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跟著羅布走進破舊的房屋,裡面的內飾讓他感到驚奇,想不到只是送封信而已,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收穫!
羅布讓李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己從廚房裡拿出兩個玻璃杯和一瓶酒,一杯倒給自己,一杯倒給李槐。
「喝吧!你這個破壞他人財產的小混蛋!」
李槐好奇的舉起玻璃杯,棕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輕輕的蕩漾,沒有絲毫的雜質,看上去沒有下藥,以及,這絕對是美酒。
李槐將玻璃杯湊到嘴邊,慢慢的抿了一口,美酒入喉的一瞬間,李槐便感覺到一股醇香在喉間迴蕩,隨後便是一股火燒感。
烈!太烈了!
李槐慢慢的放下玻璃杯,隨後彎腰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
「啊哈哈哈哈!」
羅布頓時大笑起來,看到這個李槐吃癟讓他非常的高興,誰讓這個混蛋打壞了他家的門來著。
「怎麼樣?這酒不錯吧?還是說這麼烈的酒對你這個毛頭小子來說,還是太早了?啊哈哈哈哈!」
李槐終於結束了咳嗽,倒也沒有生氣,這酒他雖然喝不來,但即便是咳嗽過後也能感受到回味無窮,確實是瓶美酒。
自己吵醒他睡覺,還打壞了他家的門,但還能拿出這種美酒來招待他,這個老頭也還是挺不錯的了。
「行了,把那個混蛋的信拿過來吧。哼,我的那個混蛋兄弟,選來送信的人也是個小混蛋。」
不知為何,羅布雖然說的是氣話,但是情緒上卻有些傷感,李槐不明白羅布的情緒為什麼突然轉變的這麼大,但還是把信件遞了過去。
「哼~。」
看著手上的有些摺痕的信件,以及上面那熟悉的字,羅布冷哼一聲,眼眶竟有些濕潤。
「我的兄弟,羅布收...這個混蛋,這麼多年不見,竟只送過來一封信件嗎?」羅布的聲音有些哽咽,這讓李槐推翻了之前的猜測,看來這兩兄弟的關係很好啊,之前脾氣那麼大,應該是起床氣吧。
「那個混蛋...哥哥,他在死前有沒有說什麼?」
「啊?」
正在嘗試喝下烈酒的李槐抬頭,有些疑惑的出聲。
「我是說,我的哥哥,雅各布在臨死以前有沒有說過什麼?除了這封信以外,他還有什麼讓你跟我說的話嗎?」
「...雅各布先生,他還活的好好的啊?」
「?」
「?」
......
沉默,頓時籠罩了陳舊的客廳,本來情緒有些傷感的羅布聽到李槐的這句話,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再說一遍??!!」
「...呃,雅各布先生還活的好好的,起碼六七天前我還見過他,他的身體很硬朗,精神狀態也很好,起碼還能在活十年...」
「他,他,他,他!」
「呃...應該沒有什麼絕症之類的困擾,在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好像剛從德黑蘭回來,還在那裡做了體檢,雖然我沒有看到報告單,但他明顯沒有什麼負擔。」
羅布聽著李槐的話,心裡越想越不對:「既然他還活著,那為什麼要讓你來送信...」
不等李槐回應,羅布當即拿起信封,有些粗暴的將其撕扯開來,陰沉的目光死死的閱讀上面的每一個字母。
『致羅布:
嗨~!我親愛的兄弟,羅布~!我是你親愛的哥哥,雅各布~!
你肯定很疑惑,跟你關係這麼差的我,為什麼會主動給你寫信,其實是這樣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將信送過來的肯定是一個年輕的東方人,對不對?
哎呀~,你不知道,他可是我們村子裡的大恩人啊!
他和他的同伴們,在野外拯救了我們村子裡的女武神和好幾位小伙子,這幾乎等於是救了我們這個小村子的命!
對於這樣的恩人,我當然是想著要好好感謝他,可是在這方面上,我卻犯了難。
因為要趕時間去往柏林,他不能長時間的留在這裡,而且我們這個貧瘠的小村子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招待他們。
這個時候,我想到了你!不,應該說是想到了那瓶藏在家裡的賓克斯美酒!』
......
讀到這裡,羅布的情緒已經明顯的不對了,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胸膛不斷的起伏,乾巴巴的皮膚上暴起根根青筋。
李槐在旁邊欲言又止,他不知道信箋上寫著什麼,但羅布明顯非常生氣,李槐害怕他一時怒極攻心,當場暴斃過去。
......
『拿出那瓶美酒,我覺得這可以表達出我的謝意了,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我該如何說服你,拿出這瓶酒呢?畢竟我和你的關係這麼的糟糕。
後來,我想出了一個好方法,那就是給你寫一封信!畢竟我跟你的關係都這麼糟糕了,永遠不往來是很正常的。
在這種情況下,你一定會這麼想:『那個遠方的混蛋兄弟竟然會無緣無故的給我寫信?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他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說不定他已經死了...』
哦~~!!上帝啊!我承認我寫這段話的時候笑了出來,而且非~常~大~聲~!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你先是會很生氣,然後會很傷感,說不定會直接哭出來...哦~羅布,我可憐的弟弟...我簡直是不敢想像你傷心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羅布沉默著,或許雅各布無法想像羅布傷心的模樣,但他能想像到雅各布在寫這段話時,非常開心的樣子。
李槐默默的放下玻璃杯,羅布不再喘氣,但是暴起的青筋越來越多,整個人對外散發著憤怒的氣息。
要是羅布直接氣死在這裡,柏林的警方會不會把他直接抓起來?畢竟從原因上講,羅布正是因為看了他送來的信給氣死的...
話說回來,那封信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啊?李槐對此非常的好奇。
......
『當然了,傷感過後,你肯定會有些消沉,照你的習慣,一定會選擇喝酒,雖然我們的關係非常不好,但我想,我應該值得你去喝那瓶賓克斯美酒吧?
那麼就很自然的,你大概會邀請那位送信的小伙子一起喝,畢竟你不是一個喜歡一個人喝酒的傢伙。
那瓶酒雖然好,但度數還是挺高的,那個小伙子說不定喝不慣呢~,我猜,你到時候一定會嘲笑他?這可不行啊,這可是我的大恩人~。
好了,無聊的嘮嗑也就此結束了,說真的,我竟然有些捨不得?該死的,我該不會是想你了吧?哦,不!上帝啊,這絕不可能!
行了,我也沒必要說那麼多了,畢竟你跟我這麼久沒見了,說不定你已經死了呢?行了,就這麼著吧。
你的哥哥 雅各布
(當然,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的話...)
(ps:接下來的話,是給送信的小伙子的,李槐是吧,或許你已經看到了上面的話,也可能沒看到。
如果看到了的話,那就去柏林市西Ⅵ區的****,如果羅布死了,賓克斯的美酒就埋在那棵枯樹下,順便,幫我在他的墓前,放一束花吧。
當然了,如果羅布沒死的話,那他應該會看到這段話,所以...能不能把你哭鼻子的照片發過來?這是我的手機***********,求求了我真的很想看啊!)
......
李槐咽了一口口水,此時的羅布如同一顆炸彈,隨時都有爆開來的風險。
羅布默默的放下信件,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深深的夜色。
深夜中的柏林西Ⅵ區,突兀的傳來一道怒吼:「雅!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