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禹天澤拿來當**教材的女修是心邑門的弟子,也是嬌嬌弱弱的好女,不過這時候她的臉上就跟……牧子潤有點不忍地想著,就跟被人潑了硫酸似的,整塊臉皮都給腐蝕了。
這得是多大仇啊,能這麼對付一個妹子?
對面的那位男青年長得也比較英俊,就是氣度好像不怎麼好,現在他看著女修狼狽尖叫,臉上露出了非常解氣的笑容:「賤人!看你還怎麼勾引人!」
牧子潤:……好像聞到了狗血的味道。
禹天澤皺起眉:「哪裡來的蠢貨!」
牧子潤立馬嚴肅了表情:「峰主,這是?」
禹天澤表情很冷漠,他自己對這樣的事情是沒什麼興趣的,不過家養的小崽子遇見這種事,怎麼也得把來龍去脈搞清楚,也好給他增加點閱歷,以免日後吃虧。
所以,禹天澤眼一掃,把一個九陽門的弟子叫過來,讓他去打聽。
那弟子完全沒想到禹天澤也會有八卦的心思,但既然被吩咐了,也不敢怠慢,就趕緊去打探了。
正好因為這件事,下面的情況也變得比較混亂,可混亂歸混亂,女修沒認輸前,誰也不能闖到擂台上,尤其這擂台上還不止一個人,而是十個人!
本來女修上台後那男修就主動出手了,其他人也在混戰著,可突然男修來這麼個毀容大招,女修淒悽慘慘的,反而驚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讓他們也圍了過來。
不過不是每個人都同情女修的,反而更多的想著先把這女修幹掉,也算除掉一個對手,而且……如果是女修還是花容月貌,人家可能還對她容忍幾分,都容顏盡毀了,哪裡還有這本事?
所以,不僅僅是女修,那個手段毒辣的男修也一樣受到圍攻,沒多久,就雙雙下了台。
只是那個男修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這個結果,反而仍然很開心地看著女修的臉蛋壞掉,流下來的腐蝕液流到她的頸部,又把那裡柔細的肌膚也弄壞掉……下台後,女修趕緊吃了丹藥,可惜傷口似乎是不再擴大了,可本來爛掉的臉卻還沒有恢復正常。
再配合她那怨毒的眼神……很多跟她同門的、來安慰她的姐妹兒見到了,也不由得後退一步。
這真心挺可怕的。
同時,那個被禹天澤派去打探的九陽門弟子也回來了,因為被禹天澤的威嚴所攝,他戰戰兢兢卻言語利索地立刻把知道的消息全都說了出來。
還真是一出狗血劇。
嚴格說來,也是那女修自找的。
牧子潤綜合一下,大概知道了。
簡單地說,那個下毒手的男修他是被他毀容的女修的前男友,他本來也是個中級門派里比較有前途的弟子,上次來這參加排位大會的時候,就被這個女修主動接近,兩人交往起來。結果這一次他卻突然發現,他心愛的女人不僅有他這一個男友,居然還同時吊著好幾個,最近更是對一個高級門派的男修很巴結,跟人勾搭的時候尺度也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大多了,那叫一個熱情撩人。
男修覺得自己的頭上簡直是非同一般的綠,加上被女修諷刺了幾句,就生出了這樣陰狠的心思。所以他想辦法賄賂了安排比斗順序的修士,讓他跟女修被分到一座擂台上,之後就開始了這樣的報復。
反正,在這擂台之上,那是生死自負的。
事情一目了然了,也就是那女修一腳踏多船,一不小心踏翻了,你說踏翻了也就算了,結果那幾條船之一正好是個心胸不大的。
她這不就倒霉了麼?
