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想和你們說點事。」
莫御城被林青青催著來到莫父莫母的房間，神情不忍中又帶著害怕的喊莫父莫母。
莫父掀了掀眼皮沒說話。
莫母則是一臉關心的問：「老么，啥事啊？」
「娘，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莫御城沒等到莫父開口心裡有點犯嘀咕，外人都說他娘當家做主，他爹就是個管不住媳婦的，可他知道他們家他娘就是個衝鋒陷陣的槍，而他爹才是那個拿槍的人。
「你說，娘保證不生氣，當然你爹也不會生氣的，你可是我和你爹的親兒子。」
莫御城心裡覺得奇怪，不過也沒多想。
「娘，我媳婦有點怕大嫂，所以我想著要不把大哥他們一家三口分出去吧，不是我當弟弟的不待見受傷的大哥。
實在是……實在是大嫂的病她病的不是時候啊。
青青從昨天醒來就一直哭，今天早上更是特意跑去公社衛生所問裡邊的醫生，人說了那就是人開的證明。
不好治不說還需要花好大一筆錢。」
莫御城知道他娘看錢和看命一樣，說別的她可能不會同意，但只要說錢她必然會答應。
「還要花錢？
她也不看看她配不配，我就說她就是個喪門星，克人的賤人，你們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頭先是老大，接著是她自己，等後邊還不知道是誰呢。
不行，這個賤人我一定要把她攆出去，沒得一家子都被她克完了。」
莫父聽著莫母的叫囂，吸了口煙，吐出，「治病需要多少錢？」
「老頭子？！」
莫母聽到他問錢數以為他要拿錢給符菡妤看病激動的喊。
「閉嘴，老么你說。」
莫御城有點拿不準他的意思，心裡斟酌了下開口：「爹，衛生所的陳醫生說需要一千，還不一定能看好。」
「什麼？！
他咋不去搶。
沒有，要錢沒有，要命那就把我這把老骨頭拿去好了，反正這乾旱年間的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不如早死了省的還要受罪。」
莫母屬於典型的捨命不舍財的那種，平時讓她掏一毛錢都和割她肉似的，更不要說一千這麼大的數了。
「閉嘴！」
莫母看了眼莫父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嘴。
莫父看她終於安靜了，扭頭眼神如炬的看著莫御城：「老么，你說的是真的還是看你大哥傷了腿不想被拖累扯謊？」
「爹，我咋會說謊啊，這都是青青去公社衛生所問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公社問。」
莫父看他如此，知道事情怕是真的。
抽了口煙，聲音悠遠好似人不在眼前似的，「可你大哥傷了腿，這個時候分家怕是會引來不少說法。」
「老頭子，分啥家，不分家，把符菡妤那個災星直接攆出去就是了，老大和牛牛還留在家裡。」
莫母不想分家，莫禦寒的腿是傷了，又不是瘸了，養養就好，到時候肯定能再回部隊，回了部隊就有津貼。
這要是分了家，那津貼還能落到她手裡嗎？
肯定不能。
所以還是把符菡妤攆出去，到時候再給他娶個好拿捏的，這樣錢也有了，家裡幹活的人也有了。
不比分家好啊。
「可是大哥肯定不會同意把大嫂攆出去啊，再說就大嫂現在這個樣子，攆她出去，不怕被打啊？
打一頓能把人攆走也好說，就當為了這個家了，可我就怕到時候人沒走，再把咱們一家子送走了。」
莫御城聽到他娘不願意分家心裡雖然早有了準備，但真的聽到的時候還是不免有意見，覺得他娘口口聲聲疼他，到了跟前還是偏心他大哥。
「這……不能夠吧？」
莫母聽到把他們送走有點不確定的問。
「夠不夠的，娘不是最有發言權嗎？」
莫母不說話了，她現在渾身還疼呢。
莫御城看她不說話了，又看向莫父，等著他的回答，畢竟只要他答應了，他娘那邊同不同意的無所謂，反正最後都要按照莫父的意思來。
「真的走到要分家這一步了嗎？」
莫父心裡也不願意分家，他總覺得老大不至於就這麼兩手空空的退伍，肯定有後招，他想再等等看。
「爹，我也不想，可你也看到了大嫂那瘋癲的樣子，見人就打，再留她在家，保不齊哪天就把咱倆也給打了。
哦，不對，我已經被打過了，要不是去衛生所去的及時，怕是這會胳膊已經斷了。爹，現在家裡就剩你一個沒挨打的了，我估摸著下個就是你。」
莫御城看莫父猶豫又加了一把火。
莫父聽到打他，抽了口煙，邊吐煙圈邊沉思，嘴裡的煙吐完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分吧。」
「真要分啊？」
莫母一臉猶豫的問。
「分！」
當家人都開口了，即使莫母再想說不分的話也知道改變不了，只能跟著點頭：「行，那就按你說的分。
不過咱家錢財和糧食都不多，恐怕是分不了什麼。」
分家可以，但要想從她手裡拿錢拿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莫御城聽到莫母的話也一臉期待的看著莫父，想知道他怎麼回答。
「這……怕是不好吧？
要知道家裡的錢票可都是老大這些年寄回家的，不分，怕是說不過去。」
莫父一臉為難。
「拿什麼拿？
一個月就那麼點錢，早知道他這麼沒用，當初還不如讓他留家裡呢，至少在家還能照顧著我們。
他可倒好，去當兵，一年回不了一趟家不說，這麼幾年下來愣是連個官都沒升，隔壁大隊當兵的人早就是排長了，一個月寄回家不老少。
哪像老大，他給的那點子早就被符菡妤那個賤人吃完了。
誰來我都是這話。
你要是非要我拿錢出來，那就看看我這一身肉能賣幾個錢，就拿去給他賣了錢拿走吧。」
莫父看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你說沒有那就這樣吧，是我這個當爹的沒本事，就委屈老大了。
等年景好點了再補給他就是了，唉~。」
莫御城看著他爹演戲心裡覺得他爹虛偽但面上卻一派好兒子的勸：「爹，這也不怪你，等年景好了，大哥那邊有什麼需要，我也會幫一把的。」
「嗯，你是個好的，去喊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