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茹與慕容翊同時一驚，相視一眼。
「怎麼死的？」
那些人就算是已經解了毒，可他們現在的肌肉還是僵硬的，就算想自殺也不一定能做到，怎麼會死了？
影三啞聲道：「他們死狀悽慘，眼睛與心臟都被挖了。」
要知道，那可是在皇府的地牢里，守衛森嚴，竟然有人潛進去殺了證人，而他們卻一點也不知道。
沈菁茹站起來道：「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慕容翊也跟著站起來，一起往外面走去。
一邊走，沈菁茹一邊吩咐影三：「你家皇爺還沒有用餐，你讓人去準備些食物，讓他吃了再進去看。」
進去看了屍體後，只怕他沒有胃口吃了。
那些人被關在皇府里，慕容翊連皇上也沒有告訴，按理說不該是被同伴毒死。
回到皇府，沈菁茹先拉他去吃了飯，然後才進入地牢。
牢里陰暗，卻不潮濕。
牢里關押的犯人不多，這裡是皇府里的地牢，一般人還不會關到這裡。
侍衛將他們帶過去，很快就到了裡面的地牢，正是關押了七名黑衣人的牢房。
七個人是分開關押的，為了防止他們解毒後互相串話。
可此時，七人全部都死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們身上的殭屍毒也不過是剛解，身體的活躍度還不是很好。
別說自殺，連動一動都會極為艱難。
但沈菁茹走進去，看到裡面的屍體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眼前這具屍體的眼睛沒有了，剩下兩個血窟窿。
胸前也是一個血洞，裡面沒有心臟。
地上殘留有血跡，一路往外面走去，隨後消失。
就那樣憑空消失了，找不到痕跡。
再看他們的傷口處，隱隱散發出淡淡的，像她們當初在山谷口看到的那些黑霧。
不過，他們的傷口處散發出的黑霧，卻很淡，要不是她有瞳術，只怕還發現不了。
傷口也在慢慢往外擴散，有越來越大的傾向。
沈菁茹站起來，又去看了其餘六具屍體，都是同樣的死法，眼睛與心臟都沒有了，傷口散發出黑霧。
沈菁茹退出去，對影三道：「馬上安排人把這幾具屍體燒了，再去買回來大量艾草，將這裡面好好的熏一遍。」
影三連忙應聲，叫來獄卒，讓他們把幾具屍體搬到最裡面的牢房裡，引火燒掉。
同時，派人出去買來大量的艾草，將牢房裡熏燒一遍又一遍。
走出牢房，慕容翊才問道：「小茹，這是怎麼回事？」
沈菁茹輕輕嘆息，忽然生起一股累意。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人身上也被種下了某種禁忌，類似於夜氏那種，審問時問到禁忌時，便會觸髮禁忌，從而死亡。」
但如果是那樣，只會直接死亡，而不會是被挖去眼睛與心臟。
頓了下，她才又道：「有些事，我得去與暮叔商量後才能確定。」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幾個人，要麼是被紙片人所殺，要麼，是被小鬼所殺。」
所以，那些人的傷口，才會有黑霧瀰漫。
「可是，殺人就殺人，為什麼又要挖對方的眼睛與心臟？」
「所以，我說要去與暮叔商量，或許他能知道一二。」
「你讓馬上把屍體燒了，再用艾草熏，可是有毒？」
「對，對方行事極為陰險，那些黑霧會快速腐蝕他們的屍體，然後化作更多黑霧，瀰漫到空氣中，便是毒素。」
沈菁茹一邊說一邊往外面走去，所以她才會感覺累。
為什麼這些事情一波接一波，就沒有個消停？
慕容翊大步跟上她，也沒有再說話。
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沒有用。
兩人很快又回到紫鈺府，暮叔已經吃過晚飯，正在書房裡畫符。
聽到稟報說沈菁茹來了，他手中的筆顫了下，隨後，筆下的符紙自燃起來。
他丟下筆，大步往外面走去。
「小茹，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看到沈菁茹與慕容翊一起過來，他便知道，肯定與那些屍兵有關。
「早上我們帶回來的那幾個黑衣人，死了，死時雙眼與心臟被挖。」
沈菁茹沒有囉嗦，直入主題：「我看過傷口，有一層淡淡的黑霧，那些黑霧還會腐蝕傷口。」
「被腐蝕的血肉，應該又化作黑霧了。」
暮叔臉色凝重，坐下來問道：「是被關押在哪裡的？看守如何？」
慕容翊的臉色有些不好：「關押在皇府的地牢里，不說是銅牆鐵壁，也絕對比天牢更難闖。」
暮叔沉默，好一會兒才道：「你們想問什麼？」
「有什麼手段，可以越過那麼重的防守殺人滅口？」沈菁茹看著他，輕輕問道。
慕容翊也盯著他，想看看他的見解，會不會與沈菁茹的相似。
暮叔道：「對方並沒有試圖救人，應該是沒有把握。」
「殺人還是有很多手段的，邪道手裡，會養有小鬼，像上次的鬼嬰。」
「或者紙片人，或者是黑衣人身上有什麼禁忌，對方遠程操控就可以讓他們自己自殺。」
「如果你們所說的，眼睛與心臟皆被挖，最後一種可能便不成立。」
所以，猜測與沈菁茹是相似的。
「他們挖眼睛與心臟有什麼用？」慕容翊也忍不住好奇問道。
「眼睛有什麼用我不太清楚，但心臟，我卻是知道一些的，聽說有些邪道會用心臟煉丹，或者餵養小鬼。」
暮叔沉吟著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更多的，我也不清楚了。」
都說隔行如隔山，他所修的，正規的玄學，不是那種邪門歪道。
沈菁茹猶豫了一會才問道：「暮叔，能不能好奇地問一句，當初你師父交給你的秘籍是什麼？」
頓了下，她又補充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其中能不能有破解之法。」
正道人士應該是很討厭那些邪道之人的，既然他們知道有邪道，有養鬼術，必然會研究相應的解法。
當初暮叔的師弟千方百計，不惜利用他們師父的屍體，也想把秘籍弄到手。
或許，裡面會有克制之法，所以他才會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