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裝作沒聽見,拉開門就要走。
門剛打開,就看見吳媽站在外面,笑眯眯地看著她。
江聽晚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吳媽,你這是......」
吳媽瞥了一眼她手裡抱著的衣服,「太太要去睡客臥?」
江聽晚抿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傅老爺子一直希望她和傅承洲趕緊有個孩子,吳媽又是傅老爺子安排過來的,其中有沒有監視的意味,她不想去深究,但肯定不僅僅是在這裡照顧他們這麼簡單。
要是讓傅老爺子知道她和傅承洲在鬧離婚,還要分房睡,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
他的身體經不起太大的情緒起伏,江聽晚只得先讓步。
「沒有,我只是打算把這些衣服拿去洗衣房洗了。」
吳媽笑盈盈地從她手中把衣服接過去,「這種事讓我來就好。」
江聽晚愣在原地,邁出去的步子不知該往前還是往回收。
直到吳媽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她才嘆了一口氣,退了回去。
她坐到沙發上,盯著屋內茶几上的相框發呆。
相框內是她和傅承洲的一張婚紗照。
他們沒有辦婚禮,就連婚紗照都是找的私人攝影師簡單拍了幾張。
照片裡的她挽著男人的手臂,側頭看著他,眼底有不易察覺的眷戀。
而他的眼神淡漠疏離,仿佛和他拍照的人,是一個陌生人。
明明兩個人挨得極近,卻像她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眼前的事物漸漸變得朦朧,江聽晚起身把相框倒扣過來,走到柜子邊翻找藥箱。
她崴了腳,不趕緊處理的話,明天一定會腫成饅頭。
傅承洲沒等到江聽晚進來,扯過一旁的浴巾隨意地裹住下半身,拉開浴室門走出去。
聽到身後的動靜,江聽晚面無表情地抱著藥箱走到另一邊。
「我剛才叫你,你沒聽見?」
男人不悅地問。
「聽見了。」江聽晚把消腫的藥拿出來,眼皮都沒抬一下。
「為什麼不進來?」他似乎就是要追問到底。
江聽晚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傅總真把我當你的保姆了?以前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都是光著身子一直不穿衣服的嗎?」
傅承洲正打算走上前,卻看到茶几上的相框被倒扣過去了,瞳孔瞬間變得幽暗。
江聽晚正專心地低頭給腳踝塗藥,沒有注意到傅承洲走到了她的面前。
突然,眼前的光被一抹影子擋住。
她抬起頭來,還未看清他的臉,就被按著肩膀扣進了沙發里。
「你要幹什麼!」江聽晚被傅承洲陰鷙的表情駭得心中一跳,她雙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手心感受到的熾熱讓她又很快收回手。
傅承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底寒冽四起,「江聽晚,我們還沒有離婚,照顧我是你的義務。」
江聽晚在不斷掙扎,由於動作幅度過大,露出衣領下纖白的脖頸。
她瞪著上方的男人,胸口劇烈起伏,眼眶漸漸發紅。
他無視她充滿了憤怒的眼睛,低頭在她的頸間輕吻,滾燙的呼吸不停地在她的皮膚上點火。
他的心裡壓著一股怒意無處發泄,先是江聽晚提起傅淮修時痛苦的眼神,再又是看到她把他們的結婚照倒扣過來,仿佛在刻意抹掉他的存在,這讓他很是惱怒。
傅承洲的吻帶著狠,好想要把身下的人連肉帶骨的全部吃下去。
江聽晚用力推著他的身子,雙腿四處亂蹬。
她總是能想到結婚紀念日那晚,傅承洲帶著鍾時玥身上的香水味回來擁抱她,親吻她,心口像是一把刀被拔出去,又狠狠扎進來。
江聽晚渾身騰起一股強烈的不適,抗拒的動作愈發兇狠。
崴到的那隻腳不小心踢到了傅承洲的大腿,一陣激烈的疼痛讓她呼吸一窒,臉色登時變得發白,手上的力氣也變小了不少。
傅承洲察覺到她的鬆懈,撐起上半身看她。
她的眼角掛著淚,眉頭因為痛苦而緊緊擰在一起,髮絲胡亂地黏在頰側,處處彰顯著一種脆弱的美感。
他伸出手去,動作粗魯地抹掉她的淚,眼神在她的身上凌遲,嗓音沉戾,「傅淮修回來了,你就不讓我碰了?如果要為他守身如玉,你兩年前就不該爬上我的床!」
她耳邊嗡嗡作響,目光緩緩落到傅承洲的臉上,說話的聲音是嘶啞的,「你說的沒錯,我不讓你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