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色水柱已然激射命中白楚,白楚險險避過要害,饒是如此右肩鎖骨窩還是被射出了一個血洞,瞬間血水泉涌,手中狼牙棒也把持不住,只能勉強用力支撐身體,莊燚那邊卻毫髮無傷。原來白楚在千鈞一髮之間先用罡風擊散了飛向莊燚的水柱,再反身自救已是不及,只能盡力用肉身硬抗。
「白楚!」莊燚很清楚剛剛那一下沒有白楚自己恐怕已經一堆肉渣子了,虧得白楚恐怖的身體修為,被擊穿中尚能保命,自己完全就是毫無自保能力的拖油瓶。
「土地祗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回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害怕也沒用了,眼下場中4人傷了兩個,只剩自己這個會個兩下子的三腳貓,還有一個不知有沒有後手的姜尚周。
莊燚開啟了複讀機模式,符紙帶著土牢咒不斷地飛向蠑螈怪,一根根的細條黏土一層一層在蠑螈怪腳下伸出,蠑螈怪倒也有些忌憚這個會吸食靈氣的咒術,一時間在場地間翻飛急躲,當然他的目標還是莊燚,不等他落地,姜尚周已經騰空而起,袖中變戲法似的掏出兩把銀色羽毛狀的薄刃,兩把銀刃就像兩個翅膀,姜尚周就像一隻略水的水鳥,在蠑螈怪周身蜻蜓點水般的遊走。
正是姜尚周的貼身游擊,讓莊燚的土牢咒有可乘之機,不多會兒蠑螈怪的腰部以下就被黏土覆蓋了,隨著黏土吸食的精氣也越來越粗壯,最後竟是牢牢把蠑螈怪鎖住了身形。
「裂羽」姜尚周也在一陣翻飛後落地輕輕的念了聲。
只見被捆縛的蠑螈怪,上半身被薄刃划過的位置亮起絲絲薄薄的白光,透體而入,頓時蠑螈怪的上身猶如被看不見的絲線切割般變成一塊一塊肉塊散落一地。
這邊白楚雖然生命無憂,但傷勢嚴重,血流太多,單腿跪著,借著狼牙棒支撐著意識。倪玲調息後稍稍恢復,馬上將錦盒裡的三顆藥丸讓白楚服下,這藥師月神寨獨有的療傷聖藥"紫莖丹",倪玲吃一顆調息已然恢復大半,像白楚這種傷勢,一顆力量當然不夠,神奇的是白楚吃下藥丸,血止住了,傷口處居然出現肉眼可見的植物纖維似的物質在連接傷口,原來紫莖是一種蟲草雙生的植物,取蟲之逐血之性合草之療愈藥性,無論內傷外傷只要不死皆有奇效,真是鬼斧神工療傷聖藥。
場中的氣氛隨著蠑螈怪的身體支離破碎也歸於緩和,姜尚周擦擦銀刃利落的收刀,莊燚長長的嘆了口氣,趕忙跑過去詢問白楚,與他想像中的身受重傷的白楚不同,此時的白楚盤腿而坐,鎖骨窩的血洞只剩下了2厘米的血坑,而且還在肉眼可見的修復,這不科學的一幕不經稱奇。
「這是我們月神寨的紫莖丹,門下弟子一個月可以領一顆。只要不是太離譜的傷都能治好!」
「比如那樣!」莊燚指了指碎成塊的蠑螈怪。
「是的!」倪玲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氣色比剛剛好了許多,莊燚看著心裡有點愧疚,不管是白楚還是倪玲都是為了救自己才變成這樣。
「倪玲,白楚,我這條命是你們救的,以後有什麼事兒用得著我的,你們儘管開口!」白楚閉目養神沒有回覆,莊燚目光轉到倪玲,四目相對,倪玲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應對。
「嗯!來日方長!」
這邊還沉浸在任務結束的輕鬆氛圍,突然姜尚周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
「啊。。。」姜尚周的雙手變成了墨綠色,綠色的皮膚不斷向手臂肩膀蔓延開去,倪玲反應最快,幾個健步就衝到姜尚周身邊,正要伸手查看。
「師妹,不要碰!有毒!」不消片刻,姜尚周已經變成了一個通體墨綠的綠人。
「墨訓.非命」白楚狼牙棒胸前遞出,只是這次指向的是姜尚周,一道綠色罡氣化為一條錐形直接刺入姜尚周心口。
「啊!嘔。。」倪玲和莊燚都來不及判斷眼前的情勢,姜尚周胸口出現一個血洞,綠色血液像墨汁一樣滴落,粘稠腥臭,隨後還吐出幾口綠色膿血。
「這位大哥,是中了蠑螈怪的血毒,我用師門相傳破血的方法給他放血,直到綠色血流盡,趕緊給他服你們的紫莖丹。」
「不用費事了,死到臨頭,不過能把我逼到這步田地,你們很可以了。」那個支離破碎的蠑螈怪不知何時重新拼接回去了。
此時4個戰力中,兩個尚在回覆中,一個中毒失去戰力,只剩下莊燚,白楚思索片刻,拍了拍莊燚的肩膀
「大哥,用得著你的時候到了!」莊燚想起了剛剛自己豪情狀語的報恩宣言,但此時命懸一線,只能放手搏了。
「墨訓.尚同」這回白楚的狼牙棒依然沒有對準蠑螈怪,只見一股螺旋狀的綠色能量漩渦狀的扎進了莊燚體內,莊燚的四肢百骸頓感一股狂放的血脈崩騰,全身似乎充滿了力量。
白楚重傷初愈,在衡量過自己的戰力後,選擇了利用墨家罡氣的同化法將自己的贔屓怪力傳入莊燚體內,招術使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運功調息去了,倪玲守著姜尚周還生死未卜。
「大哥,希望給你了,你現在玩命上吧!」
「土地祗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回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再次使出土牢咒,莊燚的口吐青氣,眼露精芒,一條條水泥管粗細的黏土竄出地面,場地也一下子陷下去幾公分,莊燚驚訝不亞於嘴巴長得老大蠑螈怪,這下土牢咒師真的土牢了。四面八方把蠑螈怪關在其中,蠑螈怪還碰不得黏土,一碰就感覺身體內的精氣不要命被掏空。
「我草泥。。。」
「火罩八方空世界,火焰騰騰化鐵羅。。。」兩個健身球般大小的藍火呼嘯飛向土牢,蠑螈怪的街罵還沒說完,土牢里跟藍火燒烤似的,傳出了陣陣惡臭。
「切,差點害老夫出手」灰暗的角落裡一個穿保安制服的老頭收回符紙,悻悻然屁顛屁顛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