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今絮眼角微微揚起，抿嘴淺笑，「鹿大公子難道是為了讓本公主保護你？」
打開了話匣子，兩人就這話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對於武功高低，水平不俗，實力相當。屬於打不過對方，也不願意認輸。
男童洗漱過後，又找到了盛今絮。
「字條是十多日前，那人給我的。」男童嗓音啞啞的。
鹿墨行打量地目光傳來，「你不是小啞巴啊？」
這話一出，被盛今絮瞪了一眼。
在外流浪多日，飢一頓飽一頓的狀態。加上風雪天氣，染上了病症，導致了如今骨瘦如柴的模樣。
剛剛鹿蘊然也給他診斷過，身體不良，加上風寒多日未愈。
「他的聲帶是沒問題的。」鹿蘊然給予了確切的答案。
也就是說，從始至終他都可以開口說話。
只是他不願意。
盛今絮並不是很喜歡小孩子，總是嫌棄麻煩。
這會兒耐著性子了解了一下全過程。
小男孩名為蕭衡，今早盛硯川去調查的時候，特意隱藏起了身上的印記。說是偶然發現的藥膏，並當場演示一番，確實毫無痕跡，遇水也不會褪去色彩。
身體不適到了極致，不得不去藥堂，恰好被救，確定了盛今絮一行人並非惡毒之徒，他這才故意露出印記。
蕭衡將全部吐露出來，整體過程並無矛盾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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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經過全盤托出的告訴給了談安嶼，盛硯川。
站在高處，盛硯川俯視著下面的風景。
景色雖美，卻無心觀賞。
不敢完全相信蕭衡的話語，而順著他提供的線索往下查，形同大海撈針。
沉默。
安靜許久後，談安嶼唇瓣動了動，「他隱居之處距離這裡並不遠。」
盛硯川轉頭，「你祖父？」
「他雖不喜愛我，但只要我開了口，也會幫忙的。」談安嶼笑著，只是笑容有幾分牽強。
這就牽扯到了談家塵封已久的家事。
自幼談安嶼父親戰死沙場母親殉情，因陳年往事被祖父厭惡，在皇宮長大成人。
他一直都知道祖父能力超群，有著江湖的勢力。
天高皇帝遠，能快速幫助他們的人也就只有談祖父了。
這次是滋補強壯之藥，如若下次是致命之毒後果不堪設想，還是早些知道兇手的好。
談安嶼離開後，盛硯川又站了一炷香的時間。
暴雪過後的北澈國格外寒冷。
寒風吹過，盛硯川覺得心冷冷的，很不是滋味。
餘光掃到了一抹倩影，安安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側。
「高處看下去皆是螻蟻。」盛硯川低頭看著下面，自嘲似的說著。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過於弱小，如同螻蟻。
想保護好重要的人很是艱難。
「那便讓自己成長起來。」
她的語氣輕柔如絲，卻也極為有力量。
盛硯川在心裡默念了這句話。
「棉棉和阿弟的身體都無大礙，蕭衡也已經安置妥當，他並不像普通孩童般單純，我已經提醒過棉棉和阿弟了。」鹿蘊然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
盛硯川輕聲應了下。
「你身子骨弱，怎麼不多穿點。」盛硯川將外袍脫下披在了鹿蘊然的身上。
鹿蘊然和鹿墨行是雙生子。
娘胎里鹿墨行瘋狂吸取營養，也就導致了鹿蘊然自出生起就柔弱些。
尋求名醫嘗試過多種治療方式，一直依靠著湯藥存活至今。
雖比盛今絮大上兩歲，但站她身旁卻是小小的一隻。
「我們回去吧。」
「好。」
夜幕落下。
談安嶼回到了客棧之中，信封裡面是談祖父調查出事情的真相。
「行兇之人是驃騎將軍之女萬嫣，現與其母在永寧廟祈福。」
「十日前經過此地，用一金錠子收買了小販，說是有需要傳他去作證。下藥的是一隻被小販控制的鳥兒，小巷深處，這隻鳥兒已經慘死。」
「字條暫未破解，似乎是秘密暗號，具體內容大概只能問萬嫣本人了。」
盛今絮漂亮的眉頭緊緊蹙起，「昨晚好像確實有隻嘰嘰喳喳的鳥兒。」
查過進出客棧的人，唯獨沒有去懷疑鳥兒。
「小公主，你又怎麼得罪人家了？」鹿墨行朝著她輕挑了下眉頭。
盛今絮頭腦里開始思考。
並沒有答案。
「初秋之時的小宴上，萬嫣想當太子妃，棉棉奚落了幾句。」鹿蘊然回憶起了些。
「我想起來了，分明是她異想天開。我好像說了太子妃肯定得是然姐姐這樣冰清玉潔，傾國傾城之人才配……」
說著說著盛今絮底氣不足。
好像是她無形之中給鹿蘊然樹了敵。
「愧疚可不像你的風格，不應該打的她鼻青臉腫的？」鹿墨行欠欠的語氣傳來。
給了他一拳才老實下來。
復盤了一下當時的過程，萬嫣確實有了充分的行兇動機。
現如今有了充分的證據，他們想著稟告皇上，大張旗舞的給萬嫣一個教訓，也為了殺雞儆猴，被盛今絮否定了。
「萬嫣身為嫡女深受父母疼愛，其父官位不低，如若挑撥幾句，朝廷都會受到影響。她並不喜愛我，後面肯定還會有所行動，我們可以收集其罪，再一舉公開。」
表面上，盛今絮說的條條有理。
實際上，皇宮生活過於乏味，萬嫣願意給她添點樂子，何樂而不為呢？
對於她的小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加上她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還是同意了。
不過萬嫣下藥是真，不給她幾分教訓是說不去的，於是他們準備先前往永寧廟，小小的教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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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踏入了新的一個月，一行人趕路到達了目的地。
酒樓內透過網紗，盛今絮確定了罪魁禍首萬嫣。
吃著昂貴的佳肴，與好友有說有笑的。
「阿兄你看，就她是不是根本不配當太子妃？」盛今絮用手肘捅了捅身側的人。
盛硯川壓根沒正眼去看，「品行不端，確實不配。」
要不是鹿蘊然攔著，盛今絮就要衝上去當場來個教訓了。
風塵僕僕的趕路，他們準備休息一日，再做打算。
夜已深，月色如水。
盛今絮不甘心今天就這麼算了，翻來覆去根本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