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莫禦寒話落一個頭髮已接近全白的男人敲了敲他們的車門，語氣還算溫和的說：「同志，我們無意傷人，只要把你們車上一半的東西給我們，我們立馬把前面攔路的樹清理走，讓你們過去。」
「不能只要一半，要全都留下。」
這人話音剛落身後就有人叫囂著要全部都留下。
「閉嘴，咱們不是土匪強盜，咱們只要糧食保命。難不成你們真的打算傷人，以後東躲西藏過日子？」
男人聽到身後的人不聽話板著臉冷聲質問。
「大隊長，我們沒這麼想，都聽你的。」
其他人見他生氣了拉了一把剛剛說話的人示意他不要說話，接著向大隊長道歉。
「哼！」
「同志你也聽到了，如果你們不留下點什麼，我是沒辦法約束這些人的。他們可都是餓急眼的，和你們這端公家飯的可不一樣。
他們啊是真的會拼命的。」
男人半商量半威脅的看著莫禦寒。
「老鄉，這東西可不是我們個人的，這可都是公家的。既然你也不想鬧出人命，不如讓我們過去，等著公社發救濟糧的消息過來就是了。」
「大隊長既然他這麼不識抬舉，那咱們直接動手好了。」
有心急的看著莫御城磨磨蹭蹭的揚著自己手裡的鋤頭就叫囂著要動手，其他早就餓急眼的人見他這樣也跟著舉起手裡的武器。
「同志，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很難約束他們。」
莫禦寒看著裝模作樣的人眼神冰冷。
「陳一天把車門鎖死，我下車看看。」
「師傅，你別下去，他們人太多了，我們……」
陳一天一把拉住莫禦寒不讓他下車。
「現在不下車，等他們爬上車搶東西的時候也是要下的，你就待在車裡吧，我下去。」
「那我也下去，師傅你放心我不會拖後腿的，我帶了工具的，看。」
陳一天說著從自己帶的包里掏出一個手臂長的鐵棍。
「哪來的？」
不是他想大驚小怪，實在是大煉鋼的時候家家戶戶別說鐵棍了，就連鐵鍋這樣吃飯的傢伙什都收繳了。
「我爹留給我的。」
「那把你這鐵棍給我用吧，你就不要下去了。」
「不行，我不能當縮頭烏龜。」
莫禦寒看他態度堅決，叮囑道：「那你一會小心點，打起來我可能會顧不到你。」
「放心吧，師傅。」
「嗯。」
看他確實不像沒分寸的人，點頭推開車門下車。
陳一天見狀也趕緊下車。
後面車上的駕駛員見倆人都下了車，也紛紛拿著保命的武器下車。
「老鄉，車上的東西你們不能動，你們若是放我們過去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若你不願，那我們也只能動手了。
你們人雖多，但都腳步虛浮，而我們這些人可都有一把子力氣。
真的動起手來，我們也不一定就會落下風。
到時候驚動了公安，你們怕是要面臨勞改了，要不還是各退一步，我們回了公社把你們的情況說一聲，沒準救濟糧也能下來的快些。」
莫禦寒知道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所以還是想著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和他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不給，我們直接搶就是了，救濟糧，屁的救濟糧，真要有救濟糧我娘也不會活活餓死，我婆娘孩子也不會躺在炕上等死。
你們不動手我自己來，我要拿糧食回去救我婆娘和孩子。」
「對，搶！」
說完揮著手裡的木棍就往莫禦寒身上招呼。
莫禦寒側身躲過，一把抓住揮過來的木棍一拽，一揮，棍子另一頭的人倒飛出去。
本來就躍躍欲試的人看到有人飛了出去，立馬迎上去。
一時間場面很是混亂。
莫禦寒看著小孩子都上手的局面沖揮著鐵棍的陳一天喊：「一天，去報公安。」
「師傅，你堅持住，我很快回來。」
說完撒丫子就跑。
「快！
攔住他，千萬不能讓他去報公安。」
其他人也聽到了莫禦寒的話，看陳一天跑立馬喊著不讓他跑，但是莫禦寒又豈能讓他們得逞。
阻攔著眾人不讓他們追陳一天。
眼看著追不上人，所有人眼珠子通紅的看向莫禦寒，那樣子恨不得撕了他。
一開始和莫禦寒交涉的那人更是憤恨的看著他說：「本來我們只是想要一半糧食沒想傷人，既然你們找公安，那就別怪我們下死手了。
給我狠狠的打！
一定要在公安過來前，把這些人擺平了。
不然我們就等著當勞改犯吧。」
說完率先拿起一旁不知道被誰丟下的鋤頭惡狠狠的往莫禦寒頭上招呼。
莫禦寒見狀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溫柔的打法，一拳頭一個，一腳踢飛一個，不一會地上就躺了不少人。
「你……你竟然下死手？」
站著的人看著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打滾的人，咬牙切齒的質問莫禦寒。
「不想挨打就趕緊走，不然我是不會客氣的。」
「不客氣又能怎麼樣，反正回去也是等死，不如現在放手一搏，沒準還能給家裡婆娘孩子掙一條活路。
弟兄們，為了婆娘，為了孩子拼了。」
「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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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
陳一天感覺自己肺都要炸了，腿也要廢了，但他不敢停下來，就怕自己一停，師傅就要和他爹一樣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整個人已經累的快睜不開眼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人，一把抓住騎著自行車的人。
「哎，哎，你幹啥，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報公安了啊？」
「公安？
同志，麻煩你帶我去派出所，我要找公安。」
陳一天一聽公安抓著自行車的手更緊了好像生怕人跑了似的。
「哎，你這人……算了，我也不報公安了，你趕緊把手拿來，我還趕著去我對象家呢。」
被抓住自行車的人沒想到他不怕找公安，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不想和他多做糾纏只讓他撒手。
「不行！
我要報公安，同志麻煩你送我去派出所，我要讓他們去救人。」
陳一天一聽他不去派出所急的不行。
「救人？」
「對，救人，麻煩同志帶個路，我跑了一路實在是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