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今晚來吃飯,原本是想推脫明天的任務。
「你開玩笑吧,我明天就在家歇著,不跑了。」一位師傅拒絕道。
周喬拿出一張收據,在眾人面前展開:「不會搞錯吧?我已付了定金,預約了明天早上六點的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你們總不會想賴帳吧?耽誤了我的事,你們可賠不起。」
幾位師傅酒勁上頭,腦子轉得慢,被周喬一激,也跟著吵了起來:「我們只負責開車,你的事跟我們沒關係,我喝多了,明天不去就不去了。」
周喬冷言道:「車站是為大家服務的,現在我們需要用車,你們卻因私事推辭,這是在浪費公共資源,影響很壞。」
對方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再怎麼講,我也不會去,你等著吧。」
調度員見狀,心裡直犯嘀咕,怕事情鬧大,趕忙插話:「周廠長,您誤會了,他們是身體不適,明天不能出車,所以才多喝了點酒。」
周圍的群眾聽到這裡,也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調度員見狀,急忙解釋:「各位稍安勿躁,事情不是這樣的……」
周喬掃了兩位司機一眼,語氣帶著幾分調侃:「身體不舒服還能喝成這樣,難道你們喝的是藥酒?」
包廂的門開著,桌上散落的白酒瓶一覽無餘,這個藉口顯然站不住腳。
「這個……喝點酒對身體的小毛病沒啥影響。」司機的回答顯得有些勉強。
但是,考慮到第二天的工作需要他們,周喬並沒有過於苛責。
「你們的工作關乎所有乘客的安全,可不能養成喝酒的習慣。
現在這麼晚了,外面也不安全,不如我請你們吃飯,你們早點回家休息,酒醒了明天還可以正常上班,怎麼樣?」
這是周喬的一招軟硬兼施,指出問題後再給出解決辦法,既給了台階下,又保全了面子。
調度員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回答:「他們倆身體不太好,要不再等兩天吧,比如後天?」
「我覺得問題不大,醒酒應該就能繼續工作了,咱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少上一天班就是少一天的錢。
而且我已經跟陸征商量好了,如果明天能安全到達省城,還有額外的獎金,誰會嫌錢多呢?除非調度大哥有更好的人選想做這筆生意?」
調度員心裡清楚,自己並沒有那樣的打算,面對周喬接二連三的策略,他實在不想趟這渾水,尤其是主事的人已經躲得遠遠的,自己更沒必要出頭。
眼見周喬和陸征的事業蒸蒸日上,得罪他們實在不划算,再說,這件事與自己這個調度員關係不大,只要兩位司機答應了,自己也就脫身了。
「我只是出於好意提醒一下,說得再多反而像小人了,咱們還是看兩位司機的意思吧。」
提到紅包,兩位司機頓時來了精神:「我們回去吃解酒藥,保證明天早上精神飽滿地來開車。」
周喬裝作驚訝地說:「那你們這邊來得快去得也快啊,要不,咱們還是去醫院查一查,確保明天路上不會出問題?」
酒勁未消,話里難免有些失言。
「其實我們本來沒啥事,是有人讓我們假裝生病的,不過周廠長說得對,誰家沒個需要養活的人呢?耽誤一天工錢,我心裡也難受,您放心,明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得出車。」
周喬笑了笑,對在場吃飯的人說:「當著大伙兒的面,我得把話說明白了,明天的事對我來說至關重要,既然你們答應了,可千萬不能反悔啊。」
「周廠長,您就放心吧,我們都在這兒給您做見證!」人群中有人回應。
兩位司機聽罷,心裡有些不舒服,覺得這是在質疑他們的誠意,但想到那筆獎金,他們又不得不站出來表決心。
「咱們倆的駕駛技術,在整個車站數一數二,乘客們坐上我們的車,沒有不夸舒適的。」
「沒錯,而且去省城的車剛做過全面檢查,狀態非常好,保證一路順暢,準時到達。」
周喬聽了這些話,心裡踏實了許多,覺得今晚請客的錢花得值。
而此時,曹科長還不知道車站的情況已經失控,他正陪著車站站長在一家私密的小餐館裡享受美食。
這家餐館不僅菜品美味,還提供了一個雖小但設施齊全的旅館,非常適合他們今晚暢飲。
曹科長因為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心情大好,不知不覺間喝得酩酊大醉,幸好餐館老闆是他認識的老朋友,及時將二人扶上了樓。
第二天是周末,兩位領導自然沒什麼公務,餐館老闆為了讓他們休息得好,特地拉上了窗簾,關緊了門窗,按照這樣的安排,他們能一直睡到中午。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周喬還在國營招待所為兩位司機預訂了房間。
另一邊,陸徵結束了應酬回到家中,發現妻子不在,急忙四處尋找。
經過一番打聽,他得知妻子竟然帶著人去了招待所開房間,心裡頓時焦急起來,擔心妻子會受到什麼傷害,腳步不由得加快了。
然而,當他趕到招待所時,看到一大群人圍著招待所,顯然發生了什麼大事。
由於陸征的外貌出眾,加上他在當地的名聲,很快有人認出了他。
「陸老闆,您是來找夫人的吧?她在裡面呢,馬上就要出來了,您這夫人可真不簡單,今晚可是解決了一件大事。」
那些在餐館吃飯的人,為了證明周喬的話,也跟著來到了這裡,準備為他作證。
聽到有人誇讚自己的妻子,陸征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當然,我老婆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
然而,在這歡樂的氛圍中,總會有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
「就算再能幹,半夜帶男人去賓館也說不過去吧?」
這話一出,陸征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怎麼能這麼說?賓館是讓人休息的地方,有什麼不對?有些人真是心思骯髒,什麼事都能往歪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