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好看嗎

  不得不說，陸辛城在工作的時候真的很專注，無論身邊的人在說什麼話題，他都能置若罔聞，認真的樣子很吸引人，怎麼看也看不夠，田歌坐在邊上，總也忍不住偷偷看他，見他毫無反應，乾脆明目張胆直勾勾地盯著看。

  終於，他側臉過來，也看著她：「我好看嗎？」

  「咳咳」，田歌喝到嘴裡的水都差點嗆死自己，臉漲得通紅，半天說不出話。

  陸辛城挑挑眉，遞來一張紙巾，田歌懵懵接過，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也很好看，觸碰到的溫熱讓田歌心跳加速。

  「你先寫好大綱，搭好框架，再慢慢細化填充」，陸辛城接著說，「你想表達出一個什麼立意，所有的細節都是為這個中心旨意服務的，明確這個你寫作就有明確的方向了。」

  這和寫作課老師講的好相似啊，陸辛城他怎麼連寫作也這麼會？田歌再一次被陸辛城震驚到，不可置信地看看他，他仿佛真的有讀心術。

  「很多學科學習的底層方法論都是相通的，一通百通，做事情之前先想大局和中心，再考慮細節和邊邊角角，對嗎？」

  田歌點點頭，很是服氣。

  田歌也很爭氣，一上午的功夫，稿件雛形初具，就差些細節和示例需要補充了，不過再怎麼樣也要吃飯的，剛才太過專注，竟然沒發現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陸辛城還在電腦前忙著。

  「學長，到飯點了，一起去吃飯吧。」田歌試著開口問，你不去我可自己去了，再晚一點好吃的就沒了......

  「留學生餐廳去的人少，應該還有很多吃的，中午去那吧。」陸辛城關上電腦起身，順手挪回椅子

  田歌上了快一年學了，還沒去過留學生餐廳，位置離宿舍樓和教學區都比較偏遠，同學們基本不去，但是離信工學院倒是不遠，今兒正好去嘗嘗。

  看到櫥窗的菜餚確實很精美誘人，但是菜牌上的價格也很勸退，人少看來真不全怪路遠。

  「想吃什麼自己點」，陸辛城站在田歌身後，輕輕地說。

  田歌點了辣子雞、蒜蓉青菜兩個菜，也夠吃了，「滴」，陸辛城刷卡的那麼自然迅速，田歌沒來得及反應。

  「你先去找位置坐」，田歌端著餐盤找了個空位坐下，不一會兒陸辛城端著餐盤過來了，滿滿四個菜，水煮魚、糖醋裡脊、油燜蝦、粉蒸肉。

  「給你點的，多吃點」，陸辛城把小菜碟一一端出來放在田歌面前。

  「這麼多，咱們倆吃得完嗎？」田歌望著桌上的菜，嘴上還在顧忌吃不完，手卻很誠實地拿起筷子品嘗起來了。

  「好好吃啊，學長你也多吃點！」田歌大快朵頤，大嚼特嚼還沒忘記關懷一下陸辛城。

  他的很有滋味，但卻不粗魯，吃相很好，看起來就是腸胃好身體健康的男青年，田歌望著陸辛城，這才想起要管理自己的吃相，刻意放慢了進食速度。

  田歌吃到後面真的有點撐了，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吃下最後一大塊粉蒸肉，踐行了光碟行動。陸辛城靜靜看著她吃，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的吃播，就沒見過哪個女的是這麼吃飯的，真的很有意思，他的嘴角輕輕上揚，拿起紙巾伸過手來，輕柔地在田歌嘴角擦了擦，田歌望著他的臉愣了愣神，接過紙巾說：「我，我自己來。」

  擦下來一大塊污漬，好丟臉哦。

  許是吃的太飽，也可能是午休的時候一直想著陸辛城的眼睛和他那張臉，田歌居然睡過頭了，舍友們要去上課而田歌不用，自然也沒人叫她，等她驚醒的時候已經兩點半了。

  田歌快速出門直奔信工學院，悄悄推開門，他們正在開組會!

  齊刷刷數道目光看向田歌，又社死了一回，田歌趕忙道句抱歉，就要腳底抹油開溜。

  陸辛城開口了：「今天東方不在，你替她做下記錄。」

  「我？」田歌不可置信地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隔行如隔山啊，自己根本不懂，但是不知道怎麼就順從了陸辛城的話。

  「對，過來」，陸辛城招招手，田歌拿了個小本子，坐在他邊上。

  毫無意外，很多聽不懂，只能圈圈叉叉的各種做記號。還好，機智的田歌用手機錄音了，想著最壞的結果就是音頻轉文本，起碼有份原始記錄能用。

  組會結束後，陸辛城把本子拿來一看，微微皺了皺眉頭，疑惑地看向田歌，田歌心虛地說：「你硬要我做記錄的，我盡力了。」

  陸辛城幽幽吐出一句：「你的字......」

  要命，田歌這才意識到，他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字，都說字如其人，但也不盡然，田歌雖然長得漂亮但從小到大這一手字卻令人不敢恭維，歪歪斜斜，東扭西歪，像極了蚯蚓爬行。

  田歌馬上奪過來找補，「那個，我已經在練字了，真的，每天都練。」

  陸辛城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你確定你每天都有練字？」

  田歌心想自己這什麼豬腦子，還不如不找補，但是本著理不直氣也壯的心態，挺起胸膛說：「字不好看又怎樣，反正已經考上大學了，況且我又不靠這個吃飯，也不靠寫字找對象......」，越說氣勢越弱，都說服不了自己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陸辛城微微一笑，「好，你確實不靠寫字找對象，你靠乾飯就行。」

  聽到他這麼揶揄自己，田歌刷地臉又紅了。

  少不得陸辛城自己整理起記錄來，田歌坐在邊上順手拿起他打開著的一本書，略翻了翻，再次折服於他，字跡灑脫不失筋骨，筆力遒勁，是難得的一手好字，比自己狗爬的字不知好上多少倍。

  陸辛城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下午東方學姐回來，田歌趕忙拉著她，叨擾半小時，採訪她關於對陸辛城的看法，為啥不找那幾個男生呢，也不是沒找過，就是說的根本沒法在稿件里用，田歌只好等東方若望回來。

  東方略一沉思，淺淺地笑著說：「在科研上，陸辛城是一個勤勉的人，經常最早到，最晚走，明明是天賦型選手，卻比師門任何人都要努力勤奮，這些年，他對我們是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對科研一絲不苟的態度，專心致志的精神，以及用成果說話的實力，讓我們有了追逐的目標和方向；在生活里，他是一個簡單的人，吃穿用都極簡化，從不攀比虛榮，對待師門的師兄弟姐妹真誠友愛，誰有困難都會幫，外冷內熱的一個人，經常幫助我們答疑解惑，獻智獻策，是我們科研道路上的良師益友。」

  田歌聽著東方學姐的話，不禁感嘆道：「東方學姐，你說的太好了，我幾乎能不加修改，原話引用了，比那幾個學長靠譜多了。」

  「哈哈，不是我說得好，是陸辛城真的就是這麼好，等你接觸久了就知道了，他真的是一個很可靠的人。」東方若望說這話的時候，溫柔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明亮的眼神里滿是欣賞。

  「話說，他們幾個說什麼了，讓你這麼憤憤不平，告訴學姐，我幫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