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笙上前，與她的侍女一起，將她右側的衣服小心剪開一道口子。
這樣能避免她暴露更多。
沈菁茹開啟瞳術觀察後才道：「你這個病一次性黃金十萬兩便可以，後期的藥物與針灸不再收錢。」
主要是前期的手術消耗更大，也是最重要的一環。
後面的針灸與藥物都是次之。
女子的侍女從懷裡拿出一疊金票遞過來，沈雲瑤伸手接過數了數後，沖沈菁茹點頭。
沈菁茹也開始運轉功法，雙手漸漸變得透明。
「會有點痛，你如果害怕就睡一覺，很快就好。」
說著，她開始做剝除手術。
鬼手做起手術來，比開刀要方便快捷得多，也沒有那麼大的痛苦，更主要的是不會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
約莫兩刻多鐘，她一共剝離出來兩個雞蛋大小的肉瘤，鴿蛋大小，甚至黃豆大小的肉瘤子一共有七個。
她這樣的情況，也幸好是來找她了，就算是冷夫人她們的手術再精湛，也很難幫她取完出來。
做完這場手術後，沈菁茹的臉色有些蒼白。
瞳術與鬼手同時開啟做手術，還是兩刻鐘的長時間，對她的消耗很大。
「師父，你沒事吧？」何梓銘看她似乎踉蹌了一下，趕緊伸手扶她坐下。
她也趁機坐下，閉上眼睛休息。
「小薛，後面的針灸就交給你了，再給她開化血散淤的藥方。」
「梓銘，你出去告訴外面的病人，明天再繼續。」
何梓銘趕緊應聲，走出去安排明天的病人。
女子的侍女剛才親眼看著鬼醫手術，看到一個個擺放在盤子裡的肉瘤子，她們心頭直發怵。
真沒有想到，人的體內竟然還會長這樣的肉瘤子。
她小心翼翼地問女子：「夫人，你感覺怎麼樣？」
女子感覺渾身輕鬆了很多，也沒有了之前那種痛楚。
她側頭看向右側，那裡被剪了部分衣服，卻沒有看到任何傷口。
但因為之前長肉瘤，把皮膚撐起來了，現在忽然把裡面的剝離出來，皮膚看起來很難看。
至少，那裡沒有傷口。
「沒事。」她自己坐起來，看向盤子，那裡擺著一排，從大到小的肉瘤，心神駭然，趕緊別過眼去。
她看向沈菁茹，語氣嬌軟：「鬼醫果然名不虛傳，本夫人的十萬兩黃金花得值。」
沈菁茹沒有說話，薛婉琴自動接替了她的位置，將後續的注意事項，保養等事情與她交代清楚。
隨後交給她們一張藥方，讓她們出去抓了藥後回去煎服，三天後來複查，如果沒有什麼事便好了。
女子離開前，又回身看向一手撐著頭坐在那裡休息的沈菁茹。
想要說些什麼，但看沈菁茹的樣子，知道因為自己的病，他應該是耗費了大量精力。
不知道這個時候動手，能有幾分把握把人帶走？
頓了一會，她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如果此時是晚上，或許她真的會試試。
但現在，似乎真的不合適。
等她們離開後，阮玉笙與沈雲瑤一左一右扶起沈菁茹：「師父，我們送你去後面休息。」
沈菁茹沒有拒絕，她是真得好好休息了。
外面，聽說鬼醫今天暫停看診了，排好隊的病人忍不住鬧哄起來。
「掌柜，你能不能幫我傳個話？我娘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
「掌柜，你看我痛得吃不好睡不好，再不醫治，只怕是熬不到明天啊。」
他們看到之前怪異的女子，經過鬼醫診治後走出來，已經像個正常人差不多了。
鬼醫的手段真的神乎其神，他們也想早日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啊。
掌柜道：「今天的兩個病人都是很嚴重的那種，鬼醫診治後累著了，需要休息。」
「也就明天能排上了，著什麼急？」
眾人敢怒不敢言，痛不在他身上，他肯定不急啊。
「都回去吧，我給你們分號碼牌，一天只接診兩個，所以沒有拿到號牌的，明天就不用來了。」
眾人又不甘了，有人道：「孫大夫他們不是一天都能看診這麼多嗎？為什麼鬼醫只接診兩個啊，我們可以加錢的。」
都散盡家財了，大家都希望能早些解決痛苦。
掌柜看向他：「那你為什麼不找孫大夫看診？」
「那還不是他的醫術不如鬼醫嘛。」病人訕訕道：「可我們也給了更多的黃金啊，價錢也不一樣了。」
掌柜淡淡道：「鬼醫看診最大的特色，是能將你們別的大夫看不好的絕症，在最短的時間內幫你們治好。」
「那種情況下，他需要耗費的心神也是巨大的，一天能治療兩個已經是厲害的了。」
「行了，你們都拿好號牌回去吧，一二號明天過來，三四號後天，這樣排下去，別走空了。」
「如果不願意等，自行離去便可。」
凡是被鬼醫挑上的病人，首先需要交付一萬兩黃金當診金。
自行不願意排隊離開的，自然也不會退還交的訂金。
眾人沒敢再多說什麼，只好離開。
百草堂對面的茶樓二樓臨街的廂房裡，靠窗位置坐著兩名青年，他們一直盯著百草堂裡面的動靜。
這時，一名中年男人敲門走進來，輕輕道：「公子，剛才百草堂里傳出消息，鬼醫今天不再接診，而且後面的幾天，也只能每天接診兩人。」
「我們的人，連鬼醫的面都沒有見到，只有病人與病人家屬，或許有機會見到鬼醫。」
兩名青年相視一眼，其中一個面型偏長，眉清目秀，頭上戴著布巾，像個儒雅的讀書人。
另一人卻是國字臉，粗眉大眼，氣勢洶洶。
「家輝，我就說了，直接衝進去把人擄走就是，這樣等到什麼時候？」
國字臉青年低吼：「我們準備了特效的迷藥，保證讓他連服解藥的時候都沒有就昏睡過去，肯定能成功的。」
儒雅青年緩緩喝下一杯茶，才道：「你以為就只有我們能想到這個辦法，只有我們才能弄到這樣的特效迷藥？」
國字臉青年忍不住拍桌，卻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那我們要怎麼辦？」
「等晚上看看吧，估計晚上會有很多人動手，我們先靜觀其變。」
「他會不會又躲起來了？」
「放心吧，百草堂附近被看守得，就連一隻蒼蠅飛出去，也會受到嚴格的檢查與跟蹤，不會讓他輕易溜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