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羞辱

  一看秦氏這個模樣，沈老夫人心中自然明了這個蠢貨所做的事情了，她遲早要被這對母女給氣死。

  「侯夫人怎麼不說話了呢？莫不是不光沒有稟報老夫人，也沒有派人去尋找千千的下落嗎？」崔氏厲聲質問道。

  「沒，我沒有，我只是擔心老夫人知道了身子受不了，並沒有······」秦氏低著頭終究是說不下去了。

  「你這個不知輕重的東西，你也滾到祠堂去反省。」沈老夫人厲聲罵道。

  此刻的秦氏聽了這話如逢大赦一般，立馬點頭稱是，立刻就起身走了，根本也沒有給崔氏反應的機會。

  崔氏也並未阻止，在她心裡，沈老夫人這樣處理也在她意料之中。

  她昨日就和齊國公商量過，趁著武寧侯不在讓沈老夫人處置要好的多。

  提到武寧侯，崔氏也忍不住搖頭，武寧侯別的還好，這耳根子軟的毛病實在是一言難盡。

  秦氏離開後，沈老夫人賠笑說道：「親家夫人見笑了，真是家門不幸啊，如今在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找到千千丫頭。」

  「千千在國公府。」崔氏這才緩緩開口：「昨日千千遇襲，承蒙太子殿下相救，將千千送到了國公府。」

  崔氏此刻並沒有再瞞著沈老夫人，這件事本來也是瞞不住的，她之所以發作秦氏母女，箇中緣由她也不必解釋，沈老夫人是聰明人自然是明白的。

  果不其然，沈老夫人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明了，崔氏今日上門就是來給顧千凝撐腰順帶著找秦氏算帳的，沈芷凝應該算是自己撞到槍口上來的，這個是怪不得別人的。

  沈老夫人雖然對崔氏有些不滿，可到底也是侯府理虧，她自然不會多言。

  「千千無事老身就放心了。」沈老夫人依舊笑意融融，看不出半分怒氣來。

  崔氏也不會戳破，她敲山震虎的目的也達到了。

  「還請老夫人讓勛哥兒跟隨晚輩到國公府住些日子吧。」崔氏有條不紊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胡嬤嬤，去找勛哥兒來。」沈老夫人吩咐道。

  胡嬤嬤一臉恭謹，開口說道：「老奴方才就讓人去找大少爺了，大少說今日是先夫人的忌辰，今日要給先夫人守靈，並且還要齋戒守孝三日，不適宜離府。」

  沈之勛是個至純至孝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也讓人並不意外。

  「親家夫人你也聽到了，勛哥兒孝順，他不肯去，老身也沒法子。」

  「晚輩明白，勛哥兒是個好孩子，他一片孝心，自然是要成全的。」崔氏點頭應道，自從她進了侯府大門，一直都是她在打壓侯府，沈老夫人也算是給足了她顏面了，沈之勛是自己不肯走，她也沒法勉強。

  如此崔氏在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了，目的都已經達到也就起身告辭了。

  沈老夫人憋了一肚子氣，自然不會在留崔氏。

  等崔氏走後，她就帶著胡嬤嬤去了祠堂。

  今日她之在崔氏面前丟臉，勸都怪這對不蠢出天際的母女。

  往日裡她不願意操心這些閒事，可現如今真的是不管不行了。

  沈芷凝母女都被關在祠堂里，沈芷凝更是被打了二十板子，如今疼的齜牙咧嘴的吱呀亂叫。

  「母親，祖母實在是太偏心了，同樣都是嫡女，我說的哪裡不對了，祖母為何要打我？」沈芷凝哭的梨花帶雨。

  秦氏一邊給沈芷凝上藥一邊安慰著說道：「老夫人是一向瞧不上我的，你是受了我的連累了。」

  其實今日秦氏所受的打擊不小，尤其是沈老夫人提到當初她是如何算計著嫁入侯府的，手段也著實十分低劣，這才是沈老夫人瞧不上她的最根本原因吧。

  沈老夫人扶著胡嬤嬤的手緩步走了進來。

  母女二人連忙起身下跪請安，沈芷凝這二十板子到底也是留了情的，否則一個姑娘家挨了二十板子，定然爬不起來，秦氏在怎麼說也是當家主母，下人們也不敢得罪的太狠，否則也不會此刻就在上藥了。

  「秦氏，今日的禍事，全都是你闖出來的，你看看你教養的好女兒，若是今日不嚴懲，早晚會闖出塌天大禍來！」沈老夫人毫不客氣的教訓道。

  「母親說的是，全都是兒媳的錯，請母親責罰。」秦氏低頭認錯。

  說起來沈芷凝還是不服氣，她就是不想認輸，她到底哪裡不如顧千凝。

  「看你這樣子，似乎還是不服氣？」沈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了沈芷凝的心思。

  秦氏剛要說話，卻被沈老夫人攔下來，：「老身知道，你自持身份，覺得自己也是嫡女，你從小驕矜慣了，今日老身就是要同你說個明白，拋開你長姐外家的勢力不談，就單說你長姐是原配謝氏所出，而你母親秦氏是繼室，繼室在原配跟前兒永遠都要行妾室之禮，也就說謝氏雖然身故，但是永遠壓你母親一頭，同為嫡女，她的身份就是比你尊貴。」沈老夫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麼多年來，她是繼室所出永遠是她身份最大的瑕疵，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才恨毒了顧千凝，可到底在侯府沒人敢當著她的面兒提及，畢竟秦氏是侯夫人，大家都顧忌著這一層身份，而沈老夫人今日一番話，可是把她這一層遮羞布給撕下來了。

  沈芷凝聽的雙眼陡然紅透，卻倔強的硬生生把眼淚逼了回去。

  沈老夫人卻絲毫沒顧忌沈芷凝的感受，繼續說下去：「即便拋開原配繼室的身份不談，你長姐早早就許配給了太子殿下，是未過門的太子妃，這一點你又如何比的過？況且當年你母親嫁入侯府七月就產下你哥哥，這等不修德行之人，如何能與謝氏相提並論？」沈老夫人帶著幾分不屑說道。

  秦氏登時臉色慘白，喉嚨處阻塞的難受，更是覺得抬不起頭來了，她沒想到沈老夫人竟然當著自己女兒面兒連她最後一絲尊嚴都踐踏在腳底下了，她真是不知道往後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兒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