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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章 安俊中婚事告吹

2024-09-12 18:01:42 作者: 歡捷喜光
  夏哲南的休假結束了,安佳鈺又回到了單身的日子。

  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她還有點不適應。

  好在還有個陳雪君,反正髒活累活也不需要她。

  這天安佳鈺剛從班上回家,陳雪君抱著書本就和她迎面相碰。

  她難受地掐著腰,呼吸急促,上氣不接下氣道:「安佳鈺,你哥被人抓走了。」

  「他犯了什麼事?」

  「不知道…是被革委會的人帶走的,聽說被打成壞分子了…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陳雪君是在校園裡親眼所見這回事,當時她還以為有什麼熱鬧可看,湊近一看是安俊中被人按在地上,粗暴地被人抓走。

  那模樣別提多狼狽了,哪裡有平時翩翩儒雅君子的樣子。

  「那你自行車借我用用,我先走了。」安佳鈺騎上陳雪君的車就往安家趕,她說她最近眼皮子怎麼老跳。合著真是要有壞事發生了。

  雖然早就知道安家的氣數有變化,但是此番也太來勢洶洶了。

  「哎,你等等我,你家這麼大我一個人待在家裡害怕。」

  等兩個人到了製藥廠,一路上大家看她的眼神都鬼鬼祟祟的,不敢和她搭話,就怕牽連到自己。

  安佳鈺敲了家裡好半天的門都沒人開門,從樓下往上看,家裡也是黑漆漆一片,明顯是房間內沒有人。

  對門的張廠長悄悄打開一個門縫,探出頭來,小聲道:「佳鈺,你爸你媽都被革委會帶走了,說是有人舉報家裡藏反動書籍。」

  「怎麼可能?這肯定是被人陷害的。」安佳鈺覺得這個理由太荒謬了,安振成平時精得要死,怎麼可能露出這麼大把柄。

  再說家裡藏反動書籍,外人是能如何知道的?

  「唉,這種事只能算他倒霉,反正現在廠里的職位也被擼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被下放了。佳鈺,你是個好孩子,能保一個是一個,千萬別往裡面摻和。」

  說完這句話,張廠長就關上了房門。

  現在大家對這種事都是避之不及,張廠長肯和她說句話,就不錯了,安佳鈺也沒有埋怨大家人心冷漠。

  陳雪君拉著安佳鈺的胳膊就要走,她勸道:「安佳鈺,你可別管這事了,一個弄不好,咱們全家都得搭進去,咱們趕緊回去吧。」

  安佳鈺神情恍惚地被她拉著走,剛走到樓下那層,之前和安佳鈺關係比較好的小胖子悄咪咪地給安佳鈺塞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小心安佩佩。

  安佳鈺猜到這是章家禾寫給她的,她肯定是知道什麼內幕。

  果然和這個安佩佩脫不了關係。

  安家人這也算是自作自受!親手接回家的禍患,怨不得別人。

  安佳鈺默默將紙條銷毀後,輕聲說:「我們回去吧。」

  回到家,陳雪君仔細給安佳鈺分析利弊:「安佳鈺,我跟你講,你最好登報跟你父母斷絕關係,否則他們肯定會影響到你的。」

  「現在做什麼事都講究成分,你家裡一下子多了三個壞分子,你這個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如果你的成分受影響的話,那麼夏哲南肯定也會被影響,然後夏家也會被影響,你忍心看見大家被你連累嗎?」

  ……

  陳雪君喋喋不休,說的安佳鈺都煩了,她冷聲說:「少把事情說的這麼嚴重,你其實就怕影響到你自己吧。」

  陳雪君語塞,癟了癟嘴,她為自己考慮難道還有錯了,憑什麼要被不相干的人影響。

  她惱羞成怒道:「隨便你吧,愛聽不聽。」

  兩人不歡而散。

  *

  林家收到妹妹妹夫一家出事的消息後,當機立斷,立馬就登報與其劃清界限。

  安佳鈺知道這是人家明哲保身,也沒有立場去指責,再加上林月之這個妹妹在當初安佩佩的婚事上面和林家就有了隔閡,難不成他們還有什麼立場要求別人不離不棄?

