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觀逸抬手想要揭開她面紗,嚇得聞與桑往他懷裡鑽,嘴裡的東西漸化開,甜滋滋,裹著糖粉。
她咬碎其中,清香中帶著酸澀,脆甜沁人,是梅子蜜餞。
賀觀逸見她愣神,漸漸鬆開手,朝著眾人無辜一笑,「大家皆見,並非我強求,仙子對我似乎更加依戀。」
「這...」
眾人面露難色,眼見景象卻是 ,櫻蓮仙子拽著他衣角,埋頭靠在胸膛上。
聞與桑抬頭退開身,想從他身上下來,賀觀逸卻搶先一步,雙手環住腰肢,緊緊桎梏住。
她安靜下來,指尖在後腰上摸索,卻垂眼皺起眉。
「你是在找這個?」
賀觀逸搖晃著銀針,像是逗寵物似的,又轉手遞給和瑾。
聞與桑氣得臉紅脖子粗,抬手就掐在他脖子上,用力間,白淨的臉開始漲紅,忍不了一點!
和瑾欲上前,卻被他抬手阻攔。
她氣惱上頭,掐得對面就快要咽氣,眼角微闊,臉色開始變得青紫。
【宿主,我滴個大舅爺爺爸,你真要把反派掐死了!】
【掐死就掐死好了,直接給男主掃清障礙...】
一滴淚從賀觀逸眼角滑落,划過手背,她這才微微鬆開些,賀觀逸撥開她手指,將手掌按壓在懷中。
臉色放緩漸漸恢復,眼中充血發紅,微喘著氣詢問道:「可解氣了?」
聞與桑抽回手,從他懷中掙脫開,站起身冷冷掃來。
賀觀逸捂著胸口咳嗽,苦笑道:「看來是我惹仙子不悅,既然仙子說累,便不舞,同我下去休息可好?」
他望來時淚眼婆娑,仿佛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裝什麼裝啊?】
和瑾應和道:「我家世子真是命苦,府上窮得吃不上飯,若不是櫻蓮姑娘說,用金凰紫玉簪方能彰顯誠意。」
「世子也不會...沒想到櫻蓮仙子連一個瘸腿的都不放過,剛才竟還反咬一口,當初說是看上世子絕世容顏,八塊腹肌!」
「簡直是最毒婦人心啊...」
吃瓜這事,無論放在哪,都喜聞樂見,儘管是這幫幾近魔怔之人,都聽得格外認真。
和瑾說得聲情並茂,賀觀逸則是一臉認同,發紅的雙眼倒顯幾分楚楚可憐,氣餒望向她,神情哀傷。
【這什麼眼神?】
聞與桑閉眼深吸一口氣,隨手招呼來花嬤嬤,在她耳邊嘀咕幾句,便想要離開,但被和瑾抬劍攔住。
花嬤嬤抬手安撫下眾人,「明日大家再來可好,仙子啊,今日實在疲倦,就按先前所說,這位公子賞獨舞,大家都散了吧。」
話音落下,好些看熱鬧沒什麼銀錢之人便離開,零零碎碎還剩下些,想多看幾眼仙子容姿。
張滕一個健步衝上,緊捏著花嬤嬤手腕,嚇得她驚叫一聲。
「臭老太婆,這銀票全給你,我要和櫻蓮仙子在廂房中單獨待一會。」
「這...」花嬤嬤看向聞與桑,卻反被她瞪回。
「這可不行,櫻蓮仙子從不與客人獨處,這是她的規矩。」
張滕揮手,身後兩個侍衛將花嬤嬤架起來,「我在這雲陽就是規矩,誰敢惹我,仙子連那死瘸腿都看得上,我自然更不用說。」
旁人倒沒人敢反斥駁,張滕原本一家經商,不說富可敵國,但云陽有不少商鋪房產,每年上繳朝廷賦稅便極多。
他爹那官職還是靠關係隨意買的,藉此,他便在雲陽更加囂張,就連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他就在雲陽地界是囂張了些,卻沒觸碰皇上利益,欺男霸女對他來說更是家常便飯,就算是皇子公主,張滕也並無太多顧忌。
家中父母總會為他收拾爛攤子擦屁股,畢竟他可是家中獨子,誰也不敢得罪,他想要,就從無失手。
他嘚瑟靠近聞與桑,抬手就想撫摸臉頰,卻反被她靈敏躲開。
見此張滕越發心痒痒,緩挪腳步靠近,「仙子別怕,我可是溫文爾雅讀書人,不會對你動粗。」
聞與桑只想著快些結束,她如今腦子脹裂發疼,連胡言亂語也不想說,更別說動手打架。
便靈活身子從幾人身旁躲開,小跑著準備上樓,尋個窗戶隨意溜走,但眾人卻不給她機會。
不知從哪冒出兩排護衛,將她去路攔住,他們對著張滕哈腰行禮,越發惹得她怒火高漲。
她抬手招來個侍女,「去將我那把赤蓮劍拿來,若不想我將這妙巒閣拆了,最好聽話。」
侍女點點頭,快步上了樓。
張滕雙掌摩挲,盯著她纖細腰肢,目光下流,上牙咬著唇瓣,露出極貪婪的嘴臉。
手至半路,她抬起的巴掌還未落下。
和瑾便擋在她身前,拔劍指向張滕。
張滕停下腳步,「對了,還有這臭殘廢沒收拾,仙子,稍等片刻。」
轉身走到賀觀逸面前,踢在他小腿上,「你個廢物還想和我爭,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他落掌輕拍在側臉上。
和瑾剛上前一步,便被張滕手下攔住,幾招便被打趴下,按壓跪在原地。
聞與桑一臉驚色:「???」
【和瑾的武功不是在劇中數一數二嗎,就這些牛馬,幾招就把他干趴下了。】
她十分肯定,這主僕二人在演戲。
賀觀逸躲開張滕的手,撇過臉,一臉倔強,緊繃著臉毫無懼色。
「還敢躲?」
他揚手便給了賀觀逸一巴掌,但再次被躲開,卻還是被扇到嘴角,烏紅的掌印中嵌出絲血跡。
賀觀逸目光雷利,「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的命歸皇上,你這便是在打皇上臉面。」
張滕咬牙怵了半刻,「皇上他鞭長莫及,再說,你是世子不假,但還不是任誰都可欺辱打罵,也沒見皇上為你道不平。」
賀觀逸冷笑,「是嗎?」
張滕招手,手下將賀觀逸扶起,又推搡在地,朝著他腿部拳打腳踢,也愣沒見他還手哼一聲。
【這哥們是真能忍啊?!】
見竟無一人上前勸說幫忙,注意力都在賀觀逸身上,她慢嗦嗦向後退步,拔腿就推開護衛跑了出去。
「仙子跑了!」
不知哪個殺千刀喊一嘴,剛跑上二樓又被架下來,沒吃東西,沒有武器,更沒力氣打架。
若不是先前賀觀逸那顆梅子,她早癱軟了,這衣裙上的不是所謂解藥,而是類似於軟筋散一類。
她被押著帶下來,和瑾勾唇挑眉一笑,幸災樂禍撐著臉,一副看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