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接著又低聲說了一句,「如果吉爾有反心,你直接殺進莊園,找地方隱蔽。」
這個情況,大概率不會發生。
如果要發生,倒不如現在,事情還好解決。
不過,這群降兵,兵不識將,將不識兵,想要造反,難如登天。
石墨軒的血腥頓時被點燃,天下之下,除了老爺,再也沒有讓他膽怯的事情了。
「老爺,放心吧,他如果敢反,我把他腦袋割下來。」
說完,帶著三千奴兵,直接開往前方的莊園。
此時的德斯莊園,早已關門閉戶,只有幾個箭塔之上,隱隱有人影出沒。
這種莊園,根本用不著攻城武器。
雖然領主德斯已經猜到土城有變,而且也早已派出傳令信使,前往周圍的城池報信。
但至今為止,也沒有得到救援的消息。
他知道,一時半會沒人會相信,土城遇襲,這個消息,到現在他都不相信。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他親眼所見。
回到莊園之後,本想舉家遷移,但是捨不得幾十年的基業。
而且也抱有一點僥倖心理,畢竟什麼人會有那麼大的胃口,打下土城還不甘心,竟敢往裡再打。
德斯放眼望去,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對於亞卡要塞,他自然是熟悉的。
在莊園外出現的軍卒,竟是亞卡要塞的軍卒。
「吉爾,喊話,讓這個莊園的領主調出來。」
德斯喜出望外,如果亞卡要塞沒事,那說明當晚土城發生的兵變,並不是很嚴重。
自己當時也是著急了,有可能誤判了局勢。
但他內心隱隱還是有點擔憂。
轉臉看向忠誠的管家,「阿德,你去看一下。」
老管家阿德,是見過世面的,搭理莊園的事務,也是有條不紊。
阿德老邁渾濁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滿,雖然他是最好的人選。
但經驗豐富就該送死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沒有辦法,點頭轉身離去。
「你就是德斯莊園的領主?」
吉爾眉毛一皺,這個人他也是以前有所耳聞,並未見過,但想來也不該是這種打扮。
莫非是為了避兵禍,才換的僕從的裝束。
阿德搖了搖頭,「大人,我是德斯莊園的管家,我家領主身體不適,不能前來,還請見諒。」
吉爾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老東西,讓他滾過來,就說亞卡要塞的命令。」
阿德捂著臉,趕緊點頭哈腰,不僅認了錯,而且堅信這就是亞卡要塞的人。
「大人,請稍等,我這就去通知我家領主。」
一旁的石墨軒看呆了,他本來是想交流幾句,沒想到吉爾這貨,直接開干。
而且看起來效果似乎還不錯。
吉爾悄聲地解釋,「石千戶,這些莊園,除了領主,其他人都是賤皮子,千萬不能客氣。」
大家都是千戶,但是他這個千戶,在石墨軒面前,屁都不是。
石墨軒點點頭,看來還是老爺說得對,打仗,是要靠腦子的。
只憑匹夫之勇,遲早要吃虧。
很快,德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阿德帶著一個火紅的巴掌印回來,告訴他真的是亞卡要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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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整得德斯緊張之餘,也有些許懊悔之意。
亞卡要塞,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大人,還請恕罪,我以為......」
「拿下。」
德斯本想解釋兩句,誰知剛說幾個字,就直接被鎖拿。
「大人,我不是有意的,之前土城似有變故,我才不得不防。」
德斯還以為是因為剛才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出來拜見,這才導致面前的大人生了氣。
吉爾依舊冷冰冰的說道,「讓你的人都出來,現在我懷疑德斯莊園蔑視亞卡要塞,是不是要塞的規矩,你們都忘了?」
德斯大驚失色,「大人,何必如此?」
吉爾反手就是一巴掌,「現在,立刻,馬上,按照我說的話去做。」
德斯被這一巴掌扇懵了,要塞他是有熟人的,他們這些領主,也是有爵位在身,平日裡要塞對他還是相當客氣的。
囁喏著想再次解釋,結果又是一巴掌。
臉上的痛苦和尊嚴的踐踏,讓他一時之間暈頭轉向,趕緊轉頭安排,「阿德,按照大人的要求做。」
老邁的阿德,此時卻是很靈巧,趕緊轉身,跑進莊園,邊跑邊大聲喊叫,「老爺有令,大家都到莊園外集合。」
很快,整個莊園的護衛都放下兵器,急忙跑出莊園。
雖然距離稍遠,但他們還是能看到老爺被打了。
像這種老爺都得罪不起的存在,他們更是不敢大意。
僅僅是護衛,都有上千人之眾,加上周圍農戶家的青壯年,又是千人。
這兩千多的守衛力量,如果奴兵真的殺進去,想要順利拿下莊園,估計還是要花費一番代價。
吉爾朝著石墨軒點點頭,徵求意見。
石墨軒也沒想到會如此順利,不得不更加佩服老爺的手段,「你自行處理。」
吉爾眼裡閃過一絲欣喜,那一段被這位折磨的歲月雖然短暫,但內心深處的痛,這輩子也忘不了。
為今之計,只有想辦法多立戰功,按照大道城主的說法,只要立下足夠的功勳,可以為所欲為。
拋開心頭的思緒,吉爾緩緩開口,「德斯莊園領主,驕傲自大,無視上官,現緝拿回要塞審理。
眾人雖無罪,但也要小懲。」
說到這裡,吉爾看向那個老邁的莊園管家,「你,帶人多取點繩子,把這些人的手腳捆上。」
看著有點慌亂的眾人,吉爾一聲低喝,「大膽,你們想造反嗎?」
眾人這才低頭嘆氣,這幾天他們德斯老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
非要說土城兵變,讓大家枕戈待旦。
結果就是這,老爺真是失了心智。
以一個莊園的實力,怎敢對抗亞卡要塞。
德斯現在滿肚子苦水,在他看來,這些要塞的軍卒,才是真正失了心智。
堂堂一個莊園的領主,沒有迪沃城主的命令,要塞怎敢擅自拿人。
他現在也硬氣了起來,客氣是互相的,因為低頭不見抬頭見,但現在要塞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