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令周兮震驚的還是屋內的裝飾。
「好漂亮。」
「太少女了。」
偏奶油風的房子讓周兮直呼漂亮,陽台上的吊椅,沙發上形狀各異的靠枕,牆壁上各式各樣的畫作。
「也是你母親喜歡?」
「嗯,她很喜歡軟萌萌的東西。」
江隨之提起母親的時候嘴角都掛著笑。
「這些手辦是?」
「是我收集的,我很喜歡他們,母親就將他們擺在了家中。」最顯眼的地方。
要說與整體裝修格格不入的還要數擺放在各個地方的大手辦,形狀各異,動作瀟灑,還有玻璃罩保護著,就是…………有幾個看起來是那麼的搞笑。
順著周兮的目光,江隨之從容的拿掉了擺放在一個手辦頭上的毛巾。
「它為什麼掛上了福字?」
「因為母親覺得它長的很喜慶。」
「那它呢?」英俊瀟灑,動作酷颯,手拿利器。
江隨之淡淡的瞥了眼被周兮用手指著的手辦。
「因為它長的太過兇殘。」
所以,也被毫不猶豫的掛上了『福』字。
別墅內大大小小的裝飾品都透露著愛和關懷。
「這是我小時候畫的一幅畫,掛在這裡做紀念。」
江隨之解釋著,那是他很小的時候畫的一幅畫,被保存的很好,裝訂成相框,掛在了牆上。
「你沒有兄弟姐妹嗎?」
「有一個異父異母的姐姐算嗎?」
江隨之挑眉,周兮也知道她說的是藍顏枝。
「我獨生子女,家裡就我一個。」江隨之解釋著。
周兮有個弟弟,他是知道的,之前還見過。
「你弟弟很可愛,有時間可以帶他一起來玩。」
「嗯,廚房在哪裡?」
周兮問著。
開放式的廚房,餐桌連著倒台,旁邊還有一個吧檯。
「我昨天買的材料,不知道夠不夠,不夠的話叫外賣。」
看著桌子上擺放的琳琅滿目的材料,周兮直點頭,肯定是夠的,他買的太多了點。
「還是酸奶?」
不知是不是認識了周兮的緣故,江隨之囤了很多的西柚酸奶在冰箱。
「咖啡吧,今天不想喝酸奶了。」
「好,我去給你做。」
咖啡機旁,江隨之不急不躁的站在那裡,長袖挽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一隻咖啡勺,垂眸看著正在運行著的機器。
驀然回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莞爾,錯開。
周兮也開始著手準備做蛋糕,麵粉,蛋清,糖…………
「還挺有模有樣的。」
「那時,周小廚可不是說著玩的。」
江隨之將咖啡放到桌子上,褐色的咖啡液中還有一個漂亮的拉花,是向日葵。
「向日葵很漂亮。」
周兮看了一眼誇讚著。
「向日葵簡單,其他的花我還不太會。」
「味道也不錯。」
苦澀醇香,就像是一場夢留在了她的心上,那種苦澀的感覺久久不散。
虛浮飄渺,讓她更加的知道,她和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偶然的相遇也只是為了錯過罷了。
蛋糕胚被送進烤箱裡渡劫,空氣中瀰漫著安靜。
「你想吃甜點的還是淡點的?」
「甜的。」江隨之想也沒想的回答著,他覺得她肯定會喜歡吃甜一點的。
「好。」
周兮在廚房忙忙碌碌,江隨之時不時的幫忙,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唔,江隨之,幫我弄一下我的頭髮。」
煩人的劉海不是阻擋她的視線就是進到她的嘴巴里,討厭至極,周兮正在很認真的給蛋糕胚塗層,一時緩不過來手。
「稍等。」
江隨之噠噠噠的跑上了樓,約摸過了兩分鐘才從樓上下來,手裡多了個可愛的小發卡。
「你的東西也挺可愛的。」
小海豚模樣的發卡分外的引人注目。
「我姐的,忘在這裡了。」
江隨之小心翼翼的將發卡貼著周兮的頭髮給她夾上。
突然的距離靠近,呼吸噴灑,近在咫尺,周兮彆扭的想要躲開那熾熱的目光。
「別亂動,歪了就不好看了。」
周兮信了他的鬼話,呆呆的站在原地任他擺弄。
「就……還可以……行了,你接著弄吧。」
江隨之憋著笑,不忍再看周兮一眼,他的創作生涯也算是到頭了。
看不到的周兮一臉懵,他在笑什麼?真是奇奇怪怪的。
帶著疑惑扭頭,額頭上的小海豚還跟著一抖一抖的顫動著,好不可愛。
