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女士。」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蘇黎的思路,回過神,眼前出現了一隻小巧白皙的手,在空中不斷搖晃。
「嗯。」
「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
大概是被蘇黎無視,門前的女孩有些不高興的嘟起了嘴,漂亮的眼睛裡多了些無奈。
似乎蘇黎是讓她很頭疼的顧客。
女孩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咳咳」,重新做起了自我介紹。
「蘇黎女士,你好,我是古言,歡迎入住櫻花酒店。」
落落大方的介紹,蘇黎只是輕點一下頭,算是應和。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蘇黎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還有,我的衣服去哪了?」
「第一個問題回答可能會有點長,我先回答第二個。」古言依舊是笑眯眯的,從背後摸出一個紙袋子遞向蘇黎。
「由於您入住時,穿著的衣服髒污很多,我們便擅作主張的幫您清洗了一下,這邊給您烘乾拿過來的。」
「您可以先進房間更換衣服,我在外邊等您,並回答第一個問題。」
蘇黎視線從古言的臉落在她手中紙袋上,「謝了。」
快速拿過紙袋,「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蘇黎進屋忙不迭掏出袋子裡的物品,衣服,褲子,外套,鞋子,以及壓在最底下的,那把佩刀。
讓蘇黎驚訝的是,滿是血污的刀鞘竟也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在末世那皮革早就被血污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打開卡扣,蘇黎輕輕抽出那把巴掌大的刀,刀露寒光,刀尖也並沒有出現磨損。
如果不是刀身上刻的有字,蘇黎鐵定認不出這把刀了,畢竟自己手裡的就像是剛剛開過刃一樣。
「砰砰砰!」
門外再次響起古言的聲音,「蘇黎女士,您還有五分鐘就錯過午餐了。」
蘇黎抿了抿乾澀的唇,目光複雜的把刀重新放入刀鞘中,快速的把衣服換好,給自己挽了一個丸子頭,往大門處走去。
經過廁所時,蘇黎透過鏡子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貌,穿著整齊幹練,眸光不似從前那般,總感覺什麼變了。
門被打開,古言看著面前的蘇黎,眼光中是藏不住的讚嘆。
「蘇黎女士,我邊為您介紹,我們邊去食堂吧。」
「好。」
蘇黎聽著古言的介紹,也打量著這所豪華酒店。
酒店結構建造類似於天井結構,露天的屋頂,層數向上延伸,看一會就眼花了,也更不可能數的過來,每一層的房間最少幾十個,這也是蘇黎的保守估計。
「每位顧客入住都是顧客自己願意的,我們無權干涉,只要顧客想,顧客就會來到我們的酒店。」
蘇黎:「可我從來不知道你們酒店。」
古言停下腳步,詫異看了一眼蘇黎,不慌不忙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不斷觸碰。
良久,抬起頭語氣篤定,「是您自己申請。」
說完,不顧蘇黎的表情,繼續介紹著酒店的一切。
「我們的酒店供應了吃喝玩樂的一切設施,房間是不收房租的,每頓餐點也是符合大眾口味,也有斷層管家實時為顧客答疑解惑。」
「在您的左手邊,也是就圓廳中央。」古言指了指大廳地面綻放的花,「每天的14:00到夜晚的22:00,這邊會出現向上的電梯,可以送顧客到想去的每一層。」
「不過,每一層也是有權限的,需要顧客提升自己的權限。」
古言眼尾帶笑,對於酒店的講解她做到了極致細緻。
「當然,不喜歡我們這裡,也是能夠隨意退租的,大門就在您的右手邊,隨時可以離開。」
蘇黎隨著古言所指的方向,盯著那扇十米開外的厚重大門,深重的木質色搭配著門上雕刻大氣磅礴的花紋,燙金色的把手,以及被腐蝕的門腳,無不給見過的人一種莊重嚴肅的視覺衝擊。
