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歌既害怕真心話問到自己不敢答,又不敢繼續挑戰大冒險,最後選了罰酒,仰起頭咕咚咕咚竟是一口氣全部下肚。
對面的陸辛城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複雜地望著她。
許是喝的太急,一時有些發昏,險些站不穩,劉言適時扶了一把,田歌去轉那瓶子,這次勁兒沒那麼大,轉了一圈停在旁邊的劉言前面。
劉言選了大冒險,挑戰是與在場的任意一位擁抱10秒。
劉言很自然的邀請坐在邊上的田歌,田歌臉紅紅地騰地站起來,大大方方展開雙臂,與劉言抱了10秒。
田歌用眼神的餘光看了看陸辛城,明明跟他沒關係,但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眼神冷的能冰凍西瓜,田歌只得訕訕自行坐下。
劉言已經轉起瓶子,瓶子再次停在陸辛城面前,得,他的運氣也很不錯。
陸辛城這次選了大冒險,不知道是誰起鬨,在場挑一位女士親吻,陸辛城竟然沒有拒絕,徑直起身從對面走過來,走到東方面前,東方緊張的捏著衣角半低著頭。
但是陸辛城並沒有停下來,又往前邁了兩步,走到田歌身側,一把拉過田歌胳膊,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旁若無人地親上她的額頭。
只是親吻沒要求吻哪裡,親手也行的,房間裡靜悄悄無人說話,田歌愣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睛瞪得大大地,直到他放開她。
「陸辛城,你......」田歌沒搞懂,他為什麼會來吻自己,明明東方學姐就在這兒。
全場人這會兒也都看得明白了,只有田歌反應慢半拍。
「陸辛城,好小子,你動真格了」,紀君澤一臉老懷欣慰的說。
「果然學霸出手,就是放個大招。」劉言也附和著說,一臉的激賞之情。
只有坐在旁邊的東方,臉青一陣白一陣,但是田歌沒留意到,她現在腦子嗡嗡作響,還在陸辛城那個突然霸道的吻裡面。
「我有點事,先走了」,東方突然起身,快速離去,紀君澤見狀追了出去。
東方走出門口,整個人鬆弛下來,這些年,她一直默默在陸辛城的身邊,他的身邊從未有過別的女生,哪怕多說幾句話的都沒有,而自己不一樣,始終在他的身邊,兩人可以就一個科研問題爭論半天,也可以為達成一個共同結果而擊掌大笑,她曾以為是他過於內斂慢熱,她可以慢慢等他,直到剛才,望著他那樣主動大膽地摟著別的女生,她才清醒地認識到,這些年自己不過是個笑話,這場暗戀怕是等不到化蝶雙飛的時刻了。
紀君澤走到她的身邊,「我陪你走走。」
東方拒絕了,「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那只是個遊戲,也許並沒有什麼。」紀君澤試著安慰東方,他知道她喜歡陸辛城,就像自己喜歡她一樣。
「是嗎?自欺欺人可不是智者所為。」東方苦笑著著說。
「智者不入愛河呢,你不也一頭扎進去了。」紀君澤忍不住感慨道,既是說她也是說自己。
東方若望輕輕一笑,「你說的對,可見我不是智者,是愚者。」
「什麼智者愚者,都無所謂,開心快樂最重要」,紀君澤頓了頓,鼓起勇氣往前一步,「歡樂谷新開了夜場遊玩,走吧,跟我去瘋玩一下。」
沒等東方說話,紀君澤拉起她的手便跑進了夜色里。
包間裡,一時氣氛有些凝滯,陸辛城率先打破僵局,「時間不早了,都散了吧」,眾人紛紛離去。
「我們也走吧」,陸辛城拉起田歌的手往外走,田歌怔怔地,像一個牽線木偶就跟著出去了。
「學長,那個......」,田歌想說的話很多,可是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有話跟我說?」陸辛城柔柔地看著猶豫的田歌,「那我們去海邊走走吧。」
京華臨海,有長長的海岸線,大片的沙灘和海,是一座生機與浪漫並存的海濱城市,京華大學正好就靠著海,學校的小情侶約會必去西門外的海灘,天氣還不算熱,晚上海風涼爽,兩人走在沙灘上,一前一後,遠處近處都有不少在玩鬧的人。
走著走著,陸辛城停了下來,跟在後面的田歌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又撞了上去,田歌揉著鼻子,聲音在頭頂響起:「你走路經常不看路的?這是第二次撞到我了。」
「學長你喜歡我嗎?」田歌不理會他在說什麼,把心一橫,今天橫豎要弄個明白。
「喜歡。」陸辛城直白地斬釘截鐵地問。
「那你剛才吻我是什麼意思?」田歌繼續追問,總不能不明不白地給他親,事後總得給個說法吧。
「想親你就親了」,陸辛城一臉坦蕩的樣子,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啊?想親就親,你也沒經過我允許啊,這是耍流氓!」田歌氣憤地說,難道他是這麼隨便的人?
「你會不允許嗎?如果我要對你負責呢?」陸辛城微笑著,頗具挑逗意味的問。
「學長,這是很嚴肅的問題,我不是順便的人好嗎?!」田歌握緊拳頭在說。
「你哪裡看出來我是隨便的人?」陸辛城收起笑容,恢復往日不苟言笑的樣子。
「啊?那我們是什麼關係?」田歌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表白也不像表白,好像都是自己在追問。
「小豬仔,你慢慢想。」陸辛城丟下一句話,又朝前走。
田歌愣在原地,這算是在一起了嗎?不會吧,自己看了那麼多言情小說,沒有一本是這樣的呀,毫無浪漫可言嘛。
「陸辛城,我還沒問完呢!」田歌說罷,小跑上前想追上陸辛城,不防頭誰在沙灘上挖了些坑,田歌沒看清腳下,一腳踩空,只聽到腳踝發出咔嚓聲,她失控地「啊」了一聲就面朝下栽在地上。
陸辛城回過頭來,十分難以置信,自己就離開幾步路遠,她就摔了這麼大一跟頭,趕緊折回來蹲下查看田歌的情況。
田歌只覺得腳踝鑽心地疼,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好疼」。
陸辛城皺起眉頭,二話不說一把將人抱起,最快速跑到路邊攔了輛車,一路奔向醫院。
陸辛城把人放下椅子上,跑去掛了急診,醫生看了看開了單去拍CT,田歌依然很痛,陸辛城倒了杯水過來遞給田歌,又抬手摸了摸田歌的頭,柔聲安慰道,「一會兒先拍個片看看是不是骨折了,忍不住就哭出來,別怕,我在呢。」
一小時後,片子出來了,田歌想自己單腳挪進去,陸辛城把片子放在田歌手裡,二話不說,一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走進診室輕輕地放下椅子上,醫生接過片子舉起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