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人連幾度幾度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更不必說天氣預報了,周喬不小心說漏了嘴,連忙轉移話題。
「村長,還有一件事,我想再做一批過年新衣服,大約要一百件,還得麻煩你號召村民來幹活。」
「又來活兒了?」
這棉衣還沒幹完呢,竟然又來活兒了,村長樂不可支。
「沒問題啊!你什麼時候要人了,什麼時候找我,我立刻讓人去喊人。」
周喬笑了笑:「這次可能要比以前嚴格,因為這次不是做棉衣那麼簡單了,我需要一批心靈手巧的人縫製一整套過年衣裳,當然了,工錢比以前高。」
嚯!
之前的工錢就已經高的讓人眼紅了,竟然還能更高!
村長更是高興,一口應承了下來。
他這個村長從當上之後,就一門心思想為村民們辦事,可農村能有啥事可辦的?
尤其到了冬天,大家都農閒了,他也就天天調解一下家長里短罷了,在家裡很是悶得慌。
除了發動村民們幹活掙錢,現在又要翻蓋房子,緊接著又要製作一批新衣裳。
這些事雖然都是周喬的主意,可他知道,這些事將來都是寫在他的功績本上的。
下回再去城裡開會,他可有話說了,那領導還不得高興壞了啊。
兩人商量著事情的時候,陸征已經把兩頭野豬的豬皮都剝了下來。
他讓陸征去擦洗豬皮,自己則開始大塊大塊地剁豬肉。
豬心、豬肝、豬肺……甚至就連野豬血都可以凍起來賣個好價錢。
這一弄就弄到了晚上七點多,即便到了這個點兒,還有一部分村民,尤其是小孩子興奮不已圍著晾曬在院子裡的野豬皮轉悠。
直到周喬做好飯,不得不出來趕人:「好了大傢伙,感興趣明天再來看吧,我們要吃飯了,天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周喬特地把陸征那五個弟兄給留下來一起吃晚飯。
「吃吧吃吧,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周喬笑著招呼,怕他們不好意思夾菜,便主動用公筷,一個勁往他們碗裡夾。
「怕你們吃不飽,我做了很多,鍋裡面還有呢,儘管吃就行了。」
說完她單獨給周榜搬了個小桌,讓他自個兒坐在小桌上吃,免得被大人們的狼吞虎咽嚇壞。
陸征他們起初還很規矩的你一口我一口的,最後一個個吃嗨了,抱著碗跟搶一樣,屁股都挪了凳子。
看到他們這樣,周喬不由笑道:「他們怎麼跟吃火鍋似的。」
剛說完她自己也愣住了,對呀,吃火鍋,她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陸征吃慣了這樣的飯菜,不會像陸征他們那麼饕餮,看起來正常多了,但聽到周喬的話,不由好奇:「什麼是火鍋?」
「就是一鍋燉的菜,等明天我去城裡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咱們買一個先回家自己嘗嘗試試。」
實在盤不到合適的店鋪,她可以先開個路邊攤火鍋店啊。
吃完飯,周喬便拿著一個手帕出來,打開來,裡面是零零碎碎湊起來的一千塊錢。
她其實有整錢,但她不能拿整錢。
財富不能外露,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即便信任陸征,也不能信任這五個人每一個人。
又或者,即便他們沒有壞心,哪天嘴巴沒有把門的把她有錢這事兒說出去,也難免不會被有心人聽到。
所以她拿出來的都是一看就都是辛苦錢來的錢。
「來,每人兩百,我給你們分。」
周喬一塊兩塊一毛兩毛的數了好半天,才把這錢粉個明白。
每人兩百,一給就是一千塊,說實話周喬自己都有些心疼,但她又知道,像這兩頭猛豬這麼大的嶄新的豬皮,肯定能賣不少錢。
一千塊錢給出去,其實也不算特別多。
五個人拿著錢,歡天地喜回家去了。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周喬從周榜屋裡出來,就見周光在鎖門,她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得把豬皮拿到屋裡來。」
周光不解:「放院子裡晾著不是更好?正好去去味兒。」
「那不行,村里人多,再加上咱們家昨天還進賊了,萬一有人記恨我們,半夜溜進院子給豬皮劃上一刀,咱們就賣不上好價錢了。」
「行。」
關於這種事,周光從來不跟周喬爭執,每次都是聽她安排。
兩人便把豬皮拿進了屋子,周喬想了想,尋思著如果真的有賊過來惦記,也不能讓人家撲個空啊。
她便找了個衣架撐起一塊布掛在晾衣繩上,然後又用釣魚線小心做了個機關,這才拍拍手上炕睡覺。
天氣雖冷,但炕燒得熱熱乎乎,鑽進被窩的一剎那,周喬只覺全世界都溫柔了起來。
暖烘烘的實在是太舒服了!
半夜裡,周喬剛剛睡著,忽然只聽院子裡砰的一聲悶響。
周光猛然睜開眼睛,掀開被子就要起床。
周喬卻拉住他的胳膊:「哥,不用著急,是我設的機關,別出去了,出去他估計也跑了,睡覺吧。」
反正院子裡啥也沒有,只有幾隻雞鴨鵝。
可那小偷是絕對不敢抓雞的,因為雞會叫,一旦吵醒周光,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整個日河村,唯二不怕的人也就是周娟和陳大壯了。
周喬頓時心中有數。
翌日一早,周喬做好了早飯,便拿著一點吃的來到了周娟的住處。
她拍了拍門,卻不想周娟和陳大壯兩口子還在睡覺,她卻不管,只是一個勁的敲門等著。
屋裡頭兩人被她煩得睡不著,只得起床。
周娟怒氣沖沖開門,一看到她懷裡抱著的籃子,火氣頓時消了一半,明知故問道:「幹啥啊大清早的,不讓人睡覺。」
周喬笑了:「大姑姐,昨天陸征打了兩頭野豬回來,你也沒去瞧瞧熱鬧,昨晚我們做了些好吃的,我本來想叫你一塊吃的,又怕你不喜歡熱鬧,就給你留了些飯菜,這不,一大早特地拿過來了。」
這時候,陳大壯揣著手站到了堂屋門口。
周喬打眼一看,只見他額頭上一塊非常明顯的擦破皮的紅印子,心裡頓時發笑。
她猜得沒錯,昨晚果然是陳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