就像是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即使是白髮蒼蒼,即使臉上堆滿歲月痕跡的皺紋,但他依舊屹立不倒的堅守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表情莊嚴肅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隨時離開。」
蘇黎出言打斷古言的話,抬手指著那扇門。
聽到蘇黎的話,古言表情瞬間有些驚愕,不過恢復的極快,依舊是公式化的笑容,「是的,能夠隨時離開。」
「那我能去看看外面嗎?」保險起見,蘇黎並沒有說明要離開。
「當然。」
大門像是許久未被打開,當古言摁下門邊牆上紅色的開門按鈕,伴隨著「嗤」的一聲,蘇黎面前出現了無盡的黑暗,鼻尖傳來潮濕的泥土氣息,並且伴隨嘩嘩的雨聲,似乎外面的世界正在下雨。
「抱歉。」古言趕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東西,對準那無盡黑暗摁了一下。
一瞬間,外面場景突變,又恢復到蘇黎醒來時窗外的鳥語花香的景色。
這些變化,蘇黎都看在眼裡,並沒有出聲詢問。
果然,說是能出去,又能去哪兒呢,還不是被控制。
蘇黎的眼神落在古言手中的遙控器,小小一個,按鈕也沒幾個。
「我們的場景可以DIY,有的顧客不喜歡,所以我們便想出這樣的方法。」古言一臉驕傲看向蘇黎,言語間都是對酒店的自豪。
「有退租的人嗎?」
「有。」
「他們又回來了?」
「是的。」
——不想動分的界線——
吃過飯蘇黎也徹底明白這所酒店的入住規則,果然天下是沒有白吃的午餐。
按照古言的介紹,櫻花酒店是位於時空交界處,居住的客人都是來自不同面位的人物,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過去的,當下的,未來的......
當然,酒店也不是憑空白讓入住的,有它自己的一套規章制度。
顧客房間不固定,每15天必須參加擲色子遊戲,扔到的點數,就是自己房間前進的房間數。
如果前進到的那間房間沒有人,可立馬入住。
如果有人,那麼原房間的房主就是守擂者,自己就是攻擂者,必須完成守擂者規定的遊戲,遊戲風格不定,難度不一。
當遊戲結束,雙方面前會出現功能不一的卡牌,攻守雙方必須從裡面抽一個。
贏家面前的卡牌都是好的,輸家的卡牌都是壞的。
好的卡牌功能可以選擇保存,留用,但是輸家的卡牌則會立即生效。
蘇黎問:「遊戲會死人嗎?」
古言搖搖頭,「遊戲中死亡會直接宣布遊戲失敗,並回到酒店,抽取卡牌。」
蘇黎接著問:「卡牌會死人嗎?」
「當然不會。」古言毫不猶豫否定,眼中多有埋怨,似乎蘇黎的問題很冒昧。
「酒店會死人嗎?」
前兩次的古言的回答都是否認,可偏偏第三次,古言並未出聲,而是笑盈盈的看著蘇黎。
這次的笑不同於以往,笑容直達眼底,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
蘇黎瞭然,這個話題戛然而止,她已經知道了。
「這個酒店有多少層,多少房間?」
「這需要您去探索,每一層有99間住宿房間,目前您的可探索區域,只在一層。」
「你之前提出的斷層管家是指什麼?」
古言揚起手,伸出蔥蔥玉指指向自己,「我就是,是1到50層斷層管家。」
蘇黎算了算,一層加上食堂也就是100個房間,按照她剛剛看到情況,初步估計房間有上萬個。
「如果,我違反了規則,篩子搖到了5,卻只是去了1003號房......」
「您不會想知道後果的。」古言笑容收斂,取而代之是森森目光,以及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活脫脫像是一個惡魔在低語,蠱惑意志不堅定的人。
「如何能夠正常退租?」
「這個問題,您的權限不足,您可以......」古言伸出手指指了指樓上,狡黠的眨了眼睛,像是一個不諧世事的少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