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明月小聲但拒絕得堅決。
開玩笑,她要救的人可是男頻後宮文《大道時代》中冷酷無情的男二啊!
她才不想沾邊。
「求你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難道你想一直當俘虜受苦?最後再到邊境讓士兵們……」於盈兒聲音有些焦急,說到後面已經帶了絲絕望。
她們巫醫女世代生活在大渝邊境附近的山谷中,以巫術醫術而聲名遠揚。
雖然巫術已被禁,但憑藉她們出色的醫術,依舊贏得了世人的尊重,生活得倒是滋潤。
她們的住處,可以用世外桃源來形容。
只是前不久,谷主牽扯進巫術中,朝廷下令緝拿她們。
一朝變成階下囚的日子苦不堪言。
「能不能治,一句話說清了!」 既白擔心謝宴的病情,打斷了兩人的嘀嘀咕咕。
「能!」於盈兒站出來道。
明月睨了她一眼,要送死她才不去,反正她已經規劃好逃跑路線了,絕不淌這趟渾水。
於盈兒突然伸手拽著明月起身,「她跟我一起,她最擅長解毒。」
古明月瞪大眸子看於盈兒,你丫的出賣我!?
既白打量著眼前毫不起眼的明月,比起身姿妖嬈的於盈兒,她似乎更讓人放心。
只是,推搡的模樣讓既白反感。
王爺說了不能苛待這群女醫,一路上他吩咐了押解的軍官給她們一些優待,但還是禁不住有白眼狼。
「治不好你們別想活了。」既白冷聲,「帶走!」
四名軍士押解著明月跟於盈兒去大帳。
明月瞪著於盈兒。
她從前怎麼沒發現這女人心懷鬼胎呢!
於盈兒有些心虛,但也就只是那麼一瞬,她又直直回視明月。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今時不同往日,她做這些都是被迫的!
明月怎麼能怪她呢!
到了大帳外圍,周遭的士兵比起外圍要嚴密得多。
而且個個身手不凡,神情警覺。
古明月知道男主在這本小說中是武力值天花板,身旁的人更是個個身懷絕技。
況且,謝宴狠厲,殺起女子也毫不手軟。
小說中,他除了對葉貴妃有好臉色外,再也不給別的女人近身。
古明月自覺低頭,不敢有一絲放肆。
餘光瞥見於盈兒四處亂瞟,遇見好看的侍衛還會兩眼放光。
古明月心下一冷,絕對不能再被她帶坑裡去了。
果然下一秒,既白冷聲呵斥道:「再亂看把你眼睛挖了。」
於盈兒悻悻然低下頭,只是神情頗有些不服氣。
已至深秋,大帳已用羊毛氈和防雨布裹住。
兩名侍衛見既白過來,恭敬地掀開厚厚的門帘。
屋內的暖氣以及藥香隨之撲面而來,消散了些明月和於盈兒身上的冰霜。
明月仔細辨了辨空氣中的藥味,藥材是上好的藥材,但混雜著用,似乎是病急亂用藥了。
他這個身份地位還有人給他投毒,看來對面人也不簡單。
心中閃過一絲慌亂,不該看的不該問的她絕對不能碰!
小命要緊。
繞過屏風往裡走,行軍榻上仰面躺著一個身形挺拔的俊朗男子。
光是從遠處看,就能感受到他的魅惑跟矜貴。
只一瞬,明月收回了目光。
於盈兒卻讓床上的男子震驚到了。
高大挺拔的身姿,溫柔與冷冽並存的絕美面容讓她挪不開眼。
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既白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她的視線,壓低聲音冷冷道:「若是檢查不出什麼毒,等會我必挖了你的眼睛。」
他身上泛著的殺意讓於盈兒感受到了害怕,終於不敢再亂看。
這個功夫,明月已經完成望聞問切中的前兩項了。
「王爺是否吐過黑血?」她小聲問著既白。
既白見她不是花架子,語氣緩和了些:「吐過三次。」
明月思索一番問道:「可是在酉時?」
既白態度恭敬起來,「沒錯,姑娘隨我過來。」
於盈兒也想跟過去,卻被一個侍衛攔了下來。
「既白大人叫你過去時你再過去。」
於盈兒氣得咬唇,但見到古明月那張平平無奇的臉時,心中的嫉妒又平息下來。
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先看她的,先靠近王爺又如何!
明月接過旁邊一名隨行軍醫的銀針,纖長柔軟的手指握上謝宴骨節分明的手。
在他乾淨圓潤的指甲下方找到淡青色的經脈,一針扎了下去,銀針立即黑了。
明月立即丟掉了針,淡聲道:「別碰,有毒。」
隨即拿起一旁消毒過的厚布擦拭冒出來的黑血。
如此反覆十根手指後,床上的男人突然急促喘了口氣,睜開了深邃的鳳眸。
只一瞬間迷茫後,眸中的光便清冽起來。
明月見他醒來,公事公辦地問道:「王爺可否感覺胸口悶?」
謝宴這才想起他中毒昏迷了,低低嗯了一聲。
明月已經確認他中了什麼毒,言簡意賅道:「中了曼果珠的毒。」
旁邊隨行軍醫大驚,「曼果珠老朽只在傳聞中聽過,吃下去五日內毒發,十日內沒解藥必死,已經百年沒聽過此毒,怪不得找不到解藥。」
明月嗯了一聲,「此毒生長環境極為苛刻,確實難見。」
軍醫,「姑娘大才,老朽佩服。」
明月淡淡應了一聲,退到一旁對軍醫道:「麻煩先生替王爺看看胸口處。」
軍醫應下,接過手替謝宴看診。
謝宴黑漆漆的眸子探究地打量著眼前毫不起眼的女子。
明月原本在看軍醫檢查謝宴身體,在見到謝宴塊狀分明的健壯腹肌時,有些慌地移開目光。
這麼好的身材,她在現代不過剛畢業的醫學院學生,沒談過戀愛,再怎麼假裝正經也會心有波瀾。
恰好,心虛的眼神與謝宴黑沉冷冽的眸子對上,明月只覺小命不保,連忙低下眸子。
軍醫也檢查完了,開了幾副藥方問明月如何。
不等明月回答,於盈兒再也按耐不住,揮手道:「可以,再加一味雪錢子。」
軍醫遲疑地看向明月,明月輕輕點頭。
雪錢子加不加都沒什麼影響,於盈兒想逞能她不會阻攔,這趟渾水她只想快些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