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虎

  韓旭和徐震一前一後從辦公樓里走出來。放眼望去，廣場上早已沒有盛夏的身影。

  韓旭眉頭緊鎖，一聲不吭。

  徐震走到他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旭，我和你哥是同學，也算你半個哥哥，再不濟，我還是瑞和影視的總經理，我說的話，你要好好想清楚。以我過來人的經驗，事業永遠不會背叛你拋棄你，但女人會。她甚至會毫不留情的甩了你。」

  韓旭舔了舔腮幫子，「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唄？」

  「沒錯！」

  「那震哥以後有啥打算？皈依佛門還是打光棍？」

  徐震長嘆一口氣，「為了事業，震哥和你雲逸哥已經結伴過了好多個光棍節。你現在才十九，以你的資質，絕對可以走國民偶像路線，不要讓我們失望，更不要因為一時衝動，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徐震轉身，走向停在不遠處的寶藍色賓利。

  韓旭皺了皺眉，那不是雲逸哥的車嗎？他今天怎麼沒來？

  徐震上車，看了眼坐在后座的上官雲逸，「韓家三兄妹，個個都是牛脾氣，任我嘴皮子磨破，小旭始終不表態。」

  「不管他，回公司。」

  徐震頓了頓，不管他？什麼意思？找到了更行之有效的方法？

  徐震發動車子，離開培訓基地，「培養訓練生的節目，我打算做成上下兩期，項目組那邊已經做出了上期小樣，你要不要過目一下？」

  「回公司一起看。」

  「好。」

  徐震計劃的晚餐沒能如願，只能回公司和總裁一起加班，吃外賣。

  上官雲逸看到小樣後，並未立刻表態。

  「雲逸，你覺得怎麼樣？」徐震試探著問道。

  「盛夏的部分過於精緻。」

  徐震頓了頓，「總要有些包裝的成分。」

  「現在不是十年前，新聞媒體如此發達，包裝得了一時，包裝不了長久。若是後期被觀眾發現她性格反差太大，反而會出問題。莫不如就把一個真實的她放到屏幕上。」

  「是不是太冒險了？畢竟她只有二十一歲，正是稜角分明的年紀。」

  上官雲逸眉心微蹙，「冒險？你和小旭不都被真實的她吸引了嗎？」

  徐震張了張嘴，「我…我那是慧眼識珠，只摻雜了一點點個人成分。」他忽而轉頭，看向上官雲逸，「難不成，總裁覺得真實的她更招人喜歡？」

  上官雲逸臉色微沉，「招人喜歡？」

  他頓了頓，「她並不適合走討喜路線。」

  徐震不再追問，萬一勾起他心裡對盛夏的過度偏見，得不償失。

  經過幾次修改，得到上官總裁首肯的《璀璨之夢，我是培訓生》終於搬上電視螢屏和網絡，正式與觀眾見面。

  起初並沒有太多水花，畢竟是個小眾題材。

  直到越來越多的學生們開始笑鬧，「我看你一點也不含蓄，你應該叫韓耿直！」

  「我嫉妒你什麼？智商低嗎？」

  「你究竟是哪個廠家生產的垃圾袋？這麼能裝！」

  「窮人就不能有夢想嗎？」

  ……

  這些經典語錄，很快便在這些追求自由與平等的學生中傳播開，他們的家長不得不開始關注這樣一期節目。

  於是，彈幕上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評論。

  【辣椒醬】：我女兒上初二，我每天只給她十分鐘上網時間，她都拿來看《我是培訓生》了。擔心它誤導孩子，我也上來看看，發現內容還不錯，就是學員間不太和睦。

  【六六六】：和睦個錘子，經紀人不是說得很清楚嗎，他們本來就是競爭關係！

  【煎餅】：盛夏是真好看，嘴也是真黑！

  【四十米長大菜刀】：嘴黑怎麼了？難不成裝成小綿羊，任人欺負？如果是你家孩子去培訓，別人想踩在她頭上，你肯嗎？

  【春天花會開】：盛夏這麼漂亮，為啥不能走溫柔路線，節目組就不能給她點溫柔善良的台詞嗎？

  【遛狗有艷遇】：我仔細研究過了，這群人，除了盛夏是草根，別的個個有背景，想要在他們之中脫穎而出，不想點特殊路數，是很難的。

  【學習學習在學習】：我們班很多同學都喜歡盛夏，她就像一個冷麵女俠，一身孤勇走江湖。等我長大，我也要像她一樣，不卑不亢，想懟就懟！

  【大蔥】：盛夏和周少輝很適合演情侶，有沒有合適的劇本？

  【饞貓不饞】：韓旭，我愛你！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等我長大！

  ……

  一直提心弔膽的徐震，終於鬆了口氣，他興沖沖地走進總裁室，「雲逸，《我是培訓生》的點擊量越來越高了，尤其在學生和家長間引起不小的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