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茹輕輕嘆息，前朝餘孽的高層，肯定不是那麼容易從他們嘴裡問出消息的。
「我去試試吧。」
不管是夜無雙，還是夜無憂，都是年輕人，不可能從二十年前就開始布局。
這個老鬼被派，帶那個小女孩出來，想來也只是一個管理層的人物。
背後，肯定還有一個大鬼。
如果沒法將前朝餘孽完全剷除，過十多年後，又會被他們慢慢布局起來。
「小茹，要不，先休息一段時間吧。」
「我沒事，回來再休息也行，時間還來得及。」
離萬壽節還有好幾天呢，就算昏迷也夠她睡的。
慕容翊緊緊拉著她的手，沒再說話。
兩人走進大牢，那個小女孩湘兒與夜無雙關在一個牢房裡。
看到她進來，夜無雙走到鐵欄前。
「小茹，你能不能給我妹妹看看？」
沈菁茹站在她不遠處，好奇道：「真的是你親妹妹？」
「同父異母吧，但她是個可憐的孩子。」
「你與夜無憂，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夜無雙沉默了一會才道：「親的，同父同母。」
「你父親是誰？他才是背後真正的掌舵人，對不對？」
「……對，他有很多女人，也有很多孩子，都被派出來在世界各地行事。」
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再隱瞞也沒用了。
老鬼相當於她們的管家，只要沈菁茹對他進行拷問，什麼都會無所遁形，倒不如她主動交代。
「你們的大本營在哪裡？」
「無雙小姐！」裡面的牢房裡傳出一聲冷冽的聲音。
「魁叔，沒用的，她們什麼都能問出來，大哥就是那樣被她們弄傻的。」
夜無雙輕輕道：「我們早就已經失敗了，在落入她們手裡時，就已經敗了。」
「你不知道，她就是玄乎其玄的鬼醫，她的手段，遠超我們的想像，掙扎也沒用。」
裡面的老鬼猛地站起來，衝到鐵欄前，雙手用力搖晃著鐵門。
「你說什麼？她是鬼醫？少主真的傻了？」
夜無憂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他統領全盤，運籌帷幄，深受他們所有人厚望。
只要他還活著，遲早都能把他救出去，他們就還有希望。
可現在卻說，他傻了？
夜無雙沒有理會他，而是對沈菁茹道：「我把大本營的地址告訴你，你幫我治湘兒好不好？」
沈菁茹搖頭：「不是我不願意治她，而是她這病沒法治，只能稍微緩解一下迸發症。」
「你如果願意把一切都交代了，你們以後的日子還能好過些。」
「當然，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說，我也能讓他們說出來，總會有那麼一兩個會願意說的，你覺得呢？」
夜無雙睜大眼睛：「還有你不能治的病？」
沈菁茹無語：「我是人，又不是神，為什麼就不能有我治不了的病？」
夜無雙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夜家的大本營，就在西川國靠近天元朝的邊境處，在一座深山裡建立了地下莊園。」
「不過，就算你們找過去也沒有多少用處，大多數的人應該都在外面，莊園裡只有他與他的女人們。」
「他早就自立為王，自稱為夜氏王朝，在那裡稱王稱霸，我們這些兒女，不過是為他打天下，開疆拓土的工具人而已。」
「他的心裡只有他自己，他還養了很多能人異士，想要長命百歲。」
「對了，他今年已經八十歲了，仍然活得像個中年男人一樣，具體他是怎麼做到的，連我們也不知道。」
「不過，我哥夜無憂，被他封為太子，是以後可以繼承他創建的龐大王國的人。」
「我們的娘曾經是王后，不過早已經人老色衰，前兩年死了。」
「莊園裡其餘的女人，都是他在外面擄回去的，也有些是被他所騙，自願跟他回去的。」
「我們到底有多少人？只怕你們難以想像的，具體多少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我們夜姓的族人就有兩萬多人。」
兩百多年的發展，夜氏藏在深山裡瘋狂發展，像之前秦軒等那些私生子，如果有特別的，也會帶回總部培養起來，再派出去。
所以，夜氏的強大，絕對不再是普通一個國家，輕易想滅就能滅得了的。
將精英弟子派出去，除了開疆拓土，也是怕再像兩百多年前那樣，差點被人團滅。
慕容翊與沈菁茹皆倒吸一口涼氣，只是夜姓族人就有兩萬多人？
其餘的那些，像老鬼那種下人，得有多少？
難怪說他能自封為王了，如此龐大的勢力，確實已經相當於一個小國家了。
夜無雙看她們震驚的樣子，竟然輕輕勾唇笑起來。
她在地上坐下，像說故事一樣娓娓道來。
「兩百多年前的夜氏王朝被滅了後，我們的祖宗逃出去，開始拼命似的製造人口。」
「他們堅信，遲早有一天，他們倆能再把夜氏王朝搶回來。」
「其實，到了現在，他們的目標，已經不再是一個天元朝了，而是整個世界。」
「他們想要一統世界，所以，各個國家之中，都做了嚴密的布置，輪到我們的時候，其實更多是來收穫的。」
「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想來我們已經快要成功了吧？」
「至少，他們在西川國，已經算是成功了。」
「紫月國，青國，南楚國，都已經算是成功了。」
「對了，聽說發現了一頭神獸，如果能得到那頭神獸，我們就能一統世界了。」
「只可惜，到現在，派出了那麼多人，還沒有找到神獸的確切下落。」
沈菁茹與慕容翊相視一眼，眼中皆閃過凝重。
這一切，遠超過她們曾經的認識了。
沈菁茹輕輕問：「你說的神獸，可是出現在西面的大山中？」
夜無雙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的，你們也收到消息了？」
「聽說是一頭鳳凰神鳥呢，如果能得到它，肯定可以征服整個天下了。」
「鳳凰神鳥？你們是什麼時候得到這個消息的？」
「應該是四五年前吧，更具體的我不太清楚，因為那時候我還沒有出來呢。」
夜無雙的雙眼不知道看向哪裡，仿佛穿過厚厚的壁牆，看向更遙遠的地方。
「我只知道，在一年前，他們放出了風聲，說這邊有異寶，吸引更多的人過來幫忙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