看到此場景的江隨之更是笑的抬不起來頭,那個小海豚發卡在她的頭上如此的活靈活現。
「哎呀,這個顏色怎麼不是那麼對呢。」
周兮看著用西柚汁調出來的顏色,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
青綠色?!她在家做的明明是粉紅色的,肯定是江隨之買的柚子的問題,他的柚子不正宗,一定是這樣的,她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自己操作失誤而氧化了。
「用我幫忙嗎?」
江隨之收起手機,緩緩地走到周兮身旁。
「抹奶油吧。」
「嗯,塗光滑就行。」
於是,廚房裡就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畫面,原本平整的蛋糕胚被江隨之塗抹的坑坑窪窪,比狗啃的還要難看。
「算了,你去做果汁吧。」
看著那慘不忍睹的蛋糕,周兮實在是說不出好看兩個字,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她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算了,還是別為難自己了。
「江隨之,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叫你?」
「有嗎。沒有吧,你幻聽了。」
兩三個小時候過去,蛋糕已經進行到了結尾的地方,周兮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喊江隨之的名字,還是從遠處傳來的聲音。
「有,我真的聽到了,你聽。」
喊叫聲再次出現,這次不僅周兮,江隨之也聽到了。
「嗯。」
「壞了。」江隨之猛的拍了拍自己。
「怎麼了?」
「藍顏枝那貨說等會兒來給我送車來著,我給忘了,應該是她。」
江隨之已經能想像得到等會兒自己的慘狀了。
「那我要不要迴避一下。」
「不用。」
說著,江隨之抬腳往外走去。
「江隨之,你個狗東西,老娘都叫你多少聲了,你才出來。」
藍顏枝將電瓶車停在門口,兩手叉腰,氣勢洶洶的詢問著江隨之。
「大小姐,我這不聽到聲音就出來了嗎。」
「晚了。」
藍顏枝明擺著一副我生氣了,你快哄我,不然我就告狀的架勢。
「先進來,外邊冷。」
江隨之打開花園的門讓她進來。
「你不是有鑰匙嗎?怎麼不直接開門進來。」
「你還好意思說,把這破車扔了吧。」
「關我的車什麼事?」
「它騎著騎著沒電了,我問你是直接去修還是回來充電,要是去修我就不往家裡開了,沒想到你沒聽到。」
江隨之聽言,推過藍顏枝身旁的電動車,一看還真是,呆愣木頭,徹底的罷工了。
「算了,推進來了,它已經救不回來了。」
「你就這麼放棄它了?它可陪伴了你半個學期呢。」
「那能怎麼辦,修它的錢都夠給它買個兄弟姐妹了。」
藍顏枝:「這…………,一學期一輛?」
江隨之:「質量不好。」
「行了,車也送過來了,你走吧。」
藍顏枝?!
「不讓我進去喝口水?」
「給你轉帳,小區右轉買奶茶,或者出門左轉去找喻柾,他家裡肯定有。」
江隨之拿出手機就準備轉帳。
「藏嬌了?」
「你腦洞有點大。」
他只是藏了個愛喝酸奶的小海豚罷了。
「那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孤男寡女的不合適。」
藍顏枝…………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隨之,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們……?孤男寡女……哼……出來別說我是你姐,我沒你這個丑弟。」
說完,氣勢洶洶的出門左轉了。
江隨之默默的在心底給喻柾點了根蠟,他這個姐真不是一般人能征服的了的,也不知道以後要便宜誰家的小伙子了。
「砰砰砰,喻柾,開門。」
「砰砰砰。」
得虧是別墅區,離得遠,不然隔壁的非要來投訴不可。
「別敲了,小祖宗,這就來。」
話音剛落,門就被從里由外的打開了一條縫還有一個腦袋。
「怎麼不歡迎我」?