  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安佳鈺本來也不想管這事了,但是她不能讓安佩佩逍遙法外,踩著原身一家子往上爬。

  她要是過的好了,這對原身是何其的諷刺。


  但是這事安佳鈺不好直接出面,於是只能拜託胡二托關係側面打聽。

  抓人的革委會隸屬另一個區域,胡二與他們的領導也是相熟,所以胡二輕而易舉地就見到了被關押的一家人。

  現在問題已經被定性了,再無轉圜的可能,過不了幾天就要下放到農村改造。

  三個人狼狽地坐在審訊室,眼底已經沒有了光,見到胡二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地喊冤叫屈。

  安振成目光殷切,崩潰大喊:「胡主任,你是來救我們的嗎?是不是佳鈺想到什麼法子了?」

  胡二同情地搖了搖頭,還不忘幫安佳鈺說好話,「安主任現在也被你們給牽連了,在單位坐了冷板凳,也是自顧不暇。這事她真沒辦法解決。」

  林月之泣不成聲:「嗚嗚嗚~我們真的要完了,究竟是誰這麼狠心啊!這是往死里整我們一家子,嗚嗚嗚~」

  胡二小聲提醒:「安主任說有人告訴她小心安佩佩,你們想想這件事是不是她舉報陷害的。」

  安俊中受不了從天之驕子跌落泥坑的打擊,目眥欲裂地大喊:「肯定是她,咱們都被抓了,就她安然無恙,不是她是誰啊!死丫頭心真是壞,咱們家養她這麼多年,她都能下黑手,當初就不應該管她。媽,都怪你,都是你心軟,現在她把咱們家禍害成這樣你滿意了吧!」

  林月之聽到這晴天霹靂的消息,恍如雷擊,差點暈了過去,囁嚅道:「不可能的,佩佩不可能這麼狠心,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安俊中氣不打一處來,眉毛橫飛,胸腔震顫:「怎麼可能搞錯?家裡翻出那麼多反動書籍,除了她誰還有機會放。」

  林月之還想解釋什麼,安振成眼神冷漠,心如死灰,彷佛失去了所有力氣,掩面而泣,「都是我的錯,為什麼要一時心軟,都是報應啊!」

  林月之被丈夫的模樣嚇到,終於開始反思:「不是你的錯,是我固執己見,是我好壞不分,是我害了一大家子。」

  安佩佩當初跪在她面前,聲淚涕下地求她把自己接回家住,說自己真的悔改了,如果不管她,她真的會被那家人給打死。

  並且還給她展示了自己身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博取她的同情。

  她一下子就心軟了,到底是自己如寶如珠養大的寶貝女兒,實在不忍心看她被人虐待,於是不顧家裡人反對把她接回家。

  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她,還給她安排工作。

  沒想到她帶回了一個會吃人肉的狼回家。

  一想到這。她的樣子越來越瘋癲,一個勁地懺悔,看來是被安佩佩的背叛傷的不輕。

  胡二說:「你們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既然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難道你們要眼睜睜地看著她逍遙法外嗎?」

  三人均是一愣,不明白他們現在都成了階下囚,還能有什麼能力報復呢。

  胡二輕咳一聲:「是這樣的,你們畢竟是一家子,你們作為她的父母哥哥,你們出了事,她作為你們朝夕相處的家裡人,那置身事外說得過去嗎?」

  「知道為什麼古代都是誅九族,一人犯罪全家倒霉嗎?」

  「她為什麼敢舉報你們,也就是算準了她的戶籍不在你們一起。」

  「你們現在可以寫份聲明,強調一下你們和安佩佩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這樣,她就是想躲也躲不掉了。」

  「好,我寫。」安振成眼裡都是決絕,這次他是真下定決心對安佩佩沒有半分親情。

  胡二拿到聲明後,勸他們也忍耐,心裡懷著希望,總會有一天能洗刷冤屈的,然後就走了。

  安俊中絕望地望著天花板,嘶啞著嗓子問:「我們是不是真的完了?舅舅不管我們了,露露也不要我了,佳鈺也不露面,大家都避我們如蛇蠍,嗚嗚嗚~。」

  「俊中,別這樣,振作點,人只要活著總有一線希望。」安振成抱住兒子寬慰。

  林月之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狠狠地扇了自己好幾個巴掌,嘴裡念念叨叨:「我該死,先是害了女兒,又害了侄女,現在又害了全家。」

