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接著說出自己的需求：「我想要一塊地皮用來修建祭壇，這個祭壇絕不能被其他任何人知道，所以要足夠隱秘，你能辦到嗎？」
之所以會對顧菲說出實情，當然是因為他準備讓顧菲來監工英雄祭壇，畢竟謝申自己可沒空做這個包工頭。
而且顧菲和楊子明不同，顧菲是自己在遊戲裡的員工——員工是可以刷好感度的，所以她可以算是自己真正的嫡系。
祭壇？
聽到這個名詞的顧菲被嚇得吞咽了一口唾沫。
這個惡魔果然要開始活人祭祀這種勾當了嗎？說實話，顧菲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過去的她為了給集團掙錢曾用過許多卑鄙齷齪的手段。
但現在她要做的事已經超越了一般的道德範圍。
她在給一個惡魔助紂為虐！
一想到這裡，顧菲的手心就開始冒汗，心臟也激烈地跳動起來——她甚至都有些喘息不過來了。
謝申這邊完全不知道短暫的幾秒里顧菲腦中閃過了多少內容，更不知道她正經歷著怎樣的掙扎。
「怎麼？你不願意嗎？」謝申見她不回答，主動問道。
在他看來，顧菲不願意也很符合常理，畢竟一塊地皮的價格不可能是一個小數目，顧菲再怎麼說也是商人，是要考慮利益問題的。
謝申根本不知道，顧菲就沒往錢上面考慮。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乾的。」謝申這頭笑著安慰。
但他的每一句話在顧菲聽來都另有深意。
「我已經沒得選擇了，對吧？」顧菲的語氣有些悲傷。她覺得自己已經上了賊船，想要活命就必須出賣人性，和惡魔為伍。
謝申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低沉，有些疑惑地說道：「你當然有得選擇。」
你要是不干我就去找楊子明。謝申是這麼想的。
但顧菲只是在電話那頭輕輕一笑，她在嘲笑自己還是太膽小，最後也沒有勇氣對這個惡魔說不。
「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為您辦妥的。」顧菲承諾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姑娘的語氣聽上去那麼奇怪，但既然答應了就好。
「你放心，只要你辦好這件事我會給你報酬的。」謝申安慰道。
報酬？
顧菲無聲地笑了笑。
這就是出賣靈魂的回報嗎？
謝申正要掛斷電話。
顧菲忽然又開口了：「正好我在小行山有一片未開發的地皮，本來想修建避暑山莊，但現在可以獻給您用來修建祭壇，您覺得怎麼樣？」
謝申這邊怔了一下。
這麼靠譜？光速有進展？
「這塊地皮大概多少錢？」謝申問道。
如果是用來修建避暑山莊這種度假區的話，他估計著地價應該不便宜，謝申現在還沒有闊綽到不拿錢當錢的地步。
錢？
以前的顧菲的確很看重錢，但自從知道了謝申的存在之後，錢對她來說就已經漸漸失去了意義。
畢竟以前她認為這個世界由有錢人控制，但現在她才明白，如果惡魔橫行於世，所有的人類都只能低惡魔一等。
「我不敢向您索取任何回報。」這句話是顧菲的心聲。
「倒也不必這麼見外。」謝申有些尷尬。他還準備讓顧菲替自己監工英雄祭壇呢，如果這姑娘一直不願意收錢的話他也不好意思一直讓她辦事啊！
「這樣吧，」謝申再度開口，「我們找個地方見個面，當面聊一聊怎麼樣？」
「好的。」顧菲現在心如死灰，「那就由我來開車接您去小行山的地皮吧。」
謝申心說這姑娘果然靠譜，上一刻安排給她的事下一刻就開始推進了。
「也好。」
半小時後。
顧菲的車出現在謝申樓下。
上次她開車載謝申還是把他引去楊子明設下的陷阱，沒想到那會是顧菲夢魘的開始。
謝申帶著蘇娜出現。
顧菲看向謝申的眼神不出意料地有些恐懼，但她看向蘇娜的時候卻感到驚訝與親切。
驚訝當然是因為她實在想像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漂亮的女孩，親切則是因為她對蘇娜似乎有一種莫名地親和感。
至於蘇娜那邊，她看到顧菲後並沒有對粟芸那麼熱烈的反應。
這自然是因為她和粟芸在酒館裡相處的時間更長，關係更好，而顧菲是後加入的員工，兩人甚至都沒有一起外出探險過。
謝申與蘇娜坐進車後，顧菲注意到了蘇娜的尖耳朵。
果然……
陪伴在惡魔身邊，又如此漂亮的女人，她也不是人類……
一想到自己車上載著兩個惡魔，顧菲握著方向盤的手就浸滿了冷汗。
「你沒問題吧？是不是生病了？」謝申注意到顧菲的臉色不太好。
「多謝您關心，我沒有事。」顧菲顫聲回答。
「我這裡有能夠調理身體的東西，你需要嗎？」謝申從口袋裡摸出一顆魔法石。
為了保險，他決定以後出門都隨身攜帶幾顆這玩意兒。
顧菲作為他在遊戲裡的員工，可不能在現實里生病倒下。
但顧菲並沒有勇氣接受謝申的好意，只能拒絕。
謝申也不會硬塞，畢竟魔法石還挺珍貴的。
一個小插曲過後，三人便安靜地坐在車裡。
如此過了大約四個多小時，汽車才駛達小行山。
謝申原本還擔心小行山距離城市不遠，會不會不夠偏僻，但顧菲開車帶他過來之後他就完全放心了。
這地方簡直就是最標準的窮山惡水！
「你們原本準備把這種地方改造成避暑山莊？」謝申驚訝不已。
他不覺得這種破地方能變成度假區——雖然風景不差，但這裡連一條現成的路都沒有，更沒有任何現代配套設施，改造成本實在太大。
顧菲輕輕一笑：「很多有錢人需要一個地方來干見不得光的事情。」
她這麼一說謝申就明白了。
原來這個避暑山莊並不準備開放給普通人，那的確不用考慮成本和回報了。
「如果我要買下這裡大概需要多少錢？」謝申不覺得自己帳頭那幾百萬夠用。
「這件事我會承擔下來，您不需要支付任何費用。」顧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