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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不是替身

2024-08-23 23:55:29 作者: 玉堂人
  第25章不是替身

  臨江市青白區警察院。

  阮胭平靜地跟做筆錄的警官, 敘述著今天下午在酒店發生的事情。

  從他們去停車場,再到走至外面被沈勁救下。

  她沒有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一一講出來。

  尤其是在說到燒鹼水幾乎把沈勁後頸全部灼傷的時候, 警官也愣了下,往外面在另一處做筆錄的宋筠身上看了眼,還真的沒看出來, 那麼漂亮的人, 心腸卻那麼黑。

  「關於你提到的潑燒鹼水的女人,還有救你的沈勁先生, 請你把地址說一下, 我們去接。」

  警官合上筆蓋, 對她說。

  「嗯, 這是沈勁助理的電話, 你們可以問他。」

  阮胭把向舟的號碼找出來給警官看, 然後又抬頭說,「那個潑水的女人現在在市二醫院。」

  「醫院?」

  警官問。

  「嗯,她被我不小心潑了回去, 沒有潑中臉, 只潑在了她的手上, 我支持做傷情鑑定, 但我想, 我這應該屬於正當防護吧。」

  阮胭說。

  警官嗯了聲,「鑑定那是後面的事情, 我們的記錄就到這裡, 先等隊裡的人去把酒店監控和沈先生、以及那名女子找過來再說。」

  「好的, 謝謝。」

  阮胭站起來,走到外面。

  宋筠那邊的筆錄也做得差不多了。

  阮胭出去的時候, 她聽到宋筠依舊白著臉對警官說:「我真的沒有,那桶燒鹼水的確與我無關。」

  看到他們出來,負責給宋筠做筆錄的警官抬頭,沖阮胭旁邊的女警官無奈地搖搖頭。

  意思是,這位不太配合,問不出來。

  於是,一行人,坐大廳里沉默。

  謝丏和製片人也坐在旁邊,兩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謝丏不悅是因為他對宋筠一直都不滿意,上次在組裡作妖,這次又來,他都想不清楚了,她到底是為什麼非要和阮胭一個新人過不去。

  滿廳的僵持里,走進來一個女人,高跟鞋踩得嗒嗒作響。

  「警官好,我是阮胭的經紀人,我想和她說幾句話行嗎?」

  邢清走進來,先看了眼旁邊的阮胭,對警官說道。

  「去吧。」

  邢清看著阮胭身上的紅色掛脖晚禮服,趕緊把身上的風衣脫下來,然後從挎包里把來的時候買的軟底拖鞋拿出來,一起遞給阮胭。

  「冷不冷?」

  她問阮胭。

  阮胭搖搖頭,把高跟鞋脫下,換上拖鞋,再攏住身上的風衣,整個人立刻就放鬆下來了。

  「你怎麼來了?」

  阮胭有段時間沒見過邢清了,她最近一直在忙著帶一個新出道的歌手。

  邢清看了眼廳里的其他人,最後拉起阮胭,問警官:「能幫忙指一下洗手間的位置嗎?」

  女警官帶她們過去。

  直到她們兩個走進隔間,邢清用手機打字告訴她:「我怕方白鎮不住場子,我過來幫你。

  東西我帶過來了,我先看了。」

  「怎麼回事?」

  阮胭擰住洗手間的門把手,問她。

  邢清搖頭,非常嚴肅地說:「不是宋筠。」

  話音落,阮胭猛地抬頭,看著她。

  擰著門把手的手僵住。

  咔噠一聲,門關上。

  *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來。

  他站得很直,皮膚白,一滴淚痣浮起在眼尾,沒有半分女氣,只是添了兩分書生氣。

  茂林修竹。

  這是章媛在見到這個男人時,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詞。

  然後接下來,她就看到從來都板著臉、沒有什麼表情的程千山教授,幾乎是顫抖著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他步走到那個男人面前,重重地往那人肩上一拍:


