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遺憾與圓滿

  莊燚冒險的奇思妙想還真就有了希望，大致給胡小花講了劉如萍老人和養子的故事，再讓胡小花按著他在校務室里拍下的的劉沐的照片變幻了人形。唯一的瑕疵是根本不知道劉沐本尊的聲音無法模仿，於是就決定讓胡小花不出聲。

  「劉阿姨，劉如萍，你看這是誰？」莊燚帶著假劉沐來到三眼兒面前。

  「夜晚來臨時，我的臉埋在臂彎里，夢見我的紙船在子夜的星空下不斷地朝前漂浮。。。。。」只會重複背詩的李如萍停了下來，眼睛好像有了神采。

  「小沐，是我的小沐，媽媽想你啊！」李如萍還不知道自己的變化，伸開兩個貓爪，就抱向假劉沐，胡小花瞬間感覺半邊臉被一團毛絨包住了。

  「在那邊過得還好嗎？你這些年沒怎麼變，媽媽老多了。」劉如萍的老年痴呆症也不見了，說話也條理清晰了。

  「你怎麼不說話，小沐。。」

  「阿姨，你兒子嗓子發炎腫了說不了話。」莊燚趕緊把話接住，不然可能要穿幫。

  「你是？啊，我這是怎麼了？我的身體怎麼回事？」劉如萍終於感覺出來自己跟正常人的大小差異。

  莊燚刨開胡小花的片段，把眼下的情況都跟劉如萍說了。

  「你說，我已經不在人世了？」

  「是的，劉阿姨」劉如萍雖然還有點不致可信，但眼前自己的情形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小沐，媽媽捨不得你，不過媽媽現在不遺憾了，那麼多年沒有你的消息，我以為你不要媽媽了！」

  「小沐還記得你常給媽媽念得那首詩嗎《紙船》，媽媽一想到你就會念，一遍一遍，一遍一遍。我念給你聽啊！」劉如萍的聲音慢慢的有些虛弱和疲憊。

  「日復一日，我把紙船一個個放在急流的溪中漂流著。我用大黑字把我的名字和我住的村莊名字寫在紙船上。我希望異地他鄉的人會發現這紙船，知道我是誰。。。。。。」

  「小沐，媽媽，有些困了」胡小花緊緊的把劉如萍抱在懷裡，慢慢的隨著那個女人聲音的消失，屋子裡變得格外的安靜。

  胡小花沒有鬆開懷裡的靈貓，整個人木訥的杵在那裡，靈貓回過神來，第一時間感覺到一個狐精離自己如此之近，立馬就是無情的貓瓜伺候，這次狐精沒有發飆，只是鬆開手任靈貓走開，靈貓一時倒有點不知所措了。

  莊燚眼疾手快，趕忙一把抱過靈貓，靈貓還有點依依不饒，發出幾聲低沉悠轉的喵叫。

  「媽媽」胡小花輕輕的自言自語了句，若有所思旁若無人的走出保安室，慢慢的遠離消失在深夜裡。

  三眼兒像是餓壞了，狠狠幹了兩個罐頭，四根火腿腸，還有一盒牛奶，額頭上的天眼白毛好像加深了些。另一邊折騰了兩天的莊燚，終於可以安心睡會兒了。

  一天後劉如萍老太太下葬，除了兩位老人還有呂教授和劉沐的同學們，公墓方面也派人參加儀式，莊燚和柳菁菁也自願參加的，養老院方面選擇了比較經濟實惠的樹葬形式，老人最終長眠在一棵廣玉蘭樹下。

  後來某天有保安巡視墓園看到廣玉蘭樹下放了好些桃花枝，費了好大功夫清理，只有莊燚心裡明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