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能理解這些中介想要賺錢的心情，但這種獅子大開口會不會有些太過分了？真把他當肥豬來宰了？
要不是謝申提前看過一眼銷售桌上的文件，知道這棟房子原本的報價是兩萬四，說不定他還真的會和這位銷售砍一番價，最終四萬左右租下。
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砍價的心情了。
「我覺得這棟房子挺不錯的，再帶我逛一逛吧。」謝申笑著說道。
年輕銷售見這事兒有戲，當然欣然同意。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謝申忽然問道。
「您叫我小吳就成。」
小吳？又一個信吳的王八蛋！
都怪那個吳信，謝申現在對姓吳的人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小吳這邊還樂呵呵的以為自己將要完成一單大生意，沒想到謝申又接著開口：「小吳，你看我像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看您年輕有為、氣宇軒昂，應該是個領導吧？」小吳笑著說道。
靠！不愧是干服務業的，眼光就是毒！
但謝申還是諱莫如深地搖了搖頭：「我是給人看風水、算命的。」
「看風水？算命？」小吳懵了，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應該很賺錢吧？」
「還行吧，也是掙個辛苦錢。」謝申呵呵一笑。
「瞧您說的！」小吳是真有些羨慕，「您年紀輕輕就能來看別墅，而我只能給您介紹別墅，咱們這階級差距不就來了嗎？」
謝申沒就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轉而說道：「我這職業病上來了，多看兩眼你不介意吧？」
「沒問題，好房子就不怕您多看！」小吳倒是信心滿滿。
於是謝申開始帶著他在兩層的別墅里上下兜圈，什麼床板底下、櫃門裡面、地窖口子上，謝申不分巨細全都仔細看了一遍。他一邊看還一邊裝模作樣地掐動手指，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老闆，您這是看出什麼門道了嗎？」小吳忍不住問道。
「凶啊，實在太兇了！」
「什麼太兇了？」小吳滿頭霧水。
「你怎麼不和我說清楚，這是一棟凶宅啊！」謝申語帶責備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是凶宅！」小吳這下急了，「我怎麼可能把凶宅拿出來賣呢！」
他眼珠一轉，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轉而有些不悅地說道：「您要是嫌貴想要殺價可以直說，沒必要來這一套。」
謝申卻不生氣，而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棟房子裡屍氣凜然，我看死了至少四口人以上。」說著他再度掐動手指，「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你見識一下。」
「見識、見識什麼？」小吳疑惑地問道。
謝申口中胡亂念叨了幾句自己也不懂的怪詞，然後說道：「有一隻冤魂現在就盤踞在東南角的洗手池裡，不信你去看看。」
「胡說八道。」小吳可不信這一套。
他徑直走去東南角的洗手池，這裡乾淨整潔，連地面上都纖塵不染，哪裡像是有鬼怪的樣子？
「冤魂在哪兒？」小吳攤開手問道。
「冤魂白天當然躲起來了，不過你不信的話可以開水龍頭試一試。」謝申笑著說道。
小吳在心中冷笑一聲，開就開！這個窮鬼想用這種法子殺價，還能讓他得逞不成？
當小吳伸出手去，剛碰到水龍頭的瞬間就立刻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怎、怎麼回事？」他被嚇了一跳。
「嗯？」謝申玩味地看向他。
小吳驚訝地說道：「水龍頭怎麼這麼冰？」
「是冤魂導致陰氣凝結，不過你不用擔心，現在是大白天，它不會出來害人的。」
「胡、胡說八道。」小吳還是不相信這一套，但語氣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篤定了。
他大著膽子再度伸出手，然後用力擰動水龍頭，卻發現水龍頭已經完全凍住了。這棟房子為了追求風格統一，所有的水龍頭都是統一定製，看上去就像是十二獸首的畏縮版。
按理說無論是現在的天氣還是水龍頭的工藝，都不應該存在凍住或者鏽住的情況。
「怎麼樣，你現在應該相信我了吧？」謝申笑著說道。
小吳卻搖了搖頭：「一個水龍頭壞了而已，我憑什麼要相信這裡有鬼？」
頓了頓，他又說道：「就算有鬼我也不怕——這個世界上能讓我怕的鬼只有一種，那就是窮鬼！」
「你真的不怕？」謝申問道。
「當然。」小吳昂首挺胸。
「好，你如果敢在這裡睡一晚，我不僅把這棟房子租下來，而且你說多少價就多少價，絕不還口。」謝申說道。
「一言為定！」有錢掙的話，小吳的底氣就更足了。
他害怕謝申反悔，還拿出手機將兩人的約定錄了下來。
「我今晚會全程錄像，免得你反悔。」小吳說道。
「不用，我相信你。」謝申笑著說道。
兩人立下賭約後，謝申就自己打車回了他的小公寓。
要怎麼懲戒這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年輕銷售，他心中已經有了方案。
至於另一個姓吳的……
謝申拿起電腦桌上的魔法鏡，準備看看交代給顧菲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吳信有沒有改掉假唱的壞習慣。
魔法鏡大部分情況都需要謝申在腦海里默念地點才能出現畫面，但如果追蹤的目標是自己的員工的話則不需要。
「讓我看看吳信這小子有沒有認真練習唱歌。」謝申心念一動，黃銅鏡面上的迷霧就緩緩散去。
畫面直接來到一棟別墅里。
靠！吳信這小子還真會過日子，房間裡的裝飾這麼豪華！
嗯？怎麼還有蠟燭、皮鞭、口塞……
這裡的畫面真的能給我直播嗎？
謝申很快就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然後陷入了更深的震驚之中。
吳信並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樣玩尺度大的，而是被人綁起來當作尺度大的來玩……
此刻的吳信四肢被黑色膠帶纏住，渾身都是血痕。
教訓他的兩個打手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其中一個罵罵咧咧道：「大哥，這小子嘴真硬，這樣都不肯服軟！」
被叫做「大哥」的公子哥非常無語：「你們先把他嘴上的膠帶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