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學校怎麼樣?」
「挺好的。」
「同學們怎麼樣?相處的融洽嗎?」
「她們都挺好的,相處得都挺好的。」
「媽,我想吃餃子,我們買袋餃子回去唄~」季言言在學校待了一天走到超市門口突然就饞了。
走讀嘛,最大的好吃就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像是住校什麼都吃不到,只能想著。
「速凍餃子不健康,少吃那些食品。」
雖然季母嘴裡說的是拒絕意思,但付錢的時候還是很果斷的。
吃完滿滿一碗餃子之後,季言言心滿意足的洗洗睡了。
「季言言,言言,六點二十了,快遲到了,趕緊起床了。」季言言的媽媽在季言言臥室門外咚咚咚的敲著門。
「馬上,馬上就起來了。」季言言在房內轉了個方向一不小心就又睡著了。
「咚咚咚,咚咚咚,季言言,要遲到了,起床了!」媽媽來敲第二次門了。
「知道了,知道了。」季言言答應的很快,但其實慢慢吞吞的才從床上艱難的往起爬。
坐起來,挪腿,穿鞋,睜眼,一系列動作季言言做的跟烏龜一樣慢。
「六點三十五了,起來了沒,你在挨一會兒真的要遲到了,等會兒老師罰你站在教室門外,看你丟不丟臉。」
季母慣常威脅手段之搬出老師。
直到六點四十了。
季言言匆匆洗了把臉,頂著個雞窩頭跑往學校。
為什麼要用跑的,不用走的?當然是六點五十打鈴馬上就要來不及了,好在,季言言跑到學校只需要兩分鐘左右。
偶爾運氣好的話,季言言還能在校門口按一頓早餐,時間充足了就是豆腐腦,熱麵皮,油條豆漿,時間不充足就是包子配粥,餅乾牛奶,速戰速決。
為什麼在校門口?當然就是因為學校不讓帶吃食進學校,門衛對於這項工作也是一絲不苟。
倒不是他們多愛這份工作,多麼愛崗敬業,單純就是校領導說了查到的都是他們的,所以他們尤為勤懇。
日子一天天的,也就這樣過得緊巴而又充實。
偶爾她們會有人找季言言帶東西,但久了季言言就煩了。
「言言,你明天早上吃什麼啊?」一個同學帶著近乎諂媚的態度坐在季言言旁邊問她。
「我也不知道,看我起不起得來,我早上早餐吃不吃都靠天定。」
「那你幫我帶碗麵皮唄~好言言~求求你啦~」
「好吧,我試試,門衛查的比較嚴,我不確保我能不能帶進來。」被女生纏了一晚上的季言言還是好聲好氣的答應了。
「那你也順便給我帶個包子噻。」一個強硬的語調插了進來。
「不順便,不帶,帶不了。」季言言這回拒絕的很果斷。
都說帶了是情分,不帶是本分。
而那個女生跟個賴皮蛇一樣,天天都找季言言帶東西,最初她態度還挺好,求人辦事態度端正,久而久之,直接把錢扔季言言桌上,仿佛季言言就該給她帶一樣,況且她們的關係也不見得多好。
季言言話畢,把人扔在自個兒桌子上的錢扔回了人身上。
「不帶就不帶,小氣鬼,就讓你帶次東西都不答應,大不了我找別人給我帶,有的是人願意幫我,誰稀罕。」
季言言翻了個白眼,沒再看她。
……
很快,一個學期就臨近尾聲了。
「下雪了,下大雪了。」一個男同學望著窗外飄的雪花激動的喊了出來。
「快看,快看,雪越下越大了。」一個女同學也指著窗外,都快震驚的語無倫次了。
凜冬時節,樹葉凋零,本灰沉沉的窗外被潔白的雪厚厚的覆蓋著,漸漸銀裝素裹。
暗紅的磚瓦,黑褐的樹幹,潔白的雪色,幾淨的玻璃,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配合著明媚的少年構成了一幅如詩如畫的華章。
「同學們,因為大雪封路的緣故,今年的期末試卷運不進來。我們的期末考試臨時決定放到下學期開學了,你們放假要……」
後面的話,一群孩子氣的少年沒聽清便開始歡呼著迎接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了。
「哇哦,萬歲!」後排的男孩子沒有按捺住興奮,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鼓掌。
「坐下!都給我安靜點!我還要通知其他消息。」班主任在講台上瞪了瞪下方嘈雜的人群,大聲吼著。
下面的人從大聲喧鬧變成了竊竊私語。
「由於天氣原因,校方臨時通知的各位班主任和任課老師開會,決定早放假,出於安全考慮,每個人都都要有家長接,家長來教室簽一個走一個。」
「我已經在家長群里通知了,你們有電話卡的可以去宿舍樓一樓排隊打電話讓家長來接,其他人可以選擇借電話卡,也可以安靜在教室等著,總之不要亂跑。」
「班長,你帶幾個人去樓下領寒假作業。」
班主任說完一長串後底下一片哀嚎。
「怎麼還有作業,就不能不寫作業嗎?我都要哭了。」
「我想放假,我不想寫作業,不想寫作業。」
寒假作業還是如數分發到了每一個人手裡。
五點二十,今天正常放學時間成了放假時間,一群籠中鳥早就焦躁不安了,紛紛伸著脖子等著家裡來人認領。
前腳,李征焰剛抱著書被他奶奶領走。
後腳,季言言的媽媽就踏進教室領走了季言言。
季言言不緊不慢的跟在了他們背後。
「你怎麼拿了這麼多書?我看他們手上都沒幾本。」季言言的媽媽接過了季言言手上抱著的一部分書。
「我們沒考期末試,老師說下學期去要考,我拿回去複習。」
「看得完嗎?拿那麼多。」
「慢慢看,能記多少記多少。」
「行吧,你也別太大壓力了,才初一,還早,慢慢來。」
「嗯。」
季言言不再說話,沉默的望著前面那一抹走著的背影,走著腳下的路。
大雪如鵝毛紛紛揚揚的飄灑著,飄在同行在一片天空下的每個行人的頭上,身上。
「他日若是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頭。」
一股酸酸漲漲未名的情緒裹挾著寒風滲透進季言言的四肢,此時季言言只是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並未過多去體會那種感受。
「放假了?」
「放了。」季言言回著家裡人的話,一股腦鑽到了爐子旁邊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