  「你個不孝徒,你還敢回來!」

  而那個男人,只是站著,任憑這位程千山使勁拍他,等到程千山終於停手了,他才開口喚道:「師父。」

  這兩個沙啞得不成樣子的字一出來,程千山的淚意已經是忍不住了。

  「不是去美國治療了嗎,怎麼聲帶還是沒有好?」

  「已經好很多了。」

  他說。

  程千山嘆口氣,跟章媛說,「給你師兄泡杯茶。」

  章媛這才回過神來,救命,這也太太太太太帥了吧!這小破院什麼時候有這麼帥的師兄了TvT

  她連忙紅著臉,小步走過去替他倒水,結果起身的時候,還是因為太慌張,一個不小心就把桌上的書本碰掉了。

  他走過來,彎下腰,替她把書撿起來。

  乾淨明晰的指節覆在湛藍的書封上。

  「是泰戈爾的《飛鳥與魚》?」

  他把書本遞過來的時候,章媛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迸出來了,「是,嗯,是程老師讓我們多看些文學書的,他說不能讓我們一直被理科思維給固化了。」

  「是該多看看,一個二個沒點巧心思,腦子直得跟個木頭似的,還怎麼治病救人。」

  程千山瞪了章媛一眼。

  章媛嗚了聲,把書收好,然後把茶水遞過去套近乎,「師兄,您是几几級的啊,博士還是碩士?

  怎麼稱呼啊。」

  「陸柏良。

  我已經畢業了。」

  他溫聲笑道。

  章媛整個人當場就懵了,臥槽陸柏良?

  那個當年臨八,本碩博期間發了三十篇SCI、影響因子總和還大於120分的絕世掛逼?

  ?

  我天,居然還這麼好看嗎!

  章媛簡直要哭了。

  她手忙腳亂從旁邊的抽屜里抽出一支鋼筆,哆哆嗦嗦遞上去:「師兄,可不可以幫我簽個名TvT讓我沾沾您這學霸的氣息。」

  程千山嗤她一眼,丟人的丫頭!

  陸柏良笑笑,目光在觸及她手中那隻鋼筆的時候頓住,是萬寶龍的,黑色的筆帽旁,有一道重重的劃痕,陸柏良問她:

  「這隻筆是你的嗎?」

  章媛愣住:「不是不是,我哪裡買得起這麼貴的鋼筆,是我前幾天給程老師打掃辦公室的時候,在柜子下面找到的,我就放這抽屜里了。」

  陸柏良嗯了聲,接過它,在那本詩集的扉頁簽上自己的名字。

  陸柏良,字如其人,清雋永諧。

  章媛捧著它,如獲至寶,簡直巴不得晚上睡覺都枕著它,這樣就可以湛一點學神的氣息了!

  程千山揮揮手,讓章媛先回去做實驗。

  章媛知趣地抱著書溜了,出門的時候,趁兩人沒注意,拿出手機,往門縫裡一偷偷一拍——

  嗚嗚嗚果然,高糊畫質也沒影響學神的顏值。

  然後,她心滿意足地把門關上。

  *

  門關上,阮胭和邢清一起走了出去。

  這時候,可能沒有人注意到,她們的步子有多堅定。

  仿佛手裡已經握好了必勝的籌碼。

  警局大廳里,上午潑燒鹼水的那個女人已經被警察從市醫院裡接了過來。

  那個女人現在沒戴頭套了,阮胭認得那張發白的臉,是宋筠的助理。

  除此之外,廳里還站著一個男人,阮胭沒有見過。

  他穿著黑色風衣,左腿搭在右腿上,手裡夾著煙,整個人坐在正中間的皮椅上,笑著,笑意卻未達眼底。

  旁邊的幾位警察都頻頻對他頷首,態度親近得不可思議,甚至連謝丏和製片人嘴角都帶了抹賠笑的意味。

  阮胭出來後,他微微抬眸,冰冷的視線在她身上打量。

  阮胭只覺得,那視線,像是刀尖一樣,一點一點割著她身上的衣服。

  不適,非常的不適。

  「你就是沈勁養的那個玩具?」


  沈崇禮先開口。

  阮胭皺了皺眉,忍住心裡的噁心感,問他:「你是誰?」

  「你怕是還沒資格知道。」

  他把腿收回來,問旁邊的警官,「趙警官,人我就先保釋帶走了。」

  趙警官連連說好。

  阮胭皺了皺眉,走上前,「你不可以帶走她。」

  沈崇禮垂眼看她,像看一隻微不足道的某種生物一樣,忽然就低笑起來:「你想搞她?」

  他問得過分直接。

  宋筠也愣住了,喊:「姐夫……」

  阮胭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沈勁喜歡的白月光的丈夫?

