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的體育委員就由江隨之同學代任,明天在集合點帶他們進行跑操。」
「好的,老師。」
「帶上我們的班旗。」
「嗯。」
江隨之應下了這個職位。
晚上江隨之回到家的時候,江驗已經從學校回來了,正在廚房忙活,藍鈺優有一場官司要打,還沒有回來。
「兒子回來了。」
「爸,不是我說,你一個校長怎麼每天都那麼有空,比我回來的還早。」
江驗端著一盤糖醋魚從廚房裡走出來。
「哪那麼多為什麼,快去洗手,等你媽媽回來,就可以吃飯了。」
「媽媽還沒有回來嗎?」
「嗯,家屬有些難纏,耽誤了點時間。」
江驗看了看腕錶,估算著藍鈺優應該快要回來了。
「爸,明天早上你就不用做我的飯了,我要早點去學校了。」
「開始跑操了。」
肯定的語氣說出疑問的話。
他早就知道這件事,實驗中學每年都是在這個時候開始跑操,他這個校長能不知道嗎。
「嗯」
江隨之很少和江驗一同去學校,時間不方便,他上學早放學晚,江驗上班晚下班早,有的時候還要去市里開會,忙起來根本顧不上他。
「行,注意安全。」
「嗯。」
父子倆又嘮了些家常,直到藍鈺優回來,一家人才開始吃飯。
「兒子在這裡還習慣嗎?」
初到這裡,藍鈺優擔心兒子適應不了這裡的環境。
「挺習慣的。」
「那就行,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及時和我們說。」
「老婆,兒子又不是三歲小孩了,他能適應不了環境,你都不問問我,我適應不了。
「你怎麼?」
藍鈺優挑眉,第一次見和兒子爭寵的,不過,這發生在他們家並不奇怪。
「學生太難管了。」江驗扶額。
「我上任還不到兩個月,已經處理了8起打架,5起勸退,6起吸菸喝酒,以及很常見的帶手機,和談戀愛。」
想想學校的那幫孩子們,江驗覺得頭都是大的。
實驗中學偏住宿性質,所以不允許學生帶手機入校,在校期間,想要和家長聯繫,學校有專門的電話卡。
像打架,逃課這些如果不是性質特別嚴重的,根本不會上報到江驗這裡,學校里有有名的頭頭現在見了他甚至都開始稱兄道弟了。
「老江,你知道學校的學生都怎麼稱呼你嗎?」
奔著從基層入手才能更好的了解學生的狀況,江驗洗耳恭聽,聽過之後,他覺得自己就是多了這一嘴,不聽也罷。
「活閻王。」
「噗~」這是什麼稱呼?!
實驗中學原本是一所公立高中,學校管的不嚴,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被一家集團收購,上邊派了江驗當校長,不僅是看中了江驗的實力,更是想讓他鎮壓下學生們的銳氣,讓他們把心思多放在學習上,不該想的別亂想。
「對了,你們這幾天會統計學籍所在地,你的學籍不在這裡,到時候不用填表。」
「在哪裡?」
「京城一高。」
學籍在京城一高,江隨之並沒有感到有多麼的奇怪,他能來這裡上學都已經是全家討論了幾次的結果,學籍肯定不會在這裡。
「高二會考的時候你要回京城去。」
「知道啦。」
塘西縣的教育,環境自然比不過京城,他來這裡上學也是自己想來的,他不會不在意自己的前途。
他從小在京城長大,到現在都還不能接受京城的教育方式,嫌貧愛富,階級意識太太嚴重,他家在京城的地位不低,見了他都好多都是點頭哈腰的問好,他並沒有從中感受到優越感。
江家幾代從商,到了江驗這裡更是旺頭,雖然他沒有選擇從商,但是不影響江家在京城的地位。
所以,在當時知道父母要來封江的時候,他就立馬表示想來,開了幾次的家庭會議,都表示,不反對但是也不支持,一切由江隨之自己判斷。
江隨之又是哄外婆,又是勸奶奶,才勉強的將兩位長輩給哄好,並保證到節假日會回來看他們,這才給予放行。
「你要是不想呆在這裡了,和我說,我立馬送你回去。」
江驗還是很關心自家兒子的,兒子的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知道啦,真囉嗦。」
第二天一早,江隨之就爬了起來,罵罵咧咧的從床上爬起來,真不知道誰規定的要跑操,真想把他的祖宗十八輩給問候一遍。哦,不對,不能問候。
罵都不知道怎麼下口,江隨之帶著怨氣緊趕慢趕的來到學校,不出意外,還是遲到了。
他到的時候,別人班的隊伍已經整理好,安靜的等著廣播說開始跑操,只有他們班,嘰嘰喳喳的,連隊都還沒有站好。
「從低到高,站好。」
「抓緊時間。」
不得不說,江隨之還是有點威懾力的。
他大眼掃了一遍零零散散的隊伍,還算可以,這才將包摘下來,放在旁邊的花壇上。
「那麼矮,還站後邊?」
江隨之一眼就看到了昨天下午在班裡趴著的那個女生,他沒有記錯的話,是叫周兮。
「最後排的那個女生,你過來。」
周兮覺得不可思議,用手指了指自己,得到江隨之的確定答案後,從後排磨磨唧唧的走了過來。
「你的身高站在那裡不合適,我給你找個位置。」
說著,江隨之大概比了下她的身高。
「去吧,第三排。」
「你去哪?」
「第三排啊。」
「是正數第三排,不是倒數第三排。」
這小姑娘還挺有意思。
「哦。」
她乖乖的站在第三排,極為不自然,說實話,還沒有站過真的靠前的位置。
