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談話

  也不知道拿藥的時間夠不夠拖延到警察的到來，想了想，秦念念還是覺得進去再拖延一點時間。要是診室里比較沉默的話，等待的時間在心理上就會顯得很漫長，怕那個女人沒有什麼耐心等。

  「張醫生，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著等你空了，再看看我家孩子的情況。」秦念念笑著進門，對張醫生說著。

  「行，我知道了。等我給人家開完藥就去看看你家孩子。」

  「喲，大姐，你家孩子也病了啊，嚴不嚴重啊？我家那個孩子也是，昨晚突然發燒，可把我給嚇壞了。」秦念念裝作才看到那個女人的樣子。

  女人名叫王翠芬，秦念念也沒有猜錯，她確實就是一個人販子，也是江省的人。這趟從錫市到蘇市來，就是想著拐賣幾個孩子，賺些錢。她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是跟著她老公和幾個兄弟一起來的。

  當時他們一行人到蘇市的時候，剛好在車站聽到最近市里發生了搶劫案，本來準備先離開這裡，等風平浪靜的時候再過來。

  還是她老公孫大心裡不甘心，想著不能空手而歸，才努力說服跟著來的兄弟，幾個人一商量，想著市里警察都在查搶劫案，說不定顧不上他們，也利於他們隱藏，然後幾個人就一起選擇了一個沒有發生案件的地方，一起來到了寶西縣。

  幾個人都是老手了，每次拐的孩子地點都不在一個地方，而且一個縣裡他們也不多拐，每次差不多五個孩子就收手，幹這行也差不多六年了，一直也沒有被抓住，這也給了他們信心。

  這次他們一來就在百貨大樓的附近租了一個房子，大隱隱於市嘛，燈下黑就是這個意思了。

  而且百貨大樓附近來的孩子比較多，有利於作案。

  王翠芬手裡抱著得小孩就是三天前被拐來的，孩子還小，多數情況下，他們是不要這麼大的孩子的，一般人家不願意要，能不能養活還兩說呢。但是來之前，有個比較有錢的買家，人家指定想要一個不超過一歲的男孩，到時候一轉手就是一千塊錢。

  在金錢的誘惑下，王翠芬一行人也是尋摸了兩天，才拐來這麼一個，還特地買了奶粉養著，就怕到手的一千塊錢沒了。怕孩子哭，就一直用安眠藥餵著，醒了就餵點奶粉。

  哪裡曉得這孩子從昨天就開始拉肚子，到今天眼看著越來越嚴重，怕孩子撐不到交易時間就沒了，幾個人一商量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還是得去醫院。

  要知道這個年紀的嬰兒只能依靠母乳和奶粉來吸取營養，吃了就吐，根本活不了幾天，何況這趟的買家離得還挺遠，坐火車都需要兩天兩夜。走到半路，孩子死了，他們反而倒貼錢，不然這些人也不會鋌而走險，過來給孩子治病。

  因為幾個人里就王翠芬一個女人，想著她帶著孩子比較容易降低人的警惕，就讓她一個人抱著孩子來了。

  王翠芬跟張醫生兩個人在診室里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就有點不耐煩了，想著不然自己還是出去看看吧，正準備起身時秦念念就進來了。

  這裡就不得不提秦念念的長相優勢了，柔柔弱弱的女人，又這麼年輕，很容易降低他人的警惕心。

  王翠芬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看秦念念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忍不住就放鬆了警惕，想著等著也是無聊，乾脆就聊聊天吧。

  想著想著，也就自然的回了句，「可不是，從昨天起就拉肚子，一直也沒好轉，可把我這當媽的給心疼壞了。」還不忘說一下自己的身份。

  秦念念也沒在意，繼續附和著：「可不是，咱當媽的都不容易，你家孩子現在咋樣了？」

  「嗐，等著醫生開藥呢。你說這麼大個縣醫院，治個小孩這么半天。」王翠芬還不忘吐槽一下醫院。

  秦念念笑了笑，走到熱水瓶的旁邊，倒了半杯水，邊倒水邊說：「張醫生，我看這大姐這麼長時間也沒喝水，用一下你診室的水啊。」張醫生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任由秦念念發揮。

  秦念念又走到王翠芬的旁邊，將水遞過去，「大姐，喝點水吧，我看你抱著孩子這麼長時間，肯定渴了。」

  秦念念不提還好，一提王翠芬就感覺自己確實渴了，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唇，笑著道了謝接過秦念念手中的杯子。

  借著王翠芬喝水的機會，秦念念仔細看了一下她手裡抱著的孩子，更加確定了她的猜測。

  這麼長時間了，她們兩個人一直在聊天，王翠芬也沒怎麼管過他，連大人都渴了，需要喝水，這孩子滴水未進，一直安安靜靜的，有點安靜的不像話，這要是沒被餵什麼藥，秦念念出門就倒立！

  想了想，秦念念假裝毫無察覺的問了句：「你家孩子還真乖呀，都不怎麼鬧騰，不像我家那個，鬧騰的不行，吵得整晚都睡不著覺。」（木木風評無辜被害）

  王翠芬想，當然不會鬧騰了。今天出門之前，特意加重了藥的劑量，就怕小孩兒在醫院哭鬧起來被發現。

  但是也沒懷疑秦念念的動機，只以為是新手媽媽的抱怨，「在家也吵得不行，這會兒是太困了。」一杯水一飲而盡，才感覺自己舒服多了。

  秦念念記得，自己以前上安全教育課的時候，宣講人說過一般情況下，人口販賣一個人是完不成的，多數都是團伙作案。

  秦念念想著這個人說不定還有什麼團伙，窩點裡不知道還有多少小孩，怎麼也不能放過這些人。

  想了想，起身接過王翠芬手裡的杯子，又去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笑著附和著，「可不是嘛，這兒女啊都是父母的債。」停頓了一下，又不動聲色的閒聊般問了一句：「對了，姐，我看咱倆也挺投緣的，您家在哪兒啊？是本地人嗎？」

  「百貨大樓知道不？我就住在大樓附近。」王翠芬笑著接過秦念念手裡的杯子，覺得這個小姑娘還挺會做事。至於她的問題，王翠芬就模糊的說了一個大概。

  幹這一行說謊更有風險，還不如半真半假，說個大概，也沒告訴詳細地址。

  王翠芬怕被人看出，就給孩子用被子包得很緊，這麼長時間，心裡又有點緊張，身上也出了不少汗，現在對於遞到手上的水，沒有任何防備。

  秦念念也不準備再問一些細節了，問話這方面她不是專業的，要是引起了這個女人的警惕就得不償失了。

  知道個大概，讓來的警察有個方向，減少些時間，免得人跑了。等人都抓到了，專業的事情專業的人做，總能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