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南部夏日的小河邊雖無「江南可採蓮,魚戲蓮葉間」的盛景,但幾尾小魚,三兩螃蟹還是不差的。
「這兒魚多,來這兒,快來快來。」蔣承勛瘋狂的搖著手招呼著一群小夥伴們。
「唉,哥-哥-這兒我看見一個螃蟹,在石頭下面耶~」李秋螢驚喜的在一個小水灘旁邊叫著。
「我剛在那邊捉到了一個白條。」李征焰一手舉著手裡的礦泉水瓶,一手指著水流較為湍急的一處地方。
而這一切,被河岸邊上的季言言盡收眼底。
自從季言言和李征焰鬧的矛盾越來越多,兩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微妙了。
季言言從參與者逐漸發展為了旁觀者,不是她插不進去,而是敏感的她不敢貿然去插足他們的平靜。
轉瞬到了陽曆的五月份,繼櫻桃成熟之後桃子也日益香甜,院子裡的桃樹結著一個個芬香陣陣的油桃。
「那個…我家桃子熟了唉,你們要吃桃兒嗎?香噴噴的小油桃哦~」季言言小心翼翼的跟蔣承勛和李征焰兄妹倆套著近乎。
「走啊,吃,不吃白不吃。」蔣承勛首先邁開了腳走向了季言言的方向。
「李征焰?吃嗎?」季言言眼巴巴的望著李征焰。
「行。」
「好啊,那你們自己接嗷。」季言言帶著他們進了後院。
「呀,不少唉。」李秋螢感嘆了一聲。
「接,你們自己隨便接,放不久,不接在樹上也壞了。」
話畢,不會爬樹的站在樹下摘著夠得上的,會爬樹的一溜煙跟個猴兒一樣竄上了樹,看似樹不太大,樹幹確是實打實的結實。
因著香香甜甜的桃子的緣故,季言言和幾人的關係也有所緩和。
「哦,好,你路上慢慢過。」言言媽媽掛完電話看向了季言言。
「言言,你爸爸一會兒回來,你出去玩早點回來。今天我們收拾點好菜吃。」
……
「季言言,你爸爸回來了。」一個小孩衝著季言言吼著。
「爸爸。」
等季言言轉過身剛好看見十字路口上爸爸從那下車。
「言言,你把這個拿回家。」
言言爸爸隨手遞過來了一棵小樹苗。
「爸爸,這是什麼?你種這些媽媽又要說了。」
「臘梅花,我從甘地那邊帶回來的,別管她,我種我的,她看不慣就看不慣。」
……
季言言跟著爸爸一塊先回家了。
「媽媽,媽,爸爸回來了。」才走到家門口,季言言就開始了獅吼功叫媽媽出來。
「這什麼?又整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
「爸爸說他從打工那帶回來的臘梅花。」
也不怪媽媽嫌棄,爸爸每次帶回來的花花草草種了一陽台,可他只管種,不管養,葉子都泛黃了都只有媽媽看不慣了去澆水。
以前一株吊蘭,本來都已經開花了,結果冬天沒人去管,吊蘭愣是活活凍沒了,然後爸爸又一茬接著一茬換新的植株。
六月份的天,秦苑南部開始透露著絲絲熱氣,雖然不是七八月天過分的熱,但也焦灼著眾人的心。
小升初考試說不上激烈,但備考的氛圍也是不差的,分離的氣氛也是淡淡的圍繞著眾人心頭。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你背了多少首詩啊?前段時間語文老師抄了多少首來著?你抄完沒?給我對對。」
勤柏聽拿著抄好的詩詞來找季言言。
「好像是四十首左右吧,我寫在這個本子上的。」季言言聞言從抽屜里抽出了自己的本子。
「言言,你說我們小升初的考試會不會很難啊?我們以前還沒有過這種正式的大型考試呢。」
「不會的,一所初中,都可以上的,放寬心,沒關係的。」季言言安慰著勤柏聽。
「那我們以後會不會分在一個班呀,我們會不會關係不好了啊?」
「不會的,我們又不轉學。」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外面一眾合唱團的學生唱著畢業歌,準備畢業的時候歡送這一屆六年級的畢業生們。
一切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
一個正常的周五下午,季言言照例趴在門口的椅子上寫著數學作業,而李征焰和蔣承勛突然來找她了。
「季言言,你幫我個忙唄~一個小忙而已啦,答應我唄?」蔣承勛雙手合十,對著季言言拜了拜。
「什麼忙?你先說我再答應。」
在蔣承勛沒有說出來的情況下季言言也不敢貿然答應。
「幫我給你的好朋友遞一封情書唄~」蔣承勛沒有猶豫就說出來了。
「情書?我不干,你怎麼不自己送,你自己送不是更有誠意嗎?」
「我還沒說是誰呢,你就拒絕的那麼快,你個絕情的女人。」
「……」季言言一陣無語。
蔣承勛就一直在季言言耳邊軟磨硬泡。
「求你,求求你還不行嗎?你是我的姐,幫我送送唄~不用直接給她,你放書里遞給她就行。」
「那你先說是誰。」季言言實在是嫌蔣承勛不耐煩了,回了他一句。
「吳淑嫻。」
對於這個結果,季言言沒有過多震驚,畢竟淑嫻長得漂亮,而且自從季言言跟淑嫻成為好朋友之後,不斷有男孩子找季言言幫忙遞東西。
並且作為好朋友的季言言「口糧」也因為吳淑嫻沒斷過。
不僅是她的追求者,還有吳淑嫻本身家境好的原因,有許多不一樣的吃食。
遙想上次…
「言言,你吃巧克力嗎?」吳淑嫻拿著一塊季言言沒見過牌子的巧克力問季言言。
「好吃嗎?我吃,我也想嘗嘗,謝謝淑嫻,最愛你了。」
「好啊,我給你掰一半。」
淑嫻笑眯眯的掰著巧克力,掰著掰著發現她貌似有些天真了。
「言言,這個巧克力太硬了,我掰不開。」
「我試試?我力氣比你大點,我試試能不能掰開。」
兩人都試了試,還是沒能掰開巧克力。
就這時,插進來了一個聲音。
「我也想吃,能不能給我也分點啊。」
哦,是班上的大嗓門,安靜靜的聲音。
都說人如其名,而安靜靜不是不像她的名字那般安靜,反而是反其道而行,咋咋呼呼的,一下課全班都能聽見她講話。
吳淑嫻聞言迅速將巧克力藏到了身後。
「不用藏了,我早看見了。」安靜靜聲如洪鐘生怕季言言她們倆聽不見。
所以吳淑嫻尷尬的笑了笑,將背後的巧克力又拿了出來。
「這樣吧,我們拿到我爸爸的宿舍去用刀分開。」吳淑嫻適時小聲提了一個建議。
「那我呢?我怎麼辦?」
「我們切了給你分點,你在教室等我們就好了。」吳淑嫻溫溫柔柔的對著安靜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