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將將明
「老大，醒了沒？」
昨晚吃的飽、喝得飽的符菡妤還在睡夢中聽到莫父的喊聲睜開眼，看著窗外不太亮堂的天想罵娘。
扭頭發現莫禦寒也醒了。
趕緊湊到他耳朵邊小聲抱怨：「你爹可真是巴不得我們早點走啊，天還沒大亮呢，就開始嚎叫了。」
莫禦寒知道她這是被吵醒了心裡有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彆氣，等咱去了自己家，你想睡多久都成，保准沒人喊醒你。」
「嗯！」
聽到她語氣里已經恢復如常，又拍了拍她的背：「起來吧。」
「嗯！」
起身套上衣服，下炕穿上都露腳趾頭的鞋給了莫禦寒一個眼神，示意他說話。
「爹，我醒了。」
莫父一直在門口早就聽到裡邊的動靜了，這會又聽到莫禦寒的話，知道這是收拾好了。
「咳~，醒了就開開門，讓你媳婦和老么媳婦去做飯。」
「哎，知道了。」
符菡妤揉了揉臉，打開門。
看到門口站著的莫父、莫母嚇了一跳，她以為只有莫父，沒想到莫母也在，點頭打招呼：「爹娘。」
莫母沒說話。
莫父點了點頭：「哎，老大家的，你去廚房教你弟媳婦做飯，她在娘家爹娘嬌慣沒做過飯，你給教教。」
「好。」
符菡妤一副聽話兒媳婦的樣子點頭往廚房走。
到了廚房看到等在裡邊的林青青和莫御城，一臉驚訝的說：「呦~二弟也在啊？」
「是……是啊，這不是聽娘說讓大嫂教青青做飯嘛，我想著也跟著學學，大嫂應該不會嫌棄吧？」
莫御城揚著塗了半個臉紫藥水的臉尷尬的應。
「不嫌棄，其實沒啥學的，現在就煮點粥，很好學的。」
「煮粥我也不會，麻煩大嫂了。」
莫父聽著廚房的動靜扭回頭帶著莫母進了屋，到了屋裡就脫鞋上炕，瞬間一股酸臭味充斥在屋子裡。
莫禦寒擰眉。
心想：一會媳婦不會嫌棄的不進屋吧？
「老大，我昨天想了想分家確實不太對，不怪你媳婦不願意，這樣我又琢磨了一宿，我覺得吧你打小就懂事，疼弟、妹，肯定見不到你弟因為你們一家子受苦受累。
這不我想了一宿終於讓我想到了個兩全都美的辦法，你聽聽。」
莫父一臉我也是沒辦法的樣子看著莫禦寒。
莫禦寒低頭遮掩住眼底的寒芒，輕聲說：「爹，有啥話你直說就好。」
「我想著要不咱們就簽個斷絕關係證明，你放心雖說簽了這個，但你還是我和你娘的孩子，我們肯定不會不管你的。
不是爹狠心，實在是你也看到了你媳婦那就是個管不住自己的。
這兩三天下來，你瞅瞅一家子被她打的，為了大家好，還是分開的好，既然你媳婦不願意分家，那就只有斷關係這一條路了。
你也不想看著你娘這一把年紀了還三天兩頭被兒媳婦打吧？」
莫父怕他不同意又打感情牌。
莫禦寒低垂著的頭揚起一抹嘲諷的笑，看，說的多冠冕堂皇。
「我不想，不光我不想，我媳婦也不想，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爹娘，你們既然害怕那就斷好了。
我沒事的，她嫁給我我總不能不要她。
就是對不住爹娘了。」
莫父看他態度還算聽話，摸出菸袋，填上菸絲，點燃又抽了起來。
「你是個好的，是爹對不住你，委屈你了。」
莫父一副好父親左右為難，無奈做出決定的樣子道歉。
莫母立馬表現出不樂意。
「哼！有啥對不住他的，是他自己非要要那麼個腦子有病的喪門星，他有啥好委屈的，要委屈也是我們委屈。
一點點的孩子拉扯這麼大，就這麼不要爹娘了，早知道如此當初說啥也不養他。
老大，你可不能學那沒良心的，不管我和你爹。
雖說我們要和你斷絕關係，但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嘛，再說了這爹娘和兒子那哪是說斷就斷的。
這就是為了讓你那個腦子有病的媳婦不再找事做給她看的，可不是真的要斷，你可得給我和你爹養老。
這樣，我們也不多要，以後每個月給五塊錢，再五十斤糧食好了。」
莫御城依然沒抬起來的頭這次已經不是嘲諷的笑了，直接變成冷笑，還不多要，這些怕是要逼死他們吧？
抬起頭一臉為難的看著倆人，「爹娘，不是我不想給，實在是我怕到時候我媳婦知道了，拿刀上門砍你們。」
莫父莫母：「…………」
「那就一個月五塊錢，四十斤糧食，不能再少了。」
「娘，要不你還是和我媳婦商量吧，你也知道我現在這樣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以後錢、糧肯定都是她管著。
早說晚說她都會知道，還不如早點讓她知道，也省的事到臨頭她發瘋。」
莫禦寒還是沒有吐口答應，直說讓他們找符菡妤商量。
莫母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你一個大老爺們咋就這麼沒用啊，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把你摁在尿桶里淹死。」
「你就是現在淹死我也沒用。」
「你……」
「行了，老大說的也是事實，你罵他幹啥。」
莫父怕再這麼耽擱下去符菡妤就要回來了趕緊攔住莫母。
「哼，你就慣吧，養大的兒子不給爹娘養老，你還慣，我不管了，你們愛咋樣咋樣吧。」
莫父一臉無奈的看著莫禦寒說：「老大，你來說說，這養老你打算給多少，總不能因為斷了關係就不養爹娘吧？
這要是說出去不得被戳斷脊梁骨？」
「那爹娘你們和我們斷了關係分我們啥？」
「你個白眼狼，不願意給我們養老就算了，還惦記著我們的東西，你咋不死在外邊，也省的你回來氣我。」
莫母聽到他要東西氣的大罵。
莫禦寒又低下了頭，語氣很是難過，「那總不能讓我們一家三口去死吧？
我們死了，你們可就啥也撈不著了。」
莫母聞言一噎。
說的好有道理。
「那就給你們分十斤糧食，你們屋裡的東西你帶走，這樣總可以了吧？」
莫禦寒想說你當然可以了，我們屋的東西不都讓你搬去了二弟屋裡嘛，屋裡還有什麼能搬的？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