  他堂哥?

  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果然是和沈勁有幾分相似,甚至,和陸柏良也有幾分相似,但是,相似的地方卻並不多,他比沈勁和陸柏良都長得更為陰柔。

  和聞益陽也完全不同,聞益陽整個人都是蒼白瘦弱的,嚴格來講,聞益陽和陸柏良甚至不是很像,他們只是身上那種溫涼的氣質和那滴淚痣最像。

  但是阮胭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十分危險。

  是與陸柏良完完全全截然相反的人。

  「也不是不可以給你個機會,你問吧,有本事今天就把這事兒給問出來了。」

  沈崇禮夾著煙,隨手搭在左臂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如果真是問出來,我自然也不會偏袒,法律也不會偏袒。」

  法律?

  沈崇禮這個瘋子。

  宋筠她往後退了一步,她就知道,沈崇禮這個變態不會這麼好心來救她。

  他連她姐都下得了手摺磨,哪裡會來管她宋筠!

  「這位女士,先過來跟我們做筆錄吧。」

  趙警官對宋筠的助理說。

  「不……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小助理被嚇傻了,問來問去,她就只會說這幾句話。

  趙警官和旁邊的人對視一眼:難辦,跟她主子一樣,不配合。

  阮胭卻沒理會她的裝瘋賣傻,問趙警官:「調酒店監控了嗎?」

  趙警官皺著眉:「已經去酒店調過了,九點到十點的,停車場監控壞了。」

  趙警官這話說完,助理居然也跟著鬆了口氣。

  然後她繼續裝瘋賣傻,嘴裡嚷著不是我。

  趙警官真的是無語了。

  謝丏其實也猜到了,監控鐵定是沒有的,他嘆了口氣。

  製片人在他旁邊小聲說:「早該勸她別報案,別把宋家人得罪了,你看現在,鬧得這麼難堪……」

  阮胭卻往前站了一步,看著趙警官說:「不,我不調停車場的監控,我調酒店倉庫門口和洗衣房的監控。」

  阮胭這話一說完,宋筠和助理的臉色同時一震。

  「很多酒店會用火鹼來漂白床單,省事,省時,省力。

  只有倉庫或者洗衣房才有這麼多的燒鹼水。

  調一下監控就知道了。」

  阮胭繼續平靜地往下說。

  而沈崇禮,則眼角微挑地看著她,目光里多了幾絲耐人尋味。

  就連謝丏,也以為事情有了轉機。

  可是趙警官只是搖搖頭:「你說的這些,我們也分析到了,調了監控,都沒有。

  停車場、洗衣房、倉庫,這三個點的監控都巧合地丟失了。」

  謝丏急了,他氣得拍了下桌子,「巧合,我活了一把年紀,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巧合!都到這地步了,事實不都是明擺著的嗎?」

  然而,謝丏把話說完後,趙警官只抿抿唇,沒說話。

  阮胭沒有放棄,繼續追問:「今天的丟失了,那麼前天的監控呢?」

  這個時候趙警官依舊搖頭:「沒有。」

  沈崇禮左手的指節一下一下敲著右手手背,他看著阮胭:「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有,我不問宋筠。

  我想問你。」

  阮胭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避意。

  「可以。」

  「你說了絕對不會偏袒,是嗎?」

  「是。」

  他笑道,「如果你現在可以再變一段監控出來的話。」

  「很好。

  我可以。」

  阮胭背脊站直,下巴微抬,注視著沈崇禮,一字一句道,「我說,我可以再變一段監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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