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裝病!
「小的知道了。」六子坐上車轅,拍了下馬屁股載著范信朝武水縣城行去。
聽說范縣令回來了,章縣丞連忙帶著縣衙官吏來到大門口迎接,當他們看到范信被抬下馬車時,都是大吃一驚。
「明府,您這是怎麼了?」
范信有氣無力的說道:「爾等不必驚慌,本官只是偶感風寒而已,休養幾日就好了咳咳…」
說完用手絹擦了擦嘴,隨手扔在地上,夕陽下那一抹殷虹的血跡格外刺眼。
看到這一幕,章縣丞等人眼中精光一閃,隨即隱逸而去,如釋重負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您可是我們武水縣的主心骨,要是出了事,卑職們可怎麼辦啊。」
說話間,范信被抬到後衙房間,待躺下後對著章松道:「章縣丞,本官休養這段時間,衙門就託付給你了,有什麼不懂的你和孫主簿商量著來就行,不用向本官請示。」
面對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章松一下愣住了,似乎沒想到幸福來的這麼快,孫主簿推了他一下:「章縣丞,明府跟你說話呢!」
「啊?」
回過神來章松當即向范信躬身一禮:「明府且安心養病,下官一定替您守好這個衙門!」
「嗯,伱辦事本官放心。」說著范信一拍腦門:「對了,本官回來時聽說王府跑出一個刺客,為了本縣治安,你立即增派守城官差,嚴查從聊城來的人,有可疑者,抓!」
章松見范信說得嚴重,不疑有他,拱手保證道:「明府放心,下官這就回去調派人手,絕不放過一個可疑人物!」
范信閉上眼睛一臉疲憊的擺擺手:「去吧,沒什麼事不要來打擾本官休息。」
「下官告退!」
章松行了一禮,帶著幾個縣衙頭目離開了房間,等拐過假山後孫主簿忽然小聲道。
「老章,你說明府這麼早回來,該不會是失寵了吧?」
酒宴開啟時間是晚上,按理說范信這會兒應該在喝酒,而今卻回來了,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勁。
章縣丞背著手不以為意道:「你沒看明府都吐血了嗎?早點回來養病有什麼奇怪的。」
「再說姓范的失寵有什麼不好,以後這武水縣還有誰能大過你我?」
聽到這番話,孫主簿怔了一下,繼而跟著贊同道:「你說的有些道理,范信一病,以後武水縣就是你我的了!」
「走,喝酒慶祝一番去!」
將目光從幾人身上收回來,六子悄悄離開假山回到後衙的房間中,憤憤不平道。
「少爺,您說得沒錯,章松和孫主簿一離開房間,就帶著六房的頭目去慶祝了!」
「後衙連個守衛都沒給您留,這幫小人臉變得也太快了!」
對於六子的憤怒,范信不在意的笑了笑。
「好了,趨炎附勢乃人之常情,既然六房頭目想要攀上章松這棵大樹,那就由他們去好了。」
「眼下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把那些府兵組建起來,只有他們才能幫我們活下來。
「至於撤走守衛,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個機會,你且附耳過來,本官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范信在六子耳邊說了幾句,聽的後者驚呼一聲:「少爺,您要把琅琊王送給您的東西賣了?」
「不錯,想要那些老兵心甘情願守城,光靠講大道理沒用,得讓他們看到真金白銀。」
「如今本官手上最值錢的就是這棵百年山參和兩顆寶珠,你明天以我治病需要錢的名義,拿到商賈那裡賣了,然後趁著夜色把十萬匹絹布埋在西山上,留著備用。」
這個時期唐人的大額結算主要以絹布為主,博州的絹布價值每匹在五百文左右,十萬匹絹布相當於五萬貫銅錢,這筆錢足夠充當三千老兵的軍餉。
六子自知事情重大,連夜找了幾個可靠屬下,趁著天剛蒙蒙亮,找到了本地最有實力的商賈。
當對方看到禮盒裡是一棵百年人參時,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連忙進行檢查,最後用八萬匹絹布的價格買下此物,接著花兩萬匹絹布將寶珠購入囊中。
六子為防止有人跟蹤,拉著絹布在城裡轉了兩圈,確定沒人跟著後把絹布埋到了西山上。
「少爺,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將絹布藏好了,沒人知道具體地點。」六子走進屋中,解下蒙面布說道。
「好,如今軍餉備好,只欠老兵到位了!」范信撂下花名冊,換上青衣小帽,往臉上抹了點東西。
看到他這幅打扮,六子撓撓頭不解道:「少爺,您這是幹什麼?」
「本官準備去見見那些老兵,你在門口守著,不管誰來探望都說本官在養病一律不見!」
范信推開門縫往外面看了一眼,發現院子裡沒人後,拎著泔水桶向後門走去。
衙門裡人多眼雜,保不齊有幾個眼線,招攬府兵這種事還是暗中進行比較好。
一路有驚無險來到大街上,范信藏好泔水桶向南城走去。
按照戶籍名冊記載來看,這些府兵的首領是一個叫林鐵的男人,擔任過折衝府左果毅都尉,地位僅次於折衝都尉。
後期因不滿朝廷拒絕兌現諾言,離開折衝府,帶著一眾兄弟住在城南的小柳村里,以打鐵種地為生。
范信來到小柳村時已是晌午,此時的泥道兩旁蹲著不少衣衫襤褸的婦孺,正往鍋里扔著蕨菜葉,看見有外人進來,眼神里充滿了警惕。
「敢問這位兄台,林鐵家住在哪裡?」范信沖一位身材魁梧的漢子問道。
漢子看了范信一眼:「你找他有什麼事?」
「不瞞兄台,在下是他的遠方親戚,奉家母之命特來有事相告。」
漢子上下打量一番范信,起身向村子深處走去:「林鐵家住在前面,跟我來吧。」
兩人來到一處茅草屋前,漢子推開門說道:「林鐵就在屋裡,你進去就能見到他了。」
范信點點頭,正要進門,不料漢子突然轉過身朝他刺來,刀刃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著陣陣冷芒。
好在范信有所防備,在刀刃刺過來時,往右側躲了一下,堪堪躲過這致命一擊。
刺殺落空,漢子冷哼一聲,手腕一翻將刀刃抵在范信的脖子上,冷冷道。
「說,你到底是誰!」
新時書期追讀很重要,拜託諸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