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二狗一聽「楊柱章也在」,果然愣了一下,然後遲疑道:「你說楊柱章也在那裡吃飯?」
楊梅點點頭,聲音略顯底氣不足:「我剛才確實碰見他了。」
話音剛落,詹二狗稍作猶豫,卻又繼續動手,一邊嬉皮笑臉地說:「來了就來了,男人女人之間不就這麼回事嗎?說不定他看到我喜歡你,還會成人之美呢。」
說著,他愈發大膽地靠近楊梅。
楊梅心中噁心感陣陣襲來,她試圖掙脫,卻又擔心把事情鬧大,於是繼續尋找轉寰之機:「詹哥,咱們還是先談正事吧,先把合同簽了,之後......」
然而,她還沒說完,詹二狗的手已經抓住了她的頭髮,冷笑道:「簽什麼簽,你當我傻啊?你分明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告訴你,我詹二狗不吃這套!」
說著,詹二狗一把拽住她的頭髮,惡狠狠地逼近楊梅的臉龐。
太陽還沒落山,村頭的大槐樹下,楊梅的土布裙突然被詹二牛一把扯裂,露出了裡面暗紫色的肚兜。
詹二牛的眼睛瞪得滾圓,撲上前就要動手。楊梅哪肯讓他得逞,手腳並用,拼盡全力反抗,詹二牛一時大意,被她掀翻在了地上。楊梅順手抄起地上的鋤頭,朝著他的腦殼狠狠砸去。「咚」的一聲響徹田野,詹二牛疼得直咧嘴,額頭上血流不止。
楊梅顧不上那麼多,扯了扯破爛的衣裳,撒腿就往村子外頭跑。隱約聽見詹二牛喚著他弟弟詹石頭去追她,她腳下更是不敢有絲毫停歇。慌亂之中,楊梅正要下坡,卻一頭撞上了一個挑著擔子上山送飯的小哥,倆人一起摔了個四仰八叉。
楊梅忙爬起來連連道歉,一邊幫忙扶起那個小哥。可詹石頭已如一陣風般追了過來,板著臉對她說:「梅妹子,俺哥在咱村東頭的祠堂里等著你呢。」
楊梅一聽,哪裡還敢停留,拔腿就想逃。詹石頭卻不給她機會,冷冷地說:「梅妹子,只要你一踏出這片地界,俺哥派的壯漢就能把你給逮回來,你還是別做那無謂的抵抗了。」
楊梅臉色煞白,不由得往後退縮。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山坡上傳了下來:「詹二牛這小子,喜好女色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啊。」
楊梅和詹石頭循聲望去,只見鄭大奎身穿一身粗布黑衣,站在山坡上,那股威嚴的氣勢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詹石頭一愣,趕緊低頭恭敬地回應:「鄭隊長。」
楊梅看著鄭大奎,滿心驚訝。緊接著,她感到鄭大奎的目光落在自己破損不堪的衣衫上,眼神深處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鄭大奎瞥了她一眼,隨即對詹石頭說:「回去告訴你哥,好好查清楚這姑娘是誰家的閨女,還有告訴他,我不准任何人動我曾經的女人,哪怕是我已經不要的。」
說完,鄭大奎把自己的黑布褂子脫下來,扔給了楊梅,語氣冷漠:「丟人現眼。」
詹石頭愣了一會兒,疑惑地看了楊梅一眼,最後還是轉身回到了山坡上。
此刻,只剩楊梅和鄭大奎兩人留在村口。她裹著鄭大奎寬大的褂子,顫抖不已,低著頭,滿臉羞愧。
鄭大奎走上前來,輕輕拿起她的一隻手腕,幫她披好褂子。他的動作依舊那麼溫柔體貼,這讓楊梅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從前的日子。
然而,她很快清醒過來。鄭大奎收回手,注意到她鎖骨附近的一片淤青,眼中閃過一絲慍怒。楊梅倒吸一口氣,避開他的目光。
鄭大奎不再多言,轉身離去,留下楊梅獨自一人站在村口,裹著他的黑布褂子,心中五味雜陳。
在村頭的小路上,楊樹根瞧著楊梅花,最後悠悠地說:「別跟我客氣,是俊濤兄弟叫我把你送回家的。詹自成那頭的事你就甭管了,當作沒發生過。」楊梅花愣住了。
楊樹根沒再多言語,發動三輪車揚塵而去,留下楊梅花望著他遠去的方向,緊緊咬著嘴唇,眼中再次泛起淚花。
鄭俊濤走進詹自成正在包間的土坯房時,詹自成正讓助手幫他包紮傷口,臉色蒼白得嚇人。一見鄭俊濤進來,詹自成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站起身來,擠出笑容問道:「鄭兄弟也在這兒啊?」
鄭俊濤點點頭,在詹自成對面的木凳上坐下,開口問道:「詹兄弟最近打算投錢開發城南那片荒地,順利拿到手了嗎?」
詹自成的心裡一跳,萬萬沒想到那個楊梅花居然是鄭俊濤的人。此刻鄭俊濤找上門來,顯然是因為那個女人。想到這兒,詹自成堆起笑臉:「咱們京城這一行,鄭兄弟您可是領頭羊,看來您的勢力越來越大,連我在忙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鄭俊濤面無表情,淡淡地道:「巧了,那塊地皮是我公司名下的,想知道也不難。」
詹自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和鄭俊濤雖不在同一行業,但鄭氏集團的實力不容小覷,平時只是保持些客套往來。現在鄭俊濤直接提到他的投資項目,讓他不得不領這份情。
詹自成乾笑了兩聲:「鄭兄弟這是為了紅顏一怒而來質問我?為了那個楊梅花?」
鄭俊濤並未回答,而是從容地說:「途安公司楊樹根是我的朋友,我打算把那塊地給你們,你們簽個約吧。」
詹自成一愣,原以為鄭俊濤是個狠角色,尤其動了他的女人,肯定會有一番較量,沒想到他直接提出交易條件,這讓詹自成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