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一行人加入了戰鬥。
畢竟再不出手的話,不死鳥說不定就要被對方用不明道具給得手了。
說起來這次捕捉功能解鎖得實在太倉促,謝申完全沒有準備相應的捕捉道具,更不可能知道遠臣·高山手裡的鈴鐺有怎樣的效果。
是直接捕捉成功,還是增加捕捉概率?
謝申不太在乎具體的屬性和特效,只在乎這場戰鬥結束後,對方能不能把這個鈴鐺爆給自己。
【遠臣·高山:我知道你是誰,高戈山谷的英雄、娜迦克星、蟲災平定者,我也很清楚我們之間有過一些恩怨。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你發生爭鬥,你和我,還有自然秩序協會,我們可以聯起手來,只要我們合力,就可以分享這裡所有的珍獸和寶藏。】
說得很好聽,但如果不是他剛和不死鳥大戰一場的話,謝申不覺得對方的態度會如此之好。
更何況只要殺了他和這隻狼,自己就能獨享一切,為什麼還要分享?
謝申對遠臣·高山的回應只有箭矢。
一箭射向天空,緊接著,箭雨落下。
【遠臣·高山:英雄,與高山為敵將會是你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他和殘存的小嘍囉迎向謝申等人,白狼則看守著虛弱的不死鳥——不死鳥擁有著超高的恢復速度,它必須時不時攻擊不死鳥,以保證它不能再度振作。
換句話說,遠臣·高山只能一個人對付謝申這邊所有人。
只見他揮動長劍去抵擋箭雨,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劍有特殊材質還是他發動了什麼武道技能,總之落下的箭雨被他「叮叮哐哐」全部擋下,沒能造成任何傷害。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遠臣·高山這套劍法耍得還挺好看。
可惜等他抵擋完這陣箭雨之後,威爾那魁梧的身軀已經來到了他的眼前。
一柄大刀裹挾青芒斬下,刀聲恍如龍嘯。
遠臣·高山習慣性地橫劍抵擋,殊不知這一刀附加的效果就是讓它無法阻擋!
大刀斬在遠臣·高山身上,巨額的傷害直接令他嘔出一口鮮血。
但畢竟是擁有「高山」之名的傢伙。高山匪幫這一沒有任何底蘊的組織可以和羅斯家族抗衡,足以證明遠臣·高山的實力。
他服下一顆藥丸,身上綠光閃現,臉色頓時好了很多。
還吃藥?這麼賴皮?
謝申在電腦前呵呵一笑——我看你有多少藥可以吃!
蘇娜和梅莉一左一右出現在遠臣·高山身側,血斧與寒匕同時攻來。
面對冷兵器,遠臣·高山又發動了那個格擋技能。
「叮叮」兩聲,蘇娜和梅莉的攻擊同時被招架開,但一隻小蝙蝠已經趁機附著在了他的身上,並且會持續不斷地帶走他的生命值。
遠臣·高山連忙退開,同時從懷中摸出一個捲軸捏碎。
身上的小蝙蝠立刻變成黑煙散去。
哇!還有道具?
不愧是匪幫,用起這些消耗品根本不帶心疼的!
其實遠臣·高山當然心疼,畢竟在這個世界裡每一件藥品、魔法道具都格外珍稀。但眼下他所面臨的形勢已經由不得他再有任何留手。
他甚至都沒有喘息的機會。
遠臣·高山注意到對方的死靈法師正在吟唱。
很快,一枚綠色的骷髏頭就向他飛了過來。
遠臣·高山想要閃避,但其他人也沒有放過他。這次是威爾、蘇娜、梅莉三人的夾擊。
他只能催發劍影,以一次橫斬將這三人逼開。
但逼開了這三人,那枚綠色的骷髏頭已經撞在了他的身上。
靈魂的陣痛感蔓延過遠臣·高山的全身,險些就令他失去抵抗能力。
……
這一次,威名響徹整個南國的惡賊或許真的要栽了。
……
遠臣·高山的原名叫做李遠臣,「李」是個奇怪的姓氏,母親告訴他,他們一族來自遙遠的東方。祖先漂洋過海的時候把所有的東西都拋下了,唯獨留下了這個姓氏。
因為奇怪的姓氏,李遠臣無法融入周圍的環境。
二十二歲時,山匪下山洗劫,李遠臣和幾個同族人奮力抵抗,終於將山匪趕走。原本以為此舉能夠迎來其他村民的讚揚,沒想到他們愈發仇視李氏族人,稱他們給村子帶來了麻煩。
半個月後,山匪集結人手下山復仇,李遠臣給他們帶路,和山匪一起洗劫了村莊。
母親不理解李遠臣的做法,李遠臣也不多舌解釋,跟隨山匪們上山落草。
在山上,他自稱遠臣,從不說自己的姓氏。
兩年後,在一次下山洗劫時,母親和其他族人被山匪殺死。匪徒們和李遠臣一起慶功,並不知道他們剛才殺死的都是李遠臣的親人。
次日。李遠臣滿身血跡,坐在常去的山坡上散心。
這一次,他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這個女人雙腿殘疾,臉上毫無血色。
女人見到李遠臣滿身血污並不害怕,反而問他是不是經歷了糟糕的一天。
李遠臣回答,他過去的每一天都很糟糕。
女人說她也是如此。
李遠臣又說,從今天開始他無牽無掛,每一天都會活得很精彩。
女人說她也希望如此。
黃昏時,女人搖著輪椅下山,問起他的名字。
李遠臣看向遠處的高山,第一次說出了那個名字,並強調,他的大名將來會像高山一樣響亮。
他問起女人的名字。
女人說,她叫羅斯·高菲·亡語。
李遠臣怔住了,他聽過這個名字。
——千年間絕無僅有的天才,唯一殺死過龍的死靈法師。
「希望你能成為另一座高山,至少兩座山就不會顯得太孤單。」女人如此說道。
……
綠色的骷髏頭命中他之後,遠臣·高山回憶起了許多事情。
世事就是這麼有趣。
一個魁梧的大高個,一個尖耳朵的精靈,一個兇惡的吸血鬼,還有一個陰險的弓箭手……
遠臣·高山花費半生磨礪的劍術可以格開這些人的攻擊。
可他擋不下那綠色的邪惡魔法。
隨著傷勢加深,他的靈魂不斷震動。
眼前的景象也漸漸模糊。
……
很抱歉,我沒能成為另一座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