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著，後面再讀取他們的記憶，現在看來也都不用再考慮了。
讀取記憶本來也是容易對人造成極大的傷害，更容易將人弄成白痴。
她沒有那樣的把握，還是算了。
「既然如此，那便如此吧，把他的內力廢了，免得他一個傻子不小心傷了自己。」
慕容翊說著，便是一掌朝夜無憂的小腹拍去。
夜無憂還被定住不能動，但看到慕容翊的手拍來，他還是下意識地伸手來擋。
可能是他這一刻的意識太強，內力被他調動，將扎在他身上的銀針都逼出去。
同時，他一手朝慕容翊拍來的手格擋而去，卻又扭頭看向沈菁茹，一手伸出要去拉她。
「娘子，快過來我這裡，這個壞人要害我們。」
他如果沒有傻，他的實力是能與慕容翊一戰的。
但他現在有些傻里巴唧的，還分心想拉沈菁茹，哪裡是慕容翊的對手？
他雖然擋上了慕容翊一掌，卻沒有擋上另一掌，被一掌拍到小腹上。
他整個人再次被拍得倒飛出去，嘴角有鮮血溢出。
隨後，他的身子弓成大蝦，雙手捂著肚子痛苦哀嚎。
內力被毀後，他就變成一個普通人了。
剛才被打，被拍的傷，都痛得他難以忍受。
看著他的樣子，沈菁茹差點有一瞬間的心軟。
但想到彼此的立場，她轉身離開。
「讓梓銘過來給他看傷，過些時日把他轉到刑部大牢，也算是給普通百姓交代。」
夜無憂就是當初的宮彥，也是去年投毒案的真正指使人。
別的暗哨，其餘的暗下陰私先撇開不說，只是那一場死在他投毒下的百姓，暫時留他一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現在的他是真正的廢人一個，現在的京城，想來也再沒有夜家人，將他轉到刑部大牢也不怕了。
走過夜無雙的牢房時，她扭頭看過去。
「茹娘，我願意認你為主，此生只奉你一人為主。」
夜無雙看著她，語氣幽怨：「你把我大哥害成那樣了，難道不該對我負責嗎？」
慕容翊走過來，冷眼看著她，斷然道：「不行。」
她對沈菁茹那特殊而扭曲的感情，他已經聽說了。
他斷然不會允許有這樣一個人跟在她身邊。
女兒說得對，他不但要防男人，還要防女人。
夜無雙根本沒有看慕容翊，只是看著沈菁茹，固執地等待她的答覆。
之前，沈菁茹確實是想將夜無雙收為自己所用。
這個女人不但長得漂亮，為人聰慧，詭計多端，武力也不弱，如果身邊有這樣一個得力助手，她能更輕鬆。
但在得知她對自己有那樣的感情後，她便歇了心思。
不是說她排斥百合，她還是很看得開的，前提是對象不是她啊。
「等你什麼時候把你們老巢的窩點畫出來給我，我再考慮。」
她淡淡留下一句，轉身大步離開。
她不會再對她用什麼特殊的手段與方法，現在夜無憂得此下場是他詬由自取，但她也不想再用那些手段了。
夜家在天元朝的所有布置算是全部清空，剩下的想要再進來，至少又需要數十年時間布置。
她的人生，也不過短短數十年，不想全部浪費在這裡。
邊境那邊，慕容翊也派人一寸寸地方搜查，效果甚微。
那些她懶得再管了，以後只管過好她自己的日子就好。
夜無雙看著她的背影，雙眼中冒出星辰之光。
這樣的女子，好美啊。
也只有她沈菁茹，才能配得上她夜無雙，值得她追隨。
只是，她現在被困在這裡，還能不能出去還是兩回事。
還有慕容翊這個礙眼的傢伙，有他在，肯定不會讓她接近她的吧？
不行，她得想辦法。
慕容翊沉默的跟在沈菁茹身邊，不時側頭看她的表情。
「你這樣看我做什麼？」沈菁茹也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小茹，你不會是真想收她在身邊吧？你身邊伺候的人已經不少了，也不是所有人才都一定要在自己身邊的。」
慕容翊深邃的雙眼看著她：「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個位置，我也是可以的。」
沈菁茹怔了下，不解地問道：「什麼位置？」
「你說要做天下第一人。」那天的事情，如蘭都與他說了，包括她說的話。
這兩天他不是沒想與她好好聊聊，但看她疲憊的樣子，他不忍心。
沈菁茹噗嗤一聲笑出來，抬手往他手臂上擰了一把。
「胡說什麼呢，那天也不過是隨口應付夜無憂的。」
天下第一人？
其實，也不是不能想想，但卻不是他們口中的那樣方式，而是換一種方式。
等她的鬼醫之術能夠再上一層樓，等她的實力能夠再拔尖，等她成長到再無人敢惹，她同樣，也是這天底下的第一人。
至於說當女皇？那得多累啊？她才不樂意呢。
及時行樂不好嗎？遊走世界，逛遍美好的大江河山不好嗎？
「小茹？」見她發呆，慕容翊不滿地伸手抓住她兩邊肩膀：「不能想別的男人。」
沈菁茹無語道：「我還沒嫁給你呢，就管這麼緊，你不怕我跑了？」
慕容翊將她摟進懷裡，低啞道：「怕，當然怕，所以以後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要跟著。」
「你這樣不給我一點私人空間。」
「小茹，以後我們是夫妻一體。」哪要什麼私人空間？他的所有空間裡也都有她，不分彼此。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去看看梓銘他們。」
有些時間沒有好好指導他們的學業進展了。
慕容翊看她離開，也轉身往外面走去。
皇上的萬壽節還有不到兩個月時間，各地的藩王已經陸續進京。
這些事情，他已經全部推給別人了，只希望能儘量多擠出時間來陪伴女人與孩子。
但皇上不放心啊，不時把他叫進宮中商量事情。
宮裡也還有老娘與兩個孩子，他也得進宮看看。
夜無憂傻了，何梓銘與沈雲宇每天都會去照看他，根據他的脈搏，將情況再匯報到師父這裡。
沈菁茹沒有再去看過夜無憂與夜無雙，她根據孩子們說的情況，給他們倆指導。
更多的時候，她便是弄藥，再不然便會回到沈府，陪陪家人們一起吃頓飯。
「夫人，江小姐求見。」如珠從外面走進來，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