輸入框。
【你嫉妒了嗎＾-＾】
后座傳來一聲冷哼。
楚舒懷面不改色地收起手機，接過造型師清理乾淨的外套，道了聲謝。
汽車已抵達目的地。
楚舒懷穿上外套走下車，迎面就看到先一步抵達的卓曜向他跑來。
頭頂的蓬鬆的淺金色頭髮隨著卓曜的動作而起伏，像是晃動的狗耳朵。
楚舒懷張手穩住險些剎不住車的弟弟：「別那麼急。」
這也是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