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小紅嚴密封鎖消息,沒有她放話,任何消息不可能傳到鳳棲宮。
皇后和秋芳就這麼一直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直到一個月過去,鳳棲宮的大門才重新打開。
瘦了一大圈兒的皇后和秋芳扭頭看去,見到就是昂然而立的軒轅拓。
「你,你來做什麼?」儘管皇后楚芷荷非常想知道軒轅拓把晉王怎麼了,但還是極力保持鎮定。
萬一軒轅拓什麼都沒查出來,她卻表現得太過關心晉王,不等於給對方遞把柄?
然而小紅直接對身後的羅霖道:「堵上皇后的嘴,把她送去朕讓你準備的莊子上。」
「是。」
「軒轅拓,你什麼意思……嗚嗚嗚。」不管楚芷荷和秋芳多麼不情願,就那麼被堵上嘴巴帶了出去。
等楚芷荷再醒來,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恍惚間,楚芷荷聽到了秋芳驚喜的叫聲,「大老爺,三老爺,姑爺,皇后娘娘醒了。」
她睜開眼,瞧見形容狼狽的父親,三叔和姑父站在床前。
楚芷荷仿佛找到了宣洩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楚父不忍地坐下,拉住楚芷荷的手,「不哭了,荷兒不哭了啊!一切有阿爹在呢!」
楚芷荷直接撲進了父親的懷裡,由先前的默默掉淚變成了放聲大哭,「嗚嗚嗚……爹爹,軒轅拓他欺負女兒……嗚嗚嗚……」
楚父僵硬地拍著她的後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楚芷荷哭夠了,才抬頭淚眼朦朧地問,「父親,孩兒這是被送回家了嗎?怎麼這地方看著這麼破?」
「這裡以後就是咱們的家……」楚父嘆氣道。
「荷兒,楚國公府被抄家了,明面上你爹和我都被砍頭了,其他人被流放。」楚三叔驟然從高門子弟跌落神壇,都到這莊子好幾天了,一直不敢相信,仍舊處於恍惚中。
楚芷荷如遭雷擊,好大一會兒後,她才問:「怎,怎麼會?父親是他親舅舅啊,軒轅拓他怎麼敢的?」
「他是天子,現在大權在握,不需要用到咱家,還不是想怎麼就怎麼。」楚三叔憤恨道。
「他這是過河拆橋!」楚芷荷崩潰大哭,只有這樣,她才能把心中的後悔發泄出來。
楚父止住兩個人沒意義的對話,「荷兒,你真和晉王有染?」
「他是以我跟晉王有染的罪名向楚家發難的?」楚芷荷的哭聲戛然而止,而後喃喃道:「就算要定我的罪,也該問問我本人吧!」
「羽林衛在晉王家搜出了很多你親手做的東西,比如靴子,枕頭,荷包,鞋墊,中衣,那些東西上都繡著晉王字中的玉字……」
秋芳想也不想就道:「那只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皇后娘娘品性高潔,是這污濁後宮中的的一抹純白,不可能做對不起陛下的事,如果因為送點東西就有人臆測皇后娘娘跟晉王殿下,只能說是那些人思想齷齪。」
剛走到門口聽到這一番發言的小紅和羅霖:「……」
羅霖偷偷往自家陛下臉上看去,生怕他氣出好歹來。
誰知道,就聽陛下說:「皇后這洗腦手段高啊,黑的也能被這宮女說成白的,朕自愧不如啊!」
羅霖:「……」
陛下,您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砰!
門被小紅踹開!
屋裡幾個人扭頭看來,被嚇了一跳,連忙跪下,只有孤傲的皇后娘娘還坐在床上,眼中滿是不肯服輸的倔強。
小紅沒在意,而是笑著道:「今天朕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朕不會廢掉皇后。」
皇后把頭扭到一邊,不看小紅,仿佛被丈夫惹生氣等待著丈夫哄才能好的小女人。
卻不想下一刻,就又聽到小紅說:「但因為皇后你需要送關心的『朋友』太多,朕是個俗人,容易吃醋,一吃醋就想把人嘎掉。
就像晉王,老丈人,老丈叔,還有姑父,朕調查發現,你在閨中就和他們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朕姑且就都稱之為「朋友之情」吧。
朕怕下次再看到皇后你為別的「朋友」表達關懷吃醋噶人,所以朕決定把皇后你挪到這山莊裡生活,以後不管你有多少需要關心的『朋友』跟朕吱一聲,朕大度都納進山莊裡來,以後你想怎麼表達關心,就怎麼表達關心。
反正朕在宮中,眼不見為淨。」
說到這裡,她還笑著掃了在場所有人一圈兒,仿佛在說:看,朕格局多大,連你們這些男人都能容忍!
眾人都一副裂開了表情,呆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就連被秋芳一而再,再而三說是後宮中一抹純白的孤傲皇后也是嘴唇哆嗦,想說什麼,半天卻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
小紅見此,又道:「嗯,看來你們都沒意見,那朕讓欽天監選個好日子,先一起把你們納進門。」
楚大老爺見小紅要走,連忙以頭搶地哭嚎道:「陛下,不可啊,老臣……草民是皇后娘娘的親爹,怎能……怎能……這豈非亂了倫理綱常?」
小紅停下腳步,認真問:「你在她年幼時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可有想過是她親爹,可有想過不能亂了倫理綱常?」
楚大老爺後面的話卡在了喉嚨口,眾人都齊齊看向他,他老臉爆紅,連忙解釋:「沒有,老臣沒有……」
小紅不想聽他狡辯,打斷道:「可要朕找那時候伺候你的貼身侍從來當面對峙?」
楚大老爺啞了聲,跪趴在地上不敢露臉,原來皇上留他一命是為了折辱他。
本想說幾句什麼的楚三叔不敢再吭聲了。
小紅沒再搭理他們,納妾的日子定在兩天後,這當然不是讓欽天監算的,那些人可不值當她費心找人算日子。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羅霖親自帶幾個屬下布置莊園,好歹是納妾,自然該喜慶點。
小紅這操作讓羅霖的屬下感覺很迷,平時嘴巴很嚴的暗衛們趁著布置的時候沒忍住問羅霖:「頭兒,皇上這什麼意思啊?」
「是啊,這是主動往自己腦袋上扣……」綠帽吧。
後面的話暗三還沒說完,就被羅霖一巴掌呼腦袋上了,「閉嘴,小心禍從口出!」
別看羅霖巴掌呼得快,其實他也沒想明白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