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站起身打了兩式太極,拍著自己的胸脯說:「走啊兄弟們,胖爺我現在渾身都是勁兒!」
剩下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無邪直接笑的倒在祈安身上,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抖一抖的,祈安也笑著別開頭,恰巧和小哥的視線對上,一向清冷的人身上難得的沾惹了一些煙火氣,笑意遮擋不住的出現在眼睛裡。
「好了,胖子,別鬧了。」阿檸的聲音也難掩笑意,朝著胖子扔過去一個枯木的枝葉。
胖子靈活的躲過阿檸扔過來的東西,朝著阿檸做鬼臉。
這時候潘子拿出一封信號煙,點燃找了個地方放下,才回過頭和無邪解釋:「我和胖子本來是來這裡找你們的,沒想到這一路上有這麼多意外,我們一直都沒和三爺聯繫,也不知道現在三爺怎麼樣了。」
頓了頓,潘子仔細看著無邪的臉色,繼續說:「我們還是儘快和三爺接頭吧,免得他擔心。」
靠在無邪祈安肩膀上的無邪明顯不想理睬潘子,低著頭往祈安身上蹭了蹭,不說話。
胖子走到他們身邊拍了拍無邪的肩膀:「天真,你又不是不擔心你三叔,你看你們倆,經常鬧彆扭,但是你三叔還是很擔心你,你看你,你心眼裡也擔心著他,你就是不願意說。」
祈安也揉了揉無邪的頭髮:「天真,別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就像他一樣,他再也沒有任何親人了,現在他親人還在,就不要那麼彆扭。
其實胖子的話也說中了無邪的心思,他並不是不關心他三叔,反而就是因為關心,才會生氣他三叔什麼都瞞著他。
無邪從祈安肩膀處抬起一顆亂糟糟的腦袋,祈安溫柔的幫他梳理著翹起來的髮絲。
而另一側,聽到了全程的小哥垂下眼睛,遮掩著眼眸中的羨慕,明明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但是猝不及防的聽到這些,還是會忍不住羨慕,被親人牽掛著的滋味,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是不是就像祈安進入青銅門的時候,自己牽掛他一樣呢?
小哥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無瑕的臉頰上留下一小片陰影。
阿檸看見無邪抬頭,也開始說話緩和氣氛。
「這信號煙是軍營里用的吧?無三省還算是有能耐,這也給他搞到手了。」
潘子點點頭,和她繼續說著什麼。
祈安一回頭,就看到了小哥低著頭的模樣。
他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冷漠的有些慈悲的模樣,但是周身的氣氛卻在很明顯的告訴別人,他很難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祈安看著他這副模樣只覺得有人在揪著自己的心臟,酸酸的,脹脹的。
他突然懷疑是不是次聲波對影響還沒有完全消散,或者是自己失去的記憶中一定欠了小哥和無邪的,不然為什麼看見他倆這副模樣他就會覺得心裡不舒服。
「這些煙為什麼是黃色的?」無邪問潘子。
「黃色代表前方有危險,要小心,當然這些煙還有不同的顏色,都代表著不同的含義。」潘子解釋。
「還不知道那老傢伙願不願意理咱呢。」無邪撇撇嘴,心裡雖然已經接受了潘子和祈安的說法,但是嘴上仍然不饒人。
聽到無邪他們說話,祈安才略微回神,小哥就坐在他旁邊,祈安不動聲色的朝著小哥移動了一點,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在安慰他。
「按照約定,三爺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了。」潘子仰頭看著黃色的烽煙在林子裡散開。
「咱的存貨可以燒個兩三個小時,無論如何也能等到他的回覆了。」
聽到潘子的話無邪拍拍手上的灰土,面上有點傲嬌和不耐煩,似乎是不想在這裡等著,可是身體卻誠實的沒有挪動,甚至都沒有起來的打算。
潘子看透了他家小三爺傲嬌的本性,也不戳穿他。
幾人就這樣坐在這裡休息,祈安的視線總會控制不住的飄向小哥,但是小哥只是閉著眼睛休息,也沒什麼異常。
祈安看來看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乾脆把自己的腦袋塞回自己的膝蓋中間。
在他低下頭的時候,小哥一直緊閉著的眼睛睜開了。
不過他只是盯著祈安看了片刻,就又閉著眼睛休息了。
「不行,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阿檸拎著包站起來看著眾人說。
「雨林的氣候多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下雨,我們得找個安全一點的地方紮營。」阿檸看了一眼祈安,示意他跟上。
畢竟現在祈安是她僱傭的人,錢都花了,那肯定不能白花。
「她說的對,咱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紮營吧。」潘子跟著站起身,小哥也站了起來,朝著祈安伸手。
祈安下意識的搭了上去,小哥就將他拽了起來,然後就又想把他背起來,祈安連忙推開他:「我自己真的可以,休息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
小哥這才點點頭,沒有堅持。
阿檸看見他們都起來了,就率先朝著前面走了,潘子把無邪拽起來,看著阿檸的背影忍不住說:「我都還沒緩過勁兒呢,真是個狠人。」
無邪看著前面小哥和祈安牽著的手,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這裡的樹木極為茂密,小哥只能拿著黑金古刀在前面開路,他剛一鬆開祈安的手,無邪就立馬牽了上去。
剛才不牽是因為無邪注意過,祈安不喜歡兩隻手同時被人牽著,但是現在既然小哥自己放開了,那就不能怪他了。
果然,祈安只是看了看他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甩開他的手。
無邪的心情頗好,但是這種好心情在聽到一絲來自樹林中的異動時,戛然而止。
「什麼聲音?」無邪拉住祈安停了下來。
潘子拿著棍子猛的朝前扔過去,那邊的草叢裡果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在這種環境下,有蛇不足為奇,打草驚蛇還是有些用的。」潘子拍了拍手和無邪解釋。
這時候阿檸忽然問:「無邪,你還記得陳聞錦的筆記上那句話嗎?」