「小的怎麼敢啊。」
「那還不趕緊開門讓姐進去。」
藍顏枝比喻柾要大上一個月,平時都是以姐自居。
看著喻柾猶猶豫豫的模樣。
「怎麼?你也不方便?」
「還有誰也不方便?」
「哼。」
藍顏枝扭頭就要走。
「別別別,大小姐,我方便,我怎麼會不方便呢,我又沒有金屋藏嬌。」
隔了一條路的江隨之猛的打了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哪個嫉妒他美貌的人又在說他的壞話呢。
「沒事吧。」
「沒事,接著弄吧。」
喻柾家的裝修和江隨之家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風格,如果說江隨之家是按照藍鈺優的審美來的,那麼喻柾家就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喜好來的。
滿桌子的零食,一冰箱的飲料,冷凍區要麼是速食要麼是半成品,隨意擺放的外賣盒子,放置在地上的遊戲手柄,以及整面牆的遊戲海報,二樓還有一個男生夢想的地方——電競房。
「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只是昨天江隨之來了,才把我家弄的這麼亂的。」
喻柾慌亂的收拾著錯落有致的外賣盒子和易拉罐子。
關鍵時候還得是好兄弟出來背鍋。
要是讓江隨之知道,肯定會讚美他幾句。
藍顏枝:……我就看破不說破。
「你家還挺有個性的。」
比她上次來又多了不少東西。
「喝點什麼?咖啡?」
「酒吧。」
「大下午的喝什麼酒?晚上不去學校了?」
「成績好,晚上不去也耽誤不了什麼。」
藍顏枝輕笑的瞥了瞥他。
喻柾……一個兩個的都嘲笑我。
「沒有酒,只有這個。」
他不帶一點猶豫,沒有反回餘地的將一瓶咖啡放到了茶几上。
「這個就這個吧。」
「你不是騎江隨之的車去鬱金香小屋了嗎?」
提到這個藍顏枝就來氣,連說帶比劃的和喻柾吐槽著,那個景區就是妥妥的騙子,虛假宣傳。
「地方偏的要死不說,還特別的破,鬱金香都沒有開…………」
「那個開發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這種地方開發鬱金香小屋。」
提到開發商,藍顏枝閉口不談,沒了剛才的興致高昂,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怎麼?你認識那個開發商?」
他對封江還不算熟悉,不代表藍顏枝也不熟悉。
「不認識,不清楚,不知道。」
只是背影有些像罷了,她怎麼會因為一個背影就失了神呢,她可是大大嘞嘞的公主呢,怎麼會因為一個似像似不像的背影就…………
「行了,看到你還健在,我就放心了,走了。」
藍顏枝調整好情緒,沖喻柾擺了擺手就準備離開。
「我請你吃飯怎麼樣?你最愛吃的松鼠桂魚。」
「嗯……那本大小姐就給你這個特權吧。」
兩人相視而笑。
「快走吧,我餓了。」
「要叫上江隨之嗎?」
「他正在藏他的嬌恩恩愛愛,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比較好。」
「他又有喜歡的手辦了?」
「應該是,說不定過不久就來找我借錢了。」
「前不久姑姑剛給他買了個限量版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吵吵的要了,也有一段時間沒來找我借過錢了。」
「不愧是江少,玩具都玩的這麼別具一格。」
七位數七位數的往裡扔。
「算了,還是去叫他一聲吧。」
「也行。」
喻柾和藍顏枝認識還是通過江隨之,那時候,喻柾只知道江隨之有個大他半歲的漂亮姐姐,江隨之每次都在他面前炫耀,讓他羨慕至極,一直都想要見見江隨之口中的漂亮美女姐姐。
不負他的期待,藍顏枝確實長的很美,很仙,就是性格怎會如此多變。
到現在,喻柾還會時不時的想,藍叔和藍姨看著都是沉熟穩重的性子,怎麼會生出來個如此活潑可愛的女兒。
喻柾也沒有想到,藍顏枝說的叫江隨之一起會是這種叫法。
「我們不敲門嗎?」
看著藍顏枝從口袋裡從順如流的拿出一把鑰匙,喻柾表情龜裂。
「都說了是藏嬌藏嬌,你是不是傻,敲門還怎麼看得見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