她給白蓉打了通電話,並且把許韞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她。
她不以為然。
「怎麼,你還真信了那個年輕醫生的話,還主任醫師,我看就是個半吊子,那麼年輕都能當上主任醫師,沒少花錢打點關係吧。」
周兮覺得白蓉的話很刺耳,許韞確實很年輕,看起來才二十七八歲,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主任醫生,肯定是年少有為,有過人的本領在的。
她不喜歡妄自的去猜測別人。
「我生了你這麼多年,你身體什麼樣我能不知道嗎?你不就是不想參加軍訓,想要偷懶嗎。」
「我沒有,我確實是散步後會不舒服。」
「我看你在家和你弟打鬧著玩一點事都沒有,怎麼一到跑步就不舒服了。」
白蓉的話她聽明白了,她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沒事了,我先掛了。」
正準備掛斷。
「先別掛。」
「怎麼了?」
「你個小妮子,手機還設置密碼,和我說密碼是什麼。」
「你問我密碼做什麼?」
「怎麼,我是你媽,就不能問問你的密碼嗎?」
周兮不想說。
「快點,等會兒耽誤你弟寫作業了。」
「你想做什麼你的手機不也可以嗎?為什麼非要用我的。」
周兮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我生你養你,現在連你的手機都不能看看了?…………」
「580614」
「這還差不多,別人女兒的手機都是設置成她媽的生日,你怎麼不設置成我的生日?」
白蓉似乎是解鎖開了手機,心情還不錯。
「下次吧。」
「沒事掛了吧。」
「嗯。」
電話結束,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問過她第一次住校有沒有不習慣的地方,有沒有不適應的地方,在學校里生活的怎麼樣,從來沒有,也不會有。
周兮已經習慣了,她以為自己的內心已經足夠堅強了,聽到這些話她能自己給自己慢慢的治癒。
一通電話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她治癒自己需要幾天或者幾個星期也或者一輩子。
跑早操,周兮的臉白的不得了,整個人也都是搖搖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倒,她有低血糖,很嚴重,之前有暈倒過的經歷。
「同桌,你還好嗎?」
阮筱筱察覺到了周兮的不對勁。
「我沒事,緩一會兒就好了。」
阮筱筱一路扶著她回到了教室,途中,碰到了江隨之。
「如果不舒服不能跑操的話,可以去找班主任寫假條,不用跑操。」
「我沒事,謝謝關心。」
嘴唇都是白的,還說自己沒事,真要強。
這是江隨之對周兮的第二印象。
「嗯。」
整個早讀,周兮都有氣無力的,阮筱筱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塊糖,遞給了她,她的臉色這才有所好轉。
「同桌,你說實話,江隨之怎麼會主動和你說話。」
數學早讀,阮筱筱背不下去,拉著周兮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我可憐。」
「?」
「開玩笑的啦,他可能是體委關心普通班級成員,你別想那麼多了。」
「你不知道嗎?同桌,江隨之可是被稱為我們學校的最帥的男人,沒有之一。」
阮筱筱誇張的說著。
「哦,那看來我們學校的男生還挺少的。」
「你不覺得他笑起來兩個酒窩很好看嗎?能把我給灌醉。」
阮筱筱還擺出一副沉浸其中的表情。
「然後呢?」
「他的身材也很好。」
「這你怎麼看出來的?」
屬實是讓周兮覺得震撼了,都穿著校服,怎麼就看出江隨之的身材了。
「你看啊,咱們班其他男生穿校服,可以去和門口的保安大爺搶工作了,說不定還是保安大爺完勝,你再看江隨之,他最低183,穿校服帥的和喝水一樣簡單,特別是穿短袖的時候,那寬肩……」
「這……都能看出來……」
「那是你觀察的不仔細,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喉結處的那顆痣,把我迷的神魂顛倒。」
痣?喉結處?要不要觀察的那麼仔細
「雙眼皮,酒窩,小虎牙,這哥們buff疊滿了啊。」
「然後呢?」
「然後,我決定了,我準備追他!」
不是……真的突然,兩人認識到現在恐怕還沒有一個月,更何況倆人有沒有可能一句話都還沒有說過,這喜歡的也太突然點了吧。
「你支持我嗎?同桌」
「啊?支持……我當然支持你了,你開心就好。」
周兮覺得她的同桌也太瘋狂了點,連忙結束了這個話題,專心的背書。
一個早讀,周兮就記住了一個數學公式,她心累的倒在桌子上,太有挫敗感了,她真的對數學不敏感且免疫。
本以為阮筱筱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還付出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