而且據說腐蝕她臉的那是一種千目血陰蛛的蟲子的毒液,基本上除非元嬰上人——還得是煉丹大師親自出手煉製一種解毒丹,否則的話,這臉是沒法恢復了。
牧子潤聽完了,心有戚戚。
禹天澤揮揮手讓那弟子走人,之後看向小崽子:「好了,事情你也弄清楚了,從裡面明白點什麼沒有?」他自己是從來不看男女只分敵我的,可他以前出去歷練的時候,總能見到不少人因為憐香惜玉折損在女修手裡,現在正好遇上這件事,他覺得有必要給小崽子點撥一下。
沒辦法,在這個修真界裡,就是這樣無理取鬧。
女子的資質悟性雖然總體看來和男修沒什麼不同,但因為天生身體上的限制,導致她們在初期修煉的時候,總是沒有男修來得順遂。所以,為了不被欺侮,也為了能更快往上爬,一些相貌姣好的女修,就難免去找一找捷徑了。
可捷徑找是找了,「捷徑」本身也不是傻子,要想混得開,哪個攀附的女修沒點兒手段?所以說,不管是從捷徑爬上來的,還是不找捷徑單憑自身努力爬上來的,要麼心眼多得找不到邊兒,要麼就是忍耐力強得遠勝男修,就沒有省油的燈——那種天生仙二代的女修畢竟是少之又少,能占總體比例的幾分之幾?這就不算在內了。
所以禹天澤現在就想要告訴小崽子了,防火防盜防漂亮女修,這是他想不被人當成墊腳石所必須記住的第一課。
不過,他還是引導式教育,準備等小崽子自己說完,然後再給他分析一遍。
牧子潤沒讓禹天澤失望,他仔細想了一想,很鄭重地說道:「回稟峰主,從剛才那件事,我想了幾點,請峰主指正。」
禹天澤點點頭:「說吧。」
牧子潤就說了:「第一,將心思用在修行上,莫跑偏。」
禹天澤很滿意:「不錯。」
牧子潤又說:「第二,比斗中,無論何時都得全神貫注,否則必輸無疑。」
禹天澤應了聲:「這個也對。」
牧子潤繼續說:「第三,看人要用心,以免被他人欺騙。」
禹天澤頓了頓:「這個切記。」簡直是切膚之痛。
牧子潤最後說:「第四,日後莫要與女子談情說愛,被她們哄騙了還在其次,自己滋生心魔,就更加得不償失。」
禹天澤也想了想,覺得小崽子的體會已經很深刻了。
不過他好像漏了點什麼……但想必也並不是十分重要,只要這小崽子能把男女一視同仁,不要因女子美貌而下不了手,也就沒什麼不妥當的。
接下來,兩人就看著心邑門的長輩過來把女修帶走,又看著那個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修也被師門壓過去三堂會審,可那些收拾殘局的人動作起來猶如行雲流水那是非常地順暢……
牧子潤有點目瞪口呆。
禹天澤看他一眼:「心邑門並非頭一次遇上如此情景,早就習以為常。」
牧子潤默。
所以說,這已經做成常用業務了麼……心邑門的姑娘們,到底是多奔放啊。
禹天澤拍了拍小崽子的頭,沒安慰他什麼。
本來這心邑門在他眼裡看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個門派大部分全都是女弟子不說,還總是勾搭不少男修跟她們混在一起,聯姻之類的事情也做的不少——當然他也不是對其他修士的生活習慣有什麼意見,他更不是不知道這心邑門因為可以煉製半仙器,又想要在九大巨頭的夾縫裡生存,才多收女弟子讓她們通過婚姻關係來維持門派地位的。他只是看不上那些人一天到晚唧唧歪歪,敢別動不動在排位大會上整出爭風吃醋的戲碼嗎?
這次是毀容,上次乾脆直接把人砍死了,上上次三男爭一女,上上上次二女爭一男,雞飛狗跳的,咱們還能好好打架不了?
總之,這一次讓小崽子見識過了,以後這崽子長大了,應該能多點戒備心理……禹天澤嘆了口氣。
也許,這就是做人師尊對弟子的擔憂吧。
他這樣的明顯才是好師尊嘛!
鬧劇過去後,禹天澤也想出了新的教育方式。
他既然知道牧子潤是個有腦子的,就決定在這方面好好培養一下,於是接下來,他也沒準備死板板地指點,而是讓牧子潤先自己看,看完後自己總結,總結後說給他聽,差點兒什麼他就給補什麼,要牧子潤有什麼問題就讓他問,問出來了他就給他解答……
一來二去的,牧子潤進步很快。
禹天澤也放下了心,想想上輩子小崽子是放養的,這輩子也讓他自由發揮就好。至於他,就時時刻刻關注,時時刻刻準備指點,應該差不到哪去。
也正如他所料的,牧子潤很喜歡這種方式。
而且,有些理論性的東西單憑系統查詢他也許會走彎路,有了禹天澤這先驅者隨時回答問題,就讓他的道路順暢多了。
這一大一小,交流起來可說是和樂融融。
同時,下面築基期的修士們,也決出了第一輪的勝者,開始了一一捉對的比試。
九陽門的弟子們儘管不是最強的,卻也不是最弱的,雖說在捉對比試的過程里大部分還是被淘汰了,可最終闖進了前百位的,還是有兩個人的。
但也只有兩個人而已。
禹天澤皺著眉看,不過很快又鬆開了。
這跟他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