  「月之,你冷靜點,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咱們還是好好想想以後怎麼辦吧!」安振成疲憊極了。

  *

  胡二的動作很快,當即就聯繫了報社,把安振成的聲明給登報。

  安佩佩這幾天躲著逍遙,這聲明一出,嚇得她杯弓蛇影,灰溜溜去找幕後之人求助。


  她跑到陳小凡他爸陳主任家,苦苦哀求人家想想辦法,「陳主任,當初都是你們指使我陷害他們的,現在這火都燒到我身上了,你們不能不管我啊。」

  於鳳佳冷笑:「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舉報你自己家裡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少在這信口雌黃!信不信我告你誣陷,讓你把牢底坐穿。」

  安佩佩怒了:「哈?你們想卸磨殺驢就別怪我攀扯你們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吧,咱們私下的書信往來我都有證據。」

  陳主任見勢不妙,立馬板著臉怒斥老婆:「老於,你看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人家小安是為咱們辦事的,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不要內訌。」

  裝模作樣批評完於鳳佳後,又揚起一抹虛假的笑容:「小安,你先別急,只是可大可小,革委會是我說了算的,只要我開口保你,你絕不會出事。」

  安佩佩也是怕的慌了神,聽到對當這麼保證了一通,立馬鬆了口氣,放鬆了警惕。

  把人送走後,陳主任的眼神立馬變得狠辣,「這人不能留了。」

  於鳳佳更是狠絕:「你什麼時候把安佳鈺給我除了,我真是一分鐘也忍受不了了。」

  說完她就忍不住哭出了聲:「我可憐的兒子。」

  陳主任老謀深算,「這個急不得,夏家現在根基太深,咱們動不得。」

  「有什麼動不得的,我們於家還怕她不成,我就不信,他家能為了個外姓人翻臉。」於鳳佳氣得面容扭曲。

  「這真說不準,聽說夏家大房那個兒子現在腦子也治好了,青年才俊,未來可期。憑老太太對這個寶貝孫子的重視程度,撕破臉極有可能。」

  「撕破臉就撕破臉,我兒子命都沒了,我沒什麼可怕的。」

  「你能不能顧全大局,小凡是沒了,那其他孩子的前途你就不管啦!」陳主任黑著臉拍了拍桌子。

  此話一出,於鳳佳也冷靜多了。

  安佩佩那邊就慘了,大半夜的家裡進了賊人,被捅了好幾刀,刀刀致命。

  不過她也是命大,拼死呼救,家裡人聽到動靜衝進來把賊人嚇走。

  人被及時送到了醫院,直接就被推到手術室做了手術,醒來就在重症監護室。

  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

  她親爸一聽要繳納醫藥費,人都不要了,就溜了。

  所以安佩佩一睜眼,就面臨護士的催費。

  她虛弱地拜託護士再寬限幾天,她現在這個身體情況沒辦法回家拿錢,等她身體稍微好轉了,就回家拿錢。

  護士卻不是好忽悠的,問道:「你家裡人都不管你了,你自己有錢嗎?」

  「有的,我養父母之前給我攢了一筆錢,付醫藥費綽綽有餘。」她艱難地說著這句話,然後眼角抑制不住流了眼淚。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此刻她才想起安振成和林月之的好,悔恨地號啕大哭。

  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我害了他們,可到頭來真心對我好的卻只有他們。

  可恨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若是親生的,都不會發生後續這些事。安佩佩偏激的想。

  她猜到是誰想要自己的命,央求著護士先幫她報警。

  警察到了後,她把事情一五一十跟警察講了,祈求他們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

  可是警察們都覺得她得了失心瘋,因為她保留的證據全都不翼而飛,大家都認為她是瘋言瘋語。

  她這下子徹底失去了庇護,崩潰地躺在病床上,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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