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敲詐桑列伊
「加錢？」
桑列伊沒忍住笑了出來，胖臉一陣陣地抽搐。
「你們有什麼資格讓我加錢？法布雷加斯的心已經在這裡了，他不可能為你們效力了。你們就算要強留他，合同到期後他一樣會走。」
「到那個時候嘛……」桑列伊冷笑著說，「他就是自由走人，伱們一分都拿不到。」
「是嗎？」陳耀哈哈一笑，「沒關係啊，法布雷加斯還有三年球隊續約條款，放心，我們會激活的。」
「你以為我們就這麼缺錢嗎？我們會為了你們那點兒寒酸的轉會費就放走我們的核心嗎？不可能的，勞爾，你看錯我們了。」
陳耀把身子湊近了桑列伊，「今年年初，我們可是擊敗過你們。巴塞隆納，沒有看起來那麼強大。留住法布雷加斯，我們完全可以打進歐冠，走得更遠。哪怕一個賽季的歐冠收入，也比你們給的那麼點兒轉會費高。」
「至於法布雷加斯，如果他不願意上場，甚至罷訓，那他就去U23待著吧。」
陳耀雲淡風輕地說。
「哦對了，迪克。」他轉頭看了看老紳士，「你要喝點什麼嗎？」
「……我不是很喜歡你叫我的名字。」老紳士扶額。
「好的迪克。服務員，給我們來兩杯這個……」
桑列伊看著面前滿不在乎的兩人，神情波瀾不驚，內心卻驚疑不定。
他們是在虛張聲勢嗎？很有可能。酋長球場已經吸乾了阿森納的財政，他們肯定有壓力。
但是法布雷加斯真的非賣不可嗎？不一定。
就像陳耀說的一樣，阿森納打進歐冠，就意味著至少三千五百萬鎊的收入。這已經比巴薩開出的轉會費更高了。
而且法布雷加斯的合同還有三年。三年之後，法布雷加斯真的不會回心轉意嗎？未必。
桑列伊記得，巴塞隆納被阿森納擊敗後，主教練瓜迪奧拉和他說過，阿森納擁有把他的球隊技術性擊倒的潛力，而法布雷加斯，是阿森納做到這一切的關鍵。
巴薩的中場核心哈維已經三十一歲了，即使他的位置是相對不依賴身體的中場，也到了該給他找接班人的時候了。
而現在，整個歐洲足壇，都把法布雷加斯視為哈維的接班人，巴薩內部也是如此。
拉瑪西亞出身的巴薩嫡系們，都對法布雷加斯翹首以待。
如果自己沒能完成這筆看起來輕而易舉的交易……
「哦，勞爾。」
陳耀抿了一口咖啡，指著桌上的太陽報，笑道：「你看到的那則新聞，想必你也不會相信吧。」
桑列伊哼了一聲，「我看挺難不讓人相信的。」
「是嗎？」陳耀驚喜地說，「太好了。正好，來這兒之前，我也聯繫了幾個小報的狗仔，現在，他們也許正在這附近拍照呢。」
「法克。」桑列伊臉一白，四處張望，「你這個混蛋。」
「是啊。」陳耀笑道，「如果交易沒有達成，我也有一個故事要交給我的記者朋友們呢。」
「你猜他們是喜歡聽『無能的談判官錯失哈維接班人』，還是喜歡聽『貪婪的談判官為了蠅頭小利放棄拉瑪西亞天才』？」
「如果讓巴塞隆納的支持者知道，阿森納的官員千里迢迢跑過來跟你談判，你卻因為貪婪、無能和傲慢，犧牲了巴薩和法布雷加斯的利益，你覺得你在球隊的地位會如何？」
桑列伊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江湖，他早就聽出來陳耀的弦外之音了。
他是在利用巴薩的權力鬥爭，和自己的所處環境，來給自己施壓。
但是桑列伊也敏銳地意識到，陳耀已經透出了底牌：法布雷加斯可以賣，但是不能賤賣。
如果沒有這次會面，那麼阿森納方面再怎麼編故事，都是無稽之談。自己大可以慢慢磨著，靜觀其變。
但是既然這次會面被記錄了，那桑列伊毫不懷疑，只要陳耀願意做點兒手腳，明天，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就會傳遍加泰隆尼亞的大街小巷。
那麼，本就是追隨拉波爾塔和羅塞爾進入巴薩管理層、並沒有自己根基的桑列伊，很可能就會被以此為藉口逐出核心管理層，從此與他成為巴薩高管的美夢失之交臂。
魂淡啊，牲口啊，無恥啊！
桑列伊在心裡破口大罵。
「咳咳……話說回來，勞爾，對你重要的不是花了多少錢，而是做成了多少交易不是嗎。」
陳耀笑眯眯地繼續勾引著桑列伊。
「巴塞隆納不缺錢，而且那些錢也跟你沒關係。球迷不會在乎花了多少錢，他們只在乎你帶回來了什麼人。」
「你需要聲譽，需要地位，需要成就……而這些，只需要萬惡的金錢——還不用你掏——你難道不願意嗎？」
桑列伊很想捂上耳朵，但是他知道，陳耀說得是對的。
這個困境其實很簡單，他，桑列伊，願不願意犧牲球隊的利益，高價買一個球員回去，成就他自己的名聲。
陳耀把阿森納和巴薩，阿森納和小法的矛盾，轉嫁到了自己身上。
在商言商，桑列伊終歸是沒有發怒，而是苦笑了一下。
「等我打個電話吧。」
胖子艱難地挪動身軀，來到角落裡，撥通了號碼。
「餵……佩普，嗨。我只想問你一件事，你需要法布雷加斯嗎？」
……
「四千五百萬英鎊，其中三千萬一次性付清，一千萬分期付款，還有五百萬浮動條款。外加二次轉會分成條款，優先回購條款。此外，阿森納還有權利從拉瑪西亞帶走兩名青年球員……」
迪克·勞喃喃自語，「陳，你真是好好敲詐了桑列伊一筆。」
「但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麼聯繫上小報狗仔的。據我所知，你從來跟這些『媒體人士』沒關係的啊。」
「哦，我是騙桑列伊的。」
陳耀笑道：「就是靈機一動。」
「嗯哼。」老紳士迪克·勞無奈地點點頭，「我也只能相信你了。」
「對了迪克。你去跟巴薩敲定最終協議的時候，去青訓營給我要這幾個人。」
陳耀塞給迪克·勞一張紙條，囑咐道：「快點去挑人哦，他們可不一定都還在。」
迪克·勞展開紙條，上面是兩個名字。
「赫克托耳·貝萊林，毛羅·伊卡爾迪……這都什麼人啊……」
「那你呢？接下來你要去哪？」迪克·勞問道。
「我？」陳耀一笑，「我要去義大利旅遊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