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毒。」
牛腸一郎捂著自己的腳面,痛苦萬分的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明白,連歆怎麼突然就暴起傷人,更搞不懂,吳毒到底在做什麼,活脫脫的像一個小丑。
「倒,倒……」
此時,吳毒還是緊盯著林南,鍥而不捨的嘶吼著。
他可是吳毒,五毒轉世的吳毒,就算是一頭牛,他也能輕而易舉的放倒。
而且,他這半輩子以來,無論婦孺老幼,只要是悖逆他的意願,又或者他要暗殺的人,那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逃脫他的手心。
但是,眼前的這個小子,為什麼能一直巋然不動?
見,見鬼了!
吳毒感覺身體發緊,只是一瞬間,冷汗便浸透了全身。
「你的絕招不靈了?」
林南一抬腳,朝著他邁出了一步,臉上似笑非笑:「要不,我試試?」
「你,你……」
吳毒下意識的後退數步,心跳也陡然加快:「到底想做什麼?」
「忘記告訴你了。」
林南聳了聳肩:「我是一個醫生,略懂毒性的醫生。」
「既然,你毒不倒我,那我可就要毒你了!」
吳毒聽到這裡,彷佛被注入一針強心劑,一掃剛才的失落感,自信心也逐漸恢復。
「一個醫生,還略懂毒性?」
他站直了身體,極度傲慢的說道:「然後,就想要毒倒我?」
「小子,不是我看不起你,這天底下能毒倒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即使是毒師李宗海,也拿我沒有辦法,你一個小醫生又算什麼東西?」
「你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他始終認為自己天賦異稟,至於沒有毒翻林南,一定是自己的手法出現了差錯。
於是,他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偷偷加大了毒素的劑量,然後,在心中演示著下毒的每一個步驟,直到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為止。
「你還知道李宗海?」
林南笑著看了看他,似乎,勾起了一抹興趣。
「何止知道,他還是我的師叔。」
吳毒的臉色突然一寒:「不過,他不顧師門情誼,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背叛了師門。」
「這種無情無義的敗類,說到底就是一個純純的廢物。」
林南眉頭輕輕一皺,自己看到的李宗海,似乎並不是這樣的人,怎麼到了吳毒的口中,卻變得如此不堪?
他思索了片刻,又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管李宗海做了什麼,能和吳毒這樣的人劃清界限,他就差不到哪裡去。
「小子。」
吳毒朝著林南一眯眼睛:「你是不是想和我比試毒術?」
「毒死他,毒死他……」
牛腸一郎歇斯底里地喊道:「除了宋小姐,把這些低等人全都毒死,一個活口都不留。」
盛怒之下,他露出了東陽人斬盡殺絕的本性。
禿鷲他們也激動的咿咿呀呀。
如果,東陽人把蘇婉晴也殺了,那麼宋安辰就會把這筆帳算在東陽人的頭上。
自己一群人,也就能順利躲過這一劫了。
只是,連歆卻臉色一沉,朝著牛腸一郎的臉上,狠狠地跺了一腳:「就你廢話最多!」
「砰!」
躺在地上的牛腸一郎並沒有防備,後腦勺直接撞擊地面,還沒來得及慘叫,就昏死了過去。
禿鷲他們見此一幕,頓時噤若寒蟬!
這一刻,病房裡又安靜了下來。
「吳毒,我們不是比試毒術。」
林南從身上掏出了一株植物:「是該我毒你了。」
「七葉一枝花?!」
吳毒看著他手中的植物,不由得哈哈大笑:「你想拿這玩意,毒我?」
「還不夠麼?」
林南從七葉一枝花上取了一些毒汁,全部塗在了一根銀針之上:「雖然,它毒性很小,甚至,毒不死小貓小狗。」
他捏著手中的銀針,朝著吳毒一指:「但是,毒你的話,綽綽有餘。」
幾名還未動手的東陽人聽到這裡,一個個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既然,連小貓小狗都毒不死,還妄想毒翻天賦異稟的吳毒,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連歆也認得這種植物,有小毒也可入藥,但是,想要毒倒一個大活人,恐怕,真的難以做到。
不過,她吃一虧長一智,只是在心中質疑,卻沒有說出來。
吳毒聽著林南的話,又是笑得合不攏嘴,形形色色的人他見得太多了,這種不自量力的人也一樣不在少數。
但最終,都成為了一具具腐爛的屍體。
眼前的小子,想用這種微乎其微的毒物對付自己,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來來來,我不躲不閃,任你施毒。」
他筆直的站在那裡,神色泰然的說道:「只要,你能毒倒我,天涯海角任憑與你。」
「但你要毒不倒我,就如牛腸一郎所說,你們要血債血償,一個都不能留下。」
一株小小七葉一枝花,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即使,砒霜,毒蕈,曼陀羅又怎麼樣?
他也一樣不屑一顧!
當然,在這種急轉直下的局勢中,林南能提出這樣的要求,對於吳毒來說,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只要,林南毒不翻他,那就反敗為勝。
而且,他也準備了足夠的的毒素,完全可以把他們毒的一個不留。
宋淮月下意識的抓緊了蘇婉晴,如果林南輸了,不知道又會是什麼場面。
「那就試試吧!」
林南突然發難,手中的銀針,猶如一道流星,朝著吳毒飛去。
「噗!」
果然,吳毒不躲不閃,任憑銀針扎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唰!」
眾人的眼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大多數人都想親眼看見林南栽跟頭,以報大仇。
果然,十幾秒鐘過後,吳毒依舊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
數名東陽人和一眾保安欣喜若狂,終於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就這?!
吳毒裂開嘴,猙獰的笑了起來,既然毒不死自己,那就等著自己最後的毒殺吧!
「小子。」
下一刻,吳毒朝著林南邁出一步:「又該我……」
只是,「了」字還沒有出口,他便猛然愣住,邁出去的右腿,也陡然懸在了半空。
他微微一皺眉,只覺得銀針扎入的地方一緊,疼痛便從一個點開始,瞬間傳遍了全身。
「咣當!」
吳毒臉色巨變,一頭栽倒在地,喉嚨一癢,一大口的鮮血也噴了出來。
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