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媳婦你別動，我來，我來。」
「媳婦，那個也別動，我來，我來。」
……
符菡妤看著再次空了的手，瞪著眼叉腰低吼：「莫禦寒，你能不能正常點，我是懷孕了，不是殘廢了，你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她真的怒了。
從昨天這人知道她懷孕開始，是啥啥都不讓自己干。
要不是她強烈反對，估計吃飯都得給餵嘴裡。
「媳婦，乖，別生氣，生氣對孩子不好。我不是不讓你幹活，實在是這些活都有點太重了，這樣你坐在這指揮。
你說幹啥我立馬就幹啥。」
符菡妤看著凳子上都被墊了棉襖嘴角抽了抽，一臉無奈道：「今天年三十，咱們還得做年夜飯呢，你一個人得忙活到啥時候。
再說了我懷孕才將將一個月，離生還好幾個月呢，這期間總不能啥都不干吧。」
「咱們又不急，慢慢忙活唄。」
莫禦寒對於年夜飯是一點也不急，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就是不讓她幹活。
「你……」
「好了，彆氣了，快告訴我這些肉下一步咋做？」
符菡妤看他一臉求指示的樣子嘆了口氣：「放到鍋里一鍋燉了吧，到時候炒菜也好炒，不炒直接涼拌也可以。」
「好嘞！」
看著他背上的牛牛，又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雙手。
「要不你把牛牛放下來我抱著？」
「不用，他很乖，我背著就成。」
牛牛：「…………」都被你五花大綁到背上了，不乖能怎麼辦？
看著眨巴著眼睛吃手看自己的牛牛，符菡妤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救了，但沒救出來，自求多福吧。
「爹。」
「嗯，你乖乖的，爹給你做好吃的肉肉，到時候讓你沾一筷子肉湯嘗嘗。」
「咯咯……」
看著被一筷子肉湯哄好的兒子，符菡妤簡直沒眼看，一鍋肉，只給你沾點湯就能高興成這樣，傻不傻。
「媳婦，我把肉都放進去了，下一步呢？」
「把燉肉用的大料放進去。」
「好。」
等把大料放進去，莫禦寒又眨巴著眼睛看她，主打的就是一個不讓她無聊且有參與感。
「蓋上鍋蓋生火燉肉。」
「好嘞，媳婦，你可真厲害，要不是你指揮我都不知道咋燉肉。」
符菡妤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來燒火吧，你去把魚收拾出來，大過年的不能沒有魚。」
年夜飯的魚可是有年年有餘的寓意，啥沒有，也得有它，畢竟有魚就代表著有富餘。
「魚就算了，你聞不得魚腥味，就不做了。」
「我吃不了，你和牛牛能吃啊。趕緊去吧，過年沒有魚算啥過年。」
「行！我去收拾。」
「去吧。」
肉燉了一個小時符菡妤停了火。
「差不多該開始做飯了，不然又得抹黑吃飯。」
「嗯！」
年夜飯也是莫禦寒炒的，十個菜，一個燉雞，一個紅燒魚，一個回鍋肉，一個溜肉段，還涼拌了兩個菜，一個豬肉燉粉條，一個炒雞蛋，剩下的兩個是素菜。
「媳婦，咱倆碰一個。」
符菡妤看著自己杯子裡的麥乳精，再看看他杯子裡的白酒，撇了撇嘴：「雖然都是白色的，但這一個酒一個奶的，能碰一起嗎？」
「咋不能！
你現在懷著孩子呢，不能喝酒，等孩子生下來，你想喝我再陪你一起喝，這會嘛就喝麥乳精好了。
有營養！」
說完斜了斜自己的茶缸子示意她碰杯。
符菡妤端起自己的茶缸子碰了下：「乾杯，祝我們越來越好。」
「會的！」
說完把茶缸子裡一個底的酒一飲而盡，喝完了也沒再倒，夾了一個雞腿給她：「媳婦，吃雞腿。」
「你想喝就喝，不用省著。」
莫禦寒搖了搖頭：「不喝了，喝個味意思意思就成，吃菜，今天做了這麼多菜可得敞開肚皮吃。」
「你也吃，兩個腿呢，咱們一人一個。」
「嗯！」
莫禦寒看著碗裡的雞腿笑的晃眼，低頭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咽下去。好一會才抬頭：「媳婦，謝謝你。」
「不就是讓你吃個雞腿有啥好謝的，你又不是沒吃過。」
莫禦寒搖了搖：「不一樣的。」
「咋不一樣？」
莫禦寒拿起雞腿大口啃了一口，嗯，還是雞腿好吃。
符菡妤看他不說話只是一口一口吃著雞腿也沒再問，又給他夾了一個雞翅膀。
「媳婦，你知道嗎，我就想在過年的時候吃個雞腿。以前過年家裡殺雞，雞腿從來都是御城的。
我清楚的記得，五歲的那一年，我因為沒忍住，不等我娘分雞腿，我自己拿了雞腿。
我娘一把奪過去，拿著比牛牛手臂還粗的棍子把我打的在炕上躺了三天。
從那以後我不再搶家裡任何東西。
可這雞腿就像是烙印在心裡似的，總是惦記。
今天可算是如願了。」
符菡妤聽著他如同說笑話似的說著自己曾經的經歷，看著碗裡被自己咬了一口的雞腿，夾起放到他碗裡：「吃，使勁吃，以後過年咱家的雞腿都給你吃，啥時候吃膩了啥時候不吃了。
你說說你還有啥想吃的，咱都補上。」
莫禦寒看著缺了一口的雞腿笑著說：「媳婦，沒了，有雞腿就很好了，你吃，我一個就夠了。」
「行了，別推搡，這麼多菜呢，我吃啥不行。你喜歡就多吃，只要你別嫌棄這是我咬過的就成。」
「說啥呢，我咋可能嫌棄。」
「那就吃，你放心吧，咱家以後每年過年都有雞，雞腿都留給你，孩子想吃都不給他們。」
從這個年開始，家裡每次過年的雞腿都是莫禦寒的，以至於一點點大的重孫子都知道年夜飯的雞腿不能和太爺爺搶。
莫禦寒聞言臉上的笑容都快要飛出臉了。
「媳婦，你真好。」
「那是，趕緊吃飯。」
「嗯。」
莫禦寒啃了兩個雞腿才想起來還沒吃飯的牛牛，給夾了幾塊雞蛋餵他吃下，又餵了半塊饅頭沾菜湯才不管他。
「我吃好了。」
「要不再吃點？」
莫禦寒看著還沒懷孕前邊吃的多的符菡妤一臉擔心的問。
「不吃了，飽了，你趕緊吃吧。吃了收拾收拾就睡覺，明天還要早起煮餃子。」
符菡妤搖了搖頭拒絕。
「那你